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骄傲冷淡的小魔头,丢下一句“谁有那闲工夫陪你玩”就走了,早 又傲慢……留下十来岁的丁幼禾在花园里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夕 西下,她坐在池塘边急得抹眼泪, 脸嫌弃的小 孩才又无声无息地出现,拉着她的衣袖把人拖到故居大门口,末了还丢了包纸巾给她,“擦擦鼻涕眼泪,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丑不丑?” 冷静,毒舌,没大没小。 但不坏。 即便如此,丁幼禾一时半会也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会吧,那个小孩……” 元染点头,“是我。” “那你来我家的时候,就——”丁幼禾下意识地推测,莫非他是奔着自己去的? 元染抿起嘴角,忍住笑,“没有。你不说 路的事,我也没认出你。毕竟能在院子里 路的小女孩就那一个。何况,你跟那时候也不像。” “……什么叫就我一个?这院子大得快赶上公园了,连个指示牌都不装, 路不是很正常嘛。还有,”丁幼禾问,“我没觉得我跟那会儿有什么变化啊。” 这话她也知道说得有点“恬不知 ”。 那会儿才十来岁,现在都二十出头了,怎么可能没什么变化?不过是女孩子的一点私心作祟,想听喜 的人说一句“是啊,你还是跟小姑娘一样”。 元染摇头,“有变化。” 丁幼禾 抬头,义正言辞,“哪有!我还年轻!” 元染目光微微向下,在她 前微一停驻,乘着丁幼禾发飙之前挪开了视线,“真的不一样,那会你看起来就像——” “像什么?” 元染做了个防御的手势,“……假小子,还特凶的那种。” “你再说一次?”丁幼禾作势扬起手追着他打,“谁是假小子?谁特凶?元染你站住,你再说一次试试——” 元染突然停下脚步,没来急刹车的丁幼禾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再想挣 已经来不及了,被他整个束缚在怀里。 低头,声音近在耳边。 “那我再说一次。”元染箍着她,嗓音沙哑。 “你敢!”丁幼禾手被箍在身侧,只好踮起脚,咬了他下巴一口。 不重,但留下了浅浅的齿痕。 元染眉 都没皱一下,接着说,“你就算咬死我,我也要说。” 丁幼禾小兽似的亮出小虎牙威胁他,然后便听见他低声开了口。 “我喜 你,喜 到……每天夜里都想这样对你。” 第22章 22下 换作从前, 丁幼禾也许会不经大脑地反问“想怎么对我?” 可这次, 她竟破天荒地懂了。 不但懂了, 还瞬间脑补了酿酿酱酱,差点没把自己臊到自燃。 她试图从元染怀里挣出来,但仍是徒劳。更糟糕的是,她越是扭麻花似的拱来拧去,他看向她的眸子就越是发沉,沉到让她想起动物世界里盯着猎物的野豹。 丁幼禾终于明白,现在最好的选择是乖一点。 但还是晚了,元染低下头,在她耳廓上方轻轻地咬了一下,“你就不问, 我想怎么对你?” 酥麻的触 让丁幼禾有想哭的的冲动,她听见自己近乎怯懦的嗓音,“不,不用了……” 然而就像猎豹一旦盯上猎物,并不会因为猎物摇尾乞怜而放过, 元染显然也没打算轻易放过她,温热的 顺着耳廓向下,气息在耳垂处停住。 听见丁幼禾小声 气的声音,他眼睫一垂, 试探 地、轻轻舔舐 滚热的耳垂。 果不其然, 丁幼禾立刻像受了惊吓的猫, 浑身 灵。 “就像这样, ”元染像是在回答之前他自己引起的问题,“……还有这样。” 瓣顺着耳垂到了洁白如玉的颈项。 丁幼禾没有戴项链的习惯,所以纤细的脖子与 致的锁骨成了这片凝脂上最美的风景,惹人怜 的风景。 因为他的动作,丁幼禾不得不昂起脖子,这令玻璃窗里反光的她看起来像只引颈待宰的羔羊,温驯而柔弱。 无意中瞥见这一幕的元染喉结上下一动,浑身紧绷到极致,一如前夜。 他开始佩服自己的意志力,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他忍住了,在她呻| 配合的时候,他居然又他|妈的忍住了? 丁幼禾 觉到他的动作停滞,睁开 蒙的眼,迟疑地发出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嗯?” 这个声音像拨动了元染意志力的开关,他灵巧地剥开她纯白的小尖领,立刻看见前夜自己所留的印记。 暗 点点,像极了开在雪地里的梅。 瓣覆住锁骨峰上的红点,他故意又加深了那个痕迹。 丁幼禾吃痛地“嘶”了一声,模糊记起前一夜,他也是这样恶意地在自己的领地留下记号。 她越发 茫,到底有没有……他们俩有没有…… “在想什么?”埋头在她锁骨前的元染抬起头,对上的便是双走神的眼睛,顿时不悦。 丁幼禾不知道如何说出口,难道直接问他们有没有突破最后的那一步吗?问不出口。 于是她只能掩饰 地抱住他的脑袋,在那双略显不快的眼睛上落下一吻,“在想,如果你喜 我,而我不喜 你,你要怎么办?” 元染完全没料到,她竟会在这种时候思考这种问题。他箍在她身后的双手一用力,直接托在丁幼禾大腿后,将人托得离开了地面。 丁幼禾惊得低呼一声,紧紧地抱住他,“你干嘛?” 元染抱着她向前走了几步,直到她的背密切地贴在玻璃窗上才松手,让她坐在金属扶手上与自己面对着面,染了情| 的眼凝着她,“在告诉你答案。” “……什么?”丁幼禾咽了口唾沫。 她有点儿害怕面前的少年,这二十四小时之间她的小房客忽然从人畜无害的小 狗,变成了随时准备扑食的小兽,这变化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元染手撑在她两侧的栏杆上,面贴着她, 瓣近在咫尺,“如果你不喜 我,”说一句,他便在她 上啄一下,“我会很难受,”又是一吻,“而我如果难受,就会让别人陪着难受……” 声音那么低,就像是在念什么晦涩难懂的咒语。 丁幼禾被他一下下吻得头脑发热,末了傻乎乎地问:“怎么个难受法?” 元染停下亲吻她的动作,眸光里凝着某种即将迸发的 烈情绪,“你真要知道?” 丁幼禾不知死活地点头。 元染封住她又要说话的 ,这一次的吻来势汹汹,像恨不得将她整个 入腹中。丁幼禾下意识地向后仰,想要给自己争取一线空间,但他却紧跟着贴近,将她死死地按在玻璃上,捺入自己怀里。 这个索取的吻,在丁幼禾的身体里煽风点火,以燎原之速令她周身火热,一种莫名的燥热令她双手扶在他的脑后,想要他给与更多。 像是 受到她的渴望,冰冷的手指探进了领口,与她发烫的肌肤相触。 被 衫覆盖的肌肤猛地接触到空气,丁幼禾不由发出低低的喟叹。 可他却忽然松开了,并且接连退了好几步。 丁幼禾撑着栏杆坐直身子,看向半低着头,看不清目光的少年。 他微弓着身子,看起来并不好受。 “幼幼……”声音沙哑。 丁幼禾脸 绯红,勉强拉正了衣领,呐呐:“我在。” “幼幼,”元染抬起头,“……我难受。” 那双平 里云淡风轻的长眼,此刻黑得发亮,就像烧着两团火,灼灼 人。 丁幼禾甚至不需要问哪里难受,只消看他冷白肤 下泛起的不自然的红和刚刚手臂与脊背紧绷的肌 ,浑身都是答案。 陌生,又 悉。 昨夜伏在她身上的元染似乎也是这样…… 可是然后呢?然后……她怎么就不记得了。 被自己因为宿醉而支离破碎的记忆折磨得快要抓狂的丁幼禾,伸出手去拽他的衣袖,“你过来一点。” 元染纹丝不动,“我不能过来。” “为什么?” 元染喉结一动,“……会忍不住。” 眼底的黑与光,仿佛随时都会将她卷进去,丁幼禾听见自己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叫着,“卷就卷吧,跟着他惊涛骇浪,哪怕粉身碎骨也算是自己的选择。” 但元染却伸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子,闭上了眼。 许久,他才正开眼,“走吧。” “回家。”元染把她从栏杆上抱下来,“……继续。” 丁幼禾刚刚才褪去的红晕,瞬间又升了起来。继,继续?! 两人沿着进来的路往回走,没想到,先前大敞着的那道门居然也被拴上了铁将军。 元染拿出丁幼禾给他的那只旧手机看了眼时间,微囧,“……都这个点了。” 可不是,亲得忘乎所以,不知今夕何夕。 丁幼禾问:“还有别的出去的路吗?” “没了。”元染低声说,“要等明早八点,商场工作人员上班才会开门。” 丁幼禾:“……” 意思是,他俩被关在百货公司里了? “对不起,幼幼。” “没事,不让出去就不出了呗,我还第一次见识夜里的百货公司。”丁幼禾安 他,一边四下张望,“只是,你到底怎么知道这里的?” 元染把她拉回身边,“陈家在这家百货公司有好几个柜台,这是陈家的仓库,从前我经常来。” 丁幼禾被他领着走,嗯了声,“你真是陈家的儿子吗?可是你不姓陈。” “不是,”元染快速打断她,“我是被陈先生带回来的。” 陈先生…… 她记得,京南故居的主人家确实姓陈,是一对双生兄弟,分别叫陈南和陈北。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