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心一意看笑话的人到此刻都笑不出来,得了太子吩咐的那些人则似是挨了狠狠地一记耳光,心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合着太子是完全不能控制局面。往后啊,这种热闹还是能躲就躲吧。 炤宁披上斗篷,与韩越霖相形步出醉仙楼大堂,上马车之前,大老爷与三老爷匆匆赶至。 她地一笑,“没事了。怪我思虑不周,让大伯父、三叔平白跑这一趟,实在是该罚。” “这是什么话,你平安无事就好。”大老爷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是失落: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合着自己已经沦落到实心实意想帮她都帮不上的地步了? 三老爷一直脸地笑,心思与大老爷一般无二。 兄弟二人不论是何心思,还是要显得很平静地接受了此事,策马回了江府。 炤宁上了马车,叫车夫从速赶路。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吩咐过随行的人手,并在半路下车。 下车的时候,她已是一身少年郎的衣饰,利落地飞身上马,对随行的护卫偏一偏头,“走!”语毕打马离开。 这事情还没完呢。 太子的不安好心,荣国公的煽风点,即便是当场给了回击,还是恶气难消。 在外离期间,她早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了,遇到他们这种人,那就不妨用地痞的方式予以惩戒。他们绝对想不到,所以她才要出损招。 ** 太子与荣国公共乘一辆马车,说着方才的事情。 方才太子打算得好好的:林璐的事情不成最好,他借故命在场众人离开,留下他与炤宁单独相对。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他还治不了么?待到她衣衫不整的时候,高文照引着众人回转,那么,她江炤宁余生只能做东一个任人笑的侧妃,真正的地位连他新置的侍妾都不如。到了那时候,太子妃岂能容得下她?一定会与他达成无言无形的默契,将炤宁绑在身边寸步不离地予以无尽的折磨。 这样一来,炤宁便是掌握着多少人脉都没用。连东都走不出,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至于燕王……横竖他们都已恩断义绝,那是他不需顾及的人了。 岂料,荣国公竟临时改了主意,坏了他的好事! 他不能不仔细询问因何而起。 路上,荣国公也实在是没法子隐瞒,照实说了。 太子气得狠狠地用力地按着眉心,很想把面前的人一巴掌下去。这个人,他还能用多久?这些德行有亏的事,万一哪一捅到父皇面前,父皇又看他不顺眼的话……没个好。 这烦躁至极的时候,后方有马蹄声急速趋近。 之后的事情,发生得很快: 太子的马车被迫得转入僻静的小巷,随行的侍卫逐一倒地昏。 太子与荣国公万般狈地被人拎下马车,丢在冰冷的路面。 炤宁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让她迄今为止最厌恶的男子,抬手一指荣国公:“别落下伤痕,往死里打!” “是!” 太子与荣国公俱是一惊,这才知道这等惊天之事竟是她带头做的。 只是,两个人本来不及斥责,便被人用布团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地声响。 炤宁的护卫用几件大氅盖住荣国公的身形,一通拳打脚踢。这样的话,荣国公便是伤得再重,身上也不会留下淤痕、伤痕。 荣国公只得一张脸在外面,神痛苦不堪。尤其肋部、小腹被狠狠击中的时候,眼泪鼻涕齐齐落下,狈不堪。 炤宁一直平静、漠然地观望。 过了些时候,她冷声吩咐:“掌嘴!” 他不是煽风点火么?他不是装得道貌岸然温文尔雅么?他不是乐于跑去江家说项么? 她就让他说不出话,笑不出来! 太子到此刻,已是眼惊骇。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殴打朝廷大员,她还想不想活了?! 炤宁对上他视线,挑眉,笑容清冽,“没人看到,没人知道。太子殿下有雅兴的话,只管去跟皇上告状。放心,你这种卑鄙无至极的人,做出怎样没出息的事儿,我都不会奇怪。” 不要说太子无可争辩,便是有话可说,也说不出。 炤宁目光酷寒地凝着他,“今只是开端,不信的话,后只管放马过来。” 漆黑夜幕笼罩中的女子,宛若绝美的鬼魅。可是,她怎么能够做出这等事的?这是寻常官宦子女做得出的事? 炤宁似是看穿太子心绪,微微一笑,“对付无之尤的人,我很乐意时不时做一次地痞无赖。上得了台面的手段,是给人看的,而你们,不配。”语声顿了顿,她抬眼看了看深蓝夜幕中的星光,“后小心些,别动不动就给人打得像猪头。下一次兴许就轮到你了。” 太子完全安静下来,静默无声。 “给你点儿体面,是因我等着看另一出好戏。”炤宁微微一笑,轻一挥手,“走,我请你们再回醉仙楼用饭去。” “好啊!”护卫们笑着应声,离开之前,有人尤不解气地踹了荣国公一脚。 第060章 落定 第060章 早间,炤宁去了小书房,站在大画案前习字。 吉祥在罗汉上睡了会儿觉,开始自娱自乐,踌躇片刻,跳到了居中的黑漆小几上。 小几上两个白瓷盘里放着苹果、桔子,还有一个猫儿玉雕,是炤宁昨翻出来随手放上去的。玉雕的工艺寻常,但是玉质很好,炤宁打算摆两,时不时看一看,说不定能有新主意,拿去玉石铺子请老师傅做个新的物件儿。 吉祥坐在玉雕面前盯着看,眼神炯炯。 炤宁无意间瞥见,笑。都说猫狗是天敌,但那只是假猫,吉祥总不会看不出。她继续凝神写字,过了一会儿,被玉石落地的声响吓得手一抖。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