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泽让你在这儿罚站,是误会了你吧,你这种时候可别由着他误会也不解释,你这样不止自己受罪,阿姨也会担心你啊……” “我妈巴不得我在学校多吃点苦。”蒋鹤洲看了她一眼,“你担心我?” 姜听晚只顿了零点零一毫秒,就立刻点头:“担心。” 她刚才对上了蒋鹤洲带着问询的目光,确认过眼神,是她惹不起的人。 姜听晚求生,她很确定,要是她敢说不担心,自己以后上学放学夜路有人陪的子,怕是就要终止在此时了。 “担心我就给我回二楼去,马上。”蒋鹤洲的声音冷得像是要凝结成冰,“离着上课也就十几分钟了,你少学一点东西,就少教给我一点,既然担心我,为了我好,你也得上去。” 这是什么鬼作……姜听晚将蒋鹤洲这一番话听完之后,直觉有哪里不对,但是竟还觉得该死的有道理。 没等姜听晚反应过来,闫泽倒是先过来了,他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俩先回去吧。” 他也没调监控看,只是到教务处待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想了想现在的状况,觉得还是让这两个学生先回去比较好。 不为别的,耽误姜听晚学一分钟,他这心里总有种愧疚。 更别说她这架势像是要陪着蒋鹤洲在这儿罚站一整节课了。 小小孩子,格果然耿直,只会实话实说,要是早知道是姜听晚给蒋鹤洲带的早餐,那他估计也不会多罚蒋鹤洲站一节课了。 拎过来装五三的麻袋,跟在开始往教学楼走的姜听晚和蒋鹤洲身后,闫泽忽然又出声喊了蒋鹤洲的名字。 “蒋鹤洲,你别以为不罚站了就没事了,你烟的事情,不管你态度好不好认不认,学校这边确认了,就一定会给你一个处分的。” 蒋鹤洲角含着不屑一顾的笑意,继续走自己的路,只是姜听晚却在听到了烟两个字的时候,步子立刻停顿了一下。 *** 虽然在蒋鹤洲那里搜出来了烟,但是高二的那个老师来看了蒋鹤洲一眼之后,立刻就说在厕所烟的那个人不是他。 学校里的老师们联想到厕所烟头的数量,立刻认定了这是“团伙作案”。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先装作没事一样把蒋鹤洲放回到了他的班里,然后让王乃书着重注意着蒋鹤洲平时都和哪些学生走得近。 学校的线放下去还没过多久,鱼,就上钩了。 李犀在听说了蒋鹤洲因为烟被闫泽罚站了一早上的事情之后,立刻在大课间的时候十万火急地跑到了航空班这里来,门都没敲就跑了进去,一.股坐在了蒋鹤洲前桌空出来的座位上。 “鹤哥,谁他么污蔑你!” 李犀最近没染头发,倒是换了个发型,一头板寸,显得本来就胖乎乎的脑袋更圆了。 李犀见蒋鹤洲只气定神闲地继续算题,立刻觉得自己急得脑壳子都要秃了:“鹤哥,这是怎么了?他妈的,你这不是中毒了吧,怎么一直在学习?” 连被人诬陷了都还一脸不介意,这本不像蒋鹤洲。 明明,睚眦必报才是他。 “是中毒了。”李犀一张大脸横在眼前,又聒噪,蒋鹤洲想屏蔽他都难,他放下笔,“别老来找我,忙得很。” 再过一个月就是期末考了,蒋鹤洲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 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深入骨髓的惦念,他已经控制不了了。 谁往他桌里放烟这件事,他自然也没有查。 “……”李犀一脸惊恐,兄弟情这就断了? “鹤哥别啊。”李犀脑子一打弯,脑就又飚往了别处,“你是不是觉得替我背了黑锅,心里难受,不愿意看见我了?成,我知道了,鹤哥,你等着,我马上给你个代。” 李犀一副慷慨就义的壮烈模样,大气凛然地站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小肚子上的肥还颇为滑稽搞笑地颤了两颤。 第36章 036 “想去帮我顶罪?”蒋鹤洲的声音淡淡响了起来,“坐下。” 李犀没坐下:“那个老师在厕所逮到的人是我。” “桌里搜出烟的人却是我。” “可你不是没烟……” “难不成你烟了?” “我当然没有!” 蒋鹤洲不屑一顾地笑了一下:“没有就不认,老子什么时候给人背过黑锅。” 李犀心里还在担心,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叨叨念念:“鹤哥,你可能不在闫泽的班里不知道,他这人,小肚肠,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的……” 蒋鹤洲略微抬起手指来,往教室前门那边一指。 他眉一挑:“回你的一楼去,别总上来瞎晃悠。” 李犀简直像是怨妇一样哀怨:“可……” 这阵子不知道蒋鹤洲在忙些什么,他和他能搭伙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鹤哥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李犀的心里浮着疑惑。 蒋鹤洲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眼前的书立上,光越过丛丛立起来的课本,把他的桌子也切割成块。 他玩世不恭的笑容缓缓落下,声线稍有些沉闷地吐出来两个字:“学习。” 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 能抓住的机会,他一次都不想放过。 “卧槽。”李犀渐渐也看出来蒋鹤洲不是在开玩笑了,惊讶不已,“考个年级第一玩玩呗。” 李犀心里,没什么蒋鹤洲做不到的。 蒋鹤洲稍稍迟疑,许久没有回应。 *** 临着离期末考试还有两周,姜听晚最后一次给蒋鹤洲补习英语。 她这学期给蒋鹤洲补习的次数不多,但是却不得不说蒋鹤洲比她想象中的,好教多了,才几次课,就蹭蹭蹭地把初中落下来的那些学会了。 因此姜听晚现在有些搞不懂,蒋鹤洲初中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会让他的成绩差成这样。 她也和自己妈妈提过这件事,提起的时候……妈妈一脸怜惜,让她好好教教蒋鹤洲。 姜听晚想着自己妈妈那时古怪又充同情的模样,差不多也能猜到自己妈妈是在想什么。 大概是觉得蒋鹤洲因为家庭的原因,曾经受过什么心理创伤。 想着妈妈的反应,姜听晚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细眉微蹙的样子带着心疼。 蒋鹤洲就在姜听晚旁边坐着,见她皱眉,声线倦懒地发问:“哪里不对?” 他的嗓子稍显疲惫,有些沙哑。 “没什么事,我只是在想,快期末考了,我给你画个重点。” “哦。” 蒋鹤洲轻轻应了一声。 “你直接把重点用红笔在我课本上标红就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蒋鹤洲站起身来,往厨房走。 姜听晚看了眼他略显惫懒的背影,有些奇怪。 接过来蒋鹤洲递给她的白开水,她抬眼看着蒋鹤洲杯里悬浮的茶叶:“你怎么在喝茶?” 蒋鹤洲的目光往左飘了飘:“白开水太难喝了。”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实话的。 之前他给姜听晚发关于熬夜伤身链接的事情,他还记得,要是让她知道了他也在熬夜,那还得了? 估计她能得意死。 所以打死他他也不会实话实说的。 “茶叶那么苦……”姜听晚撇了撇嘴。 她喝了两口水之后就趴下了身子,继续给蒋鹤洲画重点,一边说道:“我给你画的重点,你记得好好看看,期末是学校的老师出题,风格我还算了解……” 姜听晚每次一提到考试就有很多小碎碎念,话比平时多了许多。 蒋鹤洲把她的话都拾在了心里,困的要命,于是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他的动作太大,茶水顺着他的下巴入了颈窝里。 蒋鹤洲习惯地抬手想擦拭一下自己的下巴,却在看见了姜听晚身后的沙发背上搭着的一块巾之后,改变了主意。 他朝着姜听晚倾了倾身子,伸手去捞那块巾。 蒋鹤洲胳膊长,本来很轻易就该捞到巾,偏偏他要将上半身都偏向姜听晚。 姜听晚正拿着红笔在蒋鹤洲的课本上勾着波浪线,纸上突然落拓下来的一块影,她惶然地抬眼一看,刚好看见了蒋鹤洲凑过来的俊脸。 姜听晚下意识就往后躲,但是她现在已经坐在长长的沙发最左侧,躲无可躲,鞋尖却踢到了茶几。 鞋尖碰触到茶几底,传来清脆响声,而与此同时,沙发上也是一声闷响。 姜听晚跌倒沙发上,整个后背都紧贴到了沙发背上。 而蒋鹤洲的身子到了她的身上。 皮质沙发带来的一丝冷意穿透她身上穿着的黑卫衣,而与她近在咫尺的少年气息炽热。 姜听晚有些窘迫:“你起来。” 这个姿势让她莫名有些……不安。 蒋鹤洲的呼声也有些困顿,他是想离她近一些,但是却没想到会……把状况搞成现在这样。 他见她跌倒,想去捞一把,却鬼使神差地在最后一瞬间收回了手,跟着了下去。 不过……觉很不错。 蒋鹤洲的眼里悠悠然化开了几分桃花,他撑起身子,解释:“我脚滑了。” 姜听晚这会儿重新坐直了身子,她拽了拽自己的卫衣下角,一边说道:“那你突然靠过来是为什么?”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