她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捏着自己的手,轻轻的说,“不敢问了。” 宋迢目光沉然的看了她一会,又转向霓虹斑斓的江景,说着,“胆小鬼。” 赵嫤抬起头来,不由得慨道,“你骂我的声音也好听。” 他稍怔,才清冷的说道,“你要借酒装傻的话,也找错对象了。” 她直起来,气势不依不饶,“我就想跟你说话!” 宋迢偏过些头看着她,神情冷静的回道,“我不想和你说话。” “如果你嫌我吵,那你可以把我丢在这。”赵嫤这么说着,就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她脸上是执拗的表情,眼睛却着不安,又倔又可怜。宋迢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朝她伸出手去,将要落在她头顶,忽然顿住,他收回一些,勾起食指,弹在她脑门上,清脆的一声响。 赵嫤防备不及的啊了一声,捂着额头抱怨道,“本来灵活的脑袋,要是被敲傻了,你负责啊?” 听见这句话,宋迢陡然心中涌出些情绪,使他开口慢了,被她抢先。 “可是我没有这机会,让你负责了。”赵嫤抿笑着,夜风起她的发丝,凌的很美,他只能深深闭一下眼睛,移开目光。 或许是借着酒劲,赵嫤站起身,朝他展开双臂,“来,给我一个安的抱抱。” 宋迢摇着头,无奈的说,“你老实呆着,等会茶来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往前一步,撞进他怀里。 赵嫤因为站不稳,就环紧他的,脸颊埋进他的衬衫,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像融化的雪水,却温暖的可怕,完全不想放开手。 宋迢低眸看着她柔软的发顶,理智告诉他,最大的限度,就是不推开她。 但是,他缓缓抬起手时,她已经慢慢松开手,往后退离他的膛,他顺势垂下手臂,如同不曾想要拥她入怀。 赵嫤退后几步,觉到旁边向他们投来的目光,她茫的转过头。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一身白的西装,不知从何时开始注视着他们,只是最后与她对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第17章 一次 虽然看不清那个男人的五官,但是她还认得出他的身形和西装,只是有些不肯定。 赵嫤略带怀疑的皱起眉,看向面前的人,“是我喝的眼花了?那是李然吗?” 宋迢嘴轻抿,耸了耸肩,无辜的表情就像在说,这事和他无关,是她要抱上来。 对视几秒,她突然觉从食道里涌上的空气,赶紧捂住嘴巴,肩膀一抖,同时往后退了两步,一股坐回长椅上。 宋迢颇有疑问的看着她,“你不去解释?” 赵嫤拍着口,摇了摇头,“不去。” 她再抬头,口吻像稳胜券般,缓缓道,“这招,叫擒故纵。” 顺利让宋迢笑出一声,又收住笑意,“那你不怕他误会?” 她很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至于。” “你的意思是,他觉得我对他不构成威胁?” “怎么可能!”赵嫤先是动的反驳,而后真诚的说道,“您这风倜傥,赛过韩国欧巴,比过国内小鲜。” 她垮下肩膀,轻飘飘的说,“是我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只不过我天天在他眼前晃悠示好,突然一下,我又转投别人怀抱,他心里当然会不舒服啦,等他醒过来想想,就会觉得我跟谁暧昧不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关他的事。” “你既然知道……”宋迢顿了一下,情绪不明的说,“为什么要选择他。” 赵嫤举起双手,急忙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放下手臂,看向江岸的霓虹,闷闷地说着,“我妈让我出国念书,那我就出国,他们说我有设计天赋,我就去学设计,我外公说李然好,那我就想办法跟他往。” 似乎听见一声沉沉的叹息,赵嫤纳闷的转过头,就看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她欣赏着他的轮廓,从鼻梁、喉结,再到整齐的衬衫领口,他却问着,“你就没有为自己打算些什么吗?” “没有。”她干脆的回答,“想那些东西,太累。” 宋迢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然后摇摇头,撇开目光。反而赵嫤弯起嘴角,无声地笑,因为那神情她很悉,经常有人这么看待她,觉得她真是没救了。 接下来,周遭许多的声音,充斥他们间的沉默。 由赵嫤率先打破这份沉寂,“那你呢?” 她偏头,看着他问,“你为自己想过什么?” 宋迢没有回答她,而是静静的望着江景,游船缓缓破开如墨的江水,船上的彩灯倒映在江面,光影晃晃。出乎意料的,她也没有再说话,像是偏执的等待答案。 他已经准备要开口,下一秒,就有重物倒在他的肩头。 赵嫤靠着他的肩膀,相当平稳的呼,眼睫像薄薄的羽扇。 “我想过放弃你。”他说着,放慢动作的下,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尽量不影响她。 宋迢让她靠向自己的膛,将外套披在她肩上,终于,揽过她在怀中,他无可奈何的说,“但这事,显然没有我想的容易。” 大约几分钟后,周捧着一杯解酒茶,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踌躇不前。最后,她一咬嘴,快步过去。 “宋总,茶……” 她话没说完,宋迢就接走她手中的茶杯,“给我吧。” 紧跟着,他低眸对怀里的人,严厉的说了一句,“起来。” 这一声,瞬间让周回想起平时的大魔王,原本伸出要帮忙扶起那位女士的手,哆嗦一下,又老实的收回去。 赵嫤努力地睁开些眼睛,眉头皱得很深,对上那双格外深邃的眼眸,听他说,“把茶喝了。” 因为她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意识蒙不清,他说什么都照做,所以她勉强坐直身体,宋迢就把茶杯靠近她嘴边,她指尖搭在他手背上,小口小口地喝下去。 一旁的周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出奇的镇静,毕竟她作为在宋迢身边工作的人,这惊天大八卦,绝对不能拿去办公室分享,注定只能烂在她的肚子里。 在周稍稍走神时,宋迢将茶杯递来给她,同时说着,“你和宋茂代一下,我先走了。” 周接过茶杯,只见他轻松就抱起那位女士,但是她的一只高跟鞋,随即掉在地上。 她赶忙上前捡起那只鞋,还没有出声,宋迢转身看了看,就说道,“你收着。” 周目送着他们离开,再低头瞧着手中的鞋,一脸茫然。 坐在行驶的车里,赵嫤的意识忽醒忽沉,一段段灯光,掠过眼皮,她使劲让自己转过头,看见开车的男人,又安心的睡过去。 赵嫤彻底清醒时,车已经停稳不知多久,她着额角,晕眩还未完全散去,动了动酸麻的腿,觉什么东西滑下去了。 她下意识地弯去捡,在周围静谧的夜景里,他的声音显得清冷而低醇,“酒醒了?” 正好,赵嫤抓住了那件西装外套,缓慢地拉上来,不敢看向他,尴尬的无地自容,“……醒了。” 宋迢摇头说,“你的酒品不怎么样。” 她瞬间侧过身,反驳道,“胡说,我酒品很好的。” “谁骗你的?” “我自己录下来看过!” 宋迢用很不理解的表情看着她。 赵嫤慢慢靠回椅背,小声的解释着,“因为怕我喝多了,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闻言,他扬眉,“那还记得你今晚做了什么吗?” 缄默须臾,她重重地点头,“记得。” 赵嫤深深气,态度诚恳的说道,“对不起,是我无情无,还有无理取闹。” 可惜,对方似乎不接受,“你觉得道个歉,这件事就翻篇了?” “我不就是抱了你一下,你吃亏了吗?” 宋迢平静的阐述着,“一般情况下,我拒绝与陌生人亲密接触,而你的举动,已经构成对我的扰。” 赵嫤正要辩驳,记起她状告宋茂的那一出,顿时哑口无言,半响,才问,“那你想怎么解决?” 等待他的答复时,她垂着脑袋,攥紧手掌,心里在打鼓,或许他会提出的要求,说不定就能有一个理由强迫她自己,去改变什么。 只是,他说,“坐一会儿吧。” 她不由得愣住。 宋迢低眸看了看表,再抬眸,凝视着她说,“大概到十一点,你就可以走了。” 赵嫤突然间想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不知从哪儿泛出的酸意,如同那杯茶的温度还留在身体里,她就要失去被这份温柔对待的权利。 “……我可以十一点半再走。” 宋迢稍抬眉,不懂她的意思。 她不甘心的说着,“你就当我还是醉的,我还想做一件事。” 不留给他迟疑的时间,赵嫤解开安全带,往他身上扑去,扶着他的肩膀,轻轻贴上他的瓣,蜻蜓点水般的吻,连他嘴的柔软,都还没有受完整,她就迅速撤离。 这下,换成宋迢愣住,原因是,“就这样?” 她眨眨眼,认真的答道,“就这样。” 宋迢愣半晌,轻笑出声后,果断的伸手揽过她的,住她像樱桃般,等人采撷的红。 毫无防备的被侵入,占领,她难以抗拒的软下身来,只能搂住他的颈项,合他反复的描绘,肆意的品尝。 她逐渐想起,靠在他怀里的觉,他的心跳,他的气息,若是将来要拱手让人,她做不到。 这吻不知倦意的持续了一会,才得到清凉的空气。 赵嫤息着,半闭着眼睛,受他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落在她脸上。如果不是宋迢抱着她,恐怕她早就瘫软在座椅里了。 她声音带上点颤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在对我说?”宋迢收紧手臂,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那像电般的触,赵嫤不由得颤栗一下,“是对我自己说。” 他笑意正浓的说着,“那我应该不用遵守。” 赵嫤来不及开口,就被他堵回去,力道比刚刚更加绵。只是舌的安抚,他已经不足于此,很快就放过她的瓣,从她的下巴开始,沿着颈线,锁骨,虔诚的寸寸描绘。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