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大佬,佩服佩服。”不仅能让王师太让她少哔哔两句不说,还能活着回来,是个厉害角。 这种话蒋鹤洲听多了,他现在只是在看着自己手上的这本课本。 这还是他头一次翻开物理课本,书页都簇新,连名字都没写。 蒋鹤洲看了两眼,目光忽然有些惆怅。 学习还真是很没意思啊…… 蒋鹤洲了自己的太,读完一页之后,很快又翻了一页。 *** 早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李犀刚买好早餐,看见了蒋鹤洲正一边拿着一杯豆浆,一边左右四顾,似乎是在找他,立刻兴奋地扬了扬胳膊。 蒋鹤洲朝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只点下头李犀可不愿意了,今天早上蒋鹤洲做了些什么,还没下早自习他就在厕所听见有人议论了。 本来他早自习躲在厕所,还以为蒋鹤洲也会出来,左等右等没等到他,心里还觉得奇怪,听到了厕所里另外几个人谈论蒋鹤洲的话,倒是虎躯一震。 他鹤哥就是弊,开学第二天就怼老师,还踏马用要学习这种老梗。 简直是妙啊,太妙了。 李犀兴冲冲地凑过去,直接到了蒋鹤洲身边的位子上坐下:“鹤哥,我听说你今早上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蒋鹤洲看了一早上的书了,他现在脑子里了物理课本里新鲜的概念和定义,稍微也有些倦了,用手指轻轻着太:“哦。” 确实是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开始学习了。 第8章 008 李犀听着蒋鹤洲云淡风轻的语气,反而兴奋极了:“鹤哥你怎么怼你们班的班主任的?你和我说说,我也去怼怼我的班主任。” “卧槽。”说到班主任,李犀的话忽然一顿,脸上愤了起来了:“你知道带我的班主任是谁吗?” 李犀手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他的,头一天那个阎王竟然是我班主任,想想我之后这三年都要被他带,我退学的心都有了。” 李犀叹道:“我要是再长高五厘米就好了,就能和你一块儿进航空班了。” 蒋鹤洲这时倒是微微抬了抬眼:“我并不知道上次体检是要选进二十一班的人。” 如果知道的话,他也不会去。 他爷爷和他老子都不可能允许他去做一个开飞机的。 李犀眉一挑,伸手捣了蒋鹤洲的胳膊一拳:“得了吧,当飞行员多帅。鹤哥你这想进航空班,还无心柳地进去了,好本事啊。” 李犀继续说道:“鹤哥你等我,等我今年长他个五厘米,明年就进二十一班找你,等你再去怼老师了,我也好搭把手。” 蒋鹤洲忽然笑了一下,他抬手拍了下李犀的肩头:“尽快。”不然他就走了。 李犀看着蒋鹤洲搭在他肩上的手,嬉皮笑脸着的神情忽然庄重了下来,重重点头:“鹤哥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这时蒋鹤洲的目光越过李犀,眼睛忽然微微眯了一下。 他很快收回手,站起身来,端着餐盘离开了。 李犀看着蒋鹤洲离开的背影,喊了一声:“鹤哥你去哪儿?” “我先走了。” 蒋鹤洲淡淡落了一句:“拜拜。” 他径自朝着食堂另一边的座位走过去。 一中食堂的桌子都是四人桌,姜听晚正和谷宁宁面对面坐着吃早餐,她和谷宁宁旁边的位置上都没人。 蒋鹤洲还有几步就要走到这边了,但是有一个人比他还要快些,站到了姜听晚的桌边。 宽松的蓝校服、学生头、不太高的个子,蒋鹤洲只看这人的背影,就认出了这个是早上和姜听晚在车区说过话的那个女生。 他忽然沉沉呼了一口气,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姜听晚察觉到自己的身边站过来一个人,也是略略一抬头。 看见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姜听晚笑着和她打招呼:“齐娇。” 姜听晚生得细眉软目,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儿,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大好。 谷宁宁瞧着姜听晚这张笑脸儿,着馄饨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齐娇也朝着姜听晚笑了笑,她看着姜听晚身边的座位,问道:“我能坐在这里吗?” 姜听晚点点头。 齐娇早餐只要了一个白菜包子和一杯豆浆,她来得晚,但是吃的东西少,吃饭速度又快,比姜听晚和谷宁宁都早一步吃完了早饭。 等着齐娇离开了,谷宁宁咬着筷子,纠结地看着姜听晚:“听晚,你们学霸之间的常原来都是这样的啊?吃饭还想着考试呢。” 刚才齐娇坐下来几分钟,速度极快地吃着饭,一边竟然还没忘记询问姜听晚复习的进度,从语文问到英语,从数学问到化学。 像她这种吃饭的时候惦记着吃饭,不吃饭的时候也还是惦记着吃饭的,怕是这辈子都成为不了学霸了吧。 谷宁宁忽然就有点淡淡的忧伤:“听晚,你每天陪我一块儿吃饭,是不是耽误你学习了?我天天和你瞎扯犊子,没办法和你商量考试的事情。” “那我来和你谈考试啊。”姜听晚挑了挑眉,“你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都复习了吗?” “停停停。”谷宁宁猛地捂住了耳朵,“你可不要再说这些了,你再说我就没食了,想想后天的月考我就头疼到不行,要是我这次成绩比上次还差,我妈得杀了我。” 姜听晚抿了抿,言又止。 谷宁宁眼睛晶亮亮地看着姜听晚:“听晚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妈很可怕?” “不啊,你妈妈人好的。”姜听晚忽然站起身来,收拾着面前的餐盘,“我只是觉得,你要是想考得比上次还差,难的,能让你下降的空间……有点小啊。” 姜听晚难得皮一次,皮完端着盘子就溜。 只是她的后衣领忽然被人拽住。 姜听晚最开始还以为是谷宁宁,又想起了谷宁宁追她的时候最喜用胳膊住她的脖子…… 而且不止习惯动作,身高也对不上。 不是谷宁宁,倒是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姜听晚回过头去,果然对上了蒋鹤洲似笑非笑的目光。 蒋鹤洲松开了手。 他把手里的豆浆往前递,忽然又觉得豆浆有些凉了,又皱着眉把手收了回来,对姜听晚说道:“笑话完人就跑?” 原来她不止对他一个人这样。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里并不舒服。 谷宁宁虽然平时总拿着蒋鹤洲打趣姜听晚,但是真碰上了蒋鹤洲……即使蒋鹤洲显然是在帮她说话,她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蒋鹤洲这种人,没人敢惹,她也不敢,借她十个胆都不敢。 谷宁宁想溜。 姜听晚轻轻瞥了一眼正在端着碗要逃跑的谷宁宁:“宁宁你等等我。” 制住了谷宁宁,姜听晚又看向了蒋鹤洲:“有事吗?” 蒋鹤洲捏了捏自己手里的豆浆杯子,凉掉的东西送她也不是,扔了又会被她说浪费…… 姜听晚在蒋鹤洲的吐吐中快要失去了耐。 现在的蒋鹤洲,怎么和寻常子里有些不一样,变磨蹭了这么多? 不止磨蹭,看上去还有些不像他了。 他的脑袋微微歪向下,凌的细碎刘海儿着他光洁的额头,那双一向轻佻蔑视着一切的眼睛现在竟也往下垂着,眉目轻敛,看上去多了几分……温顺? 姜听晚很快在心里推倒了“温顺”这个形容词。 她眼瞎一次就行了,不需要眼瞎第二次了。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回去学习了。” 谷宁宁缩着脑袋在一旁听着,姜听晚的声线一向很软,连她一个女生听着都觉得心软。 但是现在姜听晚软软的声线里,夹带着一分恼怒。 敢在蒋鹤洲面前发火使小子的……怕是只有姜听晚一个吧。 别人对蒋鹤洲都得避而远之,就姜听晚能在他头上动点土。 谷宁宁算是想明白了,要对付蒋鹤洲,借她十个胆都不如借姜听晚一个来得有用。 蒋鹤洲终于开了口:“我想让你……” 谷宁宁猛地把耳朵支楞起来了。 是要让姜听晚做他女朋友吗! 她在初中就发现蒋鹤洲看姜听晚的眼神不对劲了,现在他到一中来了,终于要…… 未免也太刺了吧! 别看谷宁宁人模狗样地坐在那里,其实心里早已经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蒋鹤洲看着姜听晚的这张脸,她平静地看着他,目光比湖水更澄澈干净。 她这么坦然,他却捏着豆浆杯子,手指圈得越来越紧,心里作一团。 算了不问了。 蒋鹤洲忽然抿了一下,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惯有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姜听晚,我想让你回去,多吃点柿饼。” 说完他就离开了,飞快离开。 姜听晚听着蒋鹤洲戏谑的语气,再看看他这悠闲得像是散步一样离开的背影,牙忽然有些。 她抱着餐盘走回到了谷宁宁的对面坐下,捞过来谷宁宁面前的那份大碗馄饨,找到了一颗格外丰圆润的,当成蒋鹤洲,拿着筷子狠狠戳了进去。 谷宁宁看出来姜听晚生气了,生气到腮帮子都鼓鼓囊囊的,和嘴里了松子的小松鼠一样。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