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蹙起了眉,周建设今天没吃错药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要真如此,这人还有没有一点廉 之心了?她才十五岁啊,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 很快,姜瑜就知道,她的猜测不是空 来风。 因为午饭后,冯三娘进了她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后,支支吾吾地对她说:“小瑜,你……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对你的亲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还小,过几年再说。”姜瑜淡淡地婉拒了她。 冯三娘听她无意,不安地抓紧了手, 吐吐地说:“你……你觉得建设这孩子怎么样?” 闻言,姜瑜抬头,目光犀利,宛如刀子一样,紧紧盯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话已出口,面对她的抗拒和质疑,冯三娘倒是冷静下来了,细数嫁给周建设的好处:“建设现在有了出息,跟着他你不会吃苦。咱们娘俩不用分开,妈也不用担心你去别人家里吃了亏,没个人帮衬。姑娘家始终是要嫁人的,小瑜,相信妈,妈不会害你的。你若觉得年纪小,还不想这么早结婚,也可以先订婚,等过一两年你大些了,再办酒。” “你出去,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姜瑜连面子情都不想跟冯三娘维持了,将她推了出去。 一想起周建设她就恶心,冯三娘还劝她嫁给他,开什么玩笑。 冯三娘进去了两分钟不到就被姜瑜赶了出来,守在堂屋的周建设马上凑过去,眼巴巴地问道:“冯姨,姜瑜怎么说?” 冯三娘扯了个僵硬的笑,劝道:“建设啊,小瑜这孩子 子拧,脾气不好, 耍小孩子脾气,都还没长大,还是算了吧,冯姨回头让媒人跟你说个长得俊,家里又好的。” 这么说,姜瑜是不同意了。周建设拉下了脸:“冯姨,你没好好劝她?” 周建设现在赚了钱,生活好了,自我 觉也良好了,不觉得姜瑜会拒绝他,他严重怀疑是冯三娘从中作梗。 冯三娘觉得自己命很苦,夹在丈夫、继子和女儿中间,里外都不是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叹了口气,苦笑道:“建设,你是个好孩子,冯姨喜 得紧,一直把你当亲儿子,能亲上加亲,冯姨也很高兴。可姜瑜她还小,都还没长大,这事还是算了吧。” 姜瑜刚才二话不说就跟她翻脸了,她哪儿做得了姜瑜的主啊。 周建设顿时明白了,不想嫁的是姜瑜。 哼,这小丫头也太不识好歹了,他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竟然还跟他拿乔! “是吗?要是我偏要勉强呢?”周建设 鸷的视线扫了一眼姜瑜的房门,转身快速地出了院子。 留下心惊胆战的冯三娘不住地叹气,这都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太平两天,又这样了。 *** 下午的时候,周建设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直接推开门进了周老三两口子的房间。 冬天天气冷,没什么事做,家家户户大多守在家里猫冬。周老三坐在铺着棉絮的椅子上巴拉巴拉地 云吐雾,快活似神仙,冯三娘在一旁做鞋子,家里五口人未来一整年的鞋子她都得在这个冬天做完。 忽然,门被撞开,一股刺骨的冷风吹了进来,冯三娘打了个哆嗦,抬头就看到周建设站在面前,忙起身道:“建设回来了,找你爸说事吧,我去看看 下蛋了没。” 父子俩最近经常密谋这,密谋那的,冯三娘对倒卖东西这事还是怕得慌,每次都躲开,给父子俩腾出空间。 但这回周建设叫住了她:“不用,冯姨,你留下,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柴大的纸袋,递给了冯三娘。 冯三娘捏了捏,里面好像有两颗小药丸,她抬头不解地看着周建设:“这……” 周建设说:“我买了半只 回来,你把它炖了,端一碗给姜瑜,把这东西放进去。” 冯三娘吓得手一颤,差点把袋子给丢到地上:“这……建设,姜瑜那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周建设鄙夷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以为我是要 死姜瑜?想多了,这只是安眠药,吃了很想睡觉而已。” 说是这么说,冯三娘还是很害怕,两只手捏着纸袋,没有应声。 见状,周建设笑嘻嘻地说:“冯姨,事成之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妈了,这不好吗?” 冯三娘抬起头,眼底有着挣扎:“建设,咱们……咱们就不能使使其他的法子吗?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再劝劝姜瑜。” 周建设撇嘴:“你能劝得动她吗?冯姨,别墨迹了,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对姜瑜好的,以后啊,你就是我亲妈了。” 周老三见他越说越兴奋,把他推了出去:“行了,去忙你的,我跟你冯姨好好说说。” 他走后,屋子里陷入了静寂。周老三吧嗒吧嗒地 着烟,虚着眼觊了眼一言不发的冯三娘,打起了亲情牌:“建设这孩子眼光高,相了这么多回,一个都没相中,他再这么挑下去,搞不好得打光 ,你是他后娘,忍心吗?姜瑜这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嫁给建设的好处,你还不知道吗?你说,自打嫁过来后,我周老三亏待过你吗?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我还勒紧了 带供姜瑜上学。我是真把姜瑜这孩子当亲闺女看,亲闺女变儿媳妇,连被子都不用搬了。多好的事啊!姜瑜现在想不通,等她成了建设的人,知道建设的贴心就乐意了,你说是不是?” 冯三娘被他这番恩威并施的话说动,下定了决心,用力点了一下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想到周建设就恶心,晚饭姜瑜是去沈家吃的,饭后逗了一会儿小伟,跟林 花聊了会,等天黑了她才回家。 回到周家,姜瑜像往常一样,跟冯三娘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准备睡觉。 她刚把外面的棉袄 掉,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姜瑜抬起头问了一声:“谁啊?” “是我,小瑜,开一下门。”冯三娘捧着一碗热腾腾的 汤,站在外面。 姜瑜走到门口,拉开了半边门,瞅着冯三娘:“有事吗?” 冯三娘点了点下巴,将手里的 汤举得更高一些,说道:“你先让妈进去,把 汤放下。” 姜瑜侧开了身,等她进去再把门关上。 冯三娘把 汤放在柜子上,然后把筷子拿起来递给了姜瑜,说道:“建设今天 了半只 回来,炖了 汤,给你留了一碗,你快趁热喝了。” 本来还有点胃口的姜瑜,一听是周建设 回来的 ,顿时膈应得慌,摆手道:“我晚饭吃多了,肚子有点撑,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妈已经吃了,这一碗是专门给你留的。你趁热喝了,暖和。”她说着还去把 汤端了起来,递到姜瑜面前,唯恐姜瑜不喝。 看着面前的 汤,姜瑜诧异地扬了扬眉,因为碗里不止有汤,还有一只大 腿。 腿 多骨头少,是很多人的最 ,半边 只有一条腿,现在这唯一的一条腿竟然轮到她头上了,稀奇啊! 姜瑜拿起筷子,翻了一下 腿,开玩笑地随口一说:“该不会这 有什么 病吧……” 冯三娘本就心虚,听姜瑜这一说,吓得手一抖,碗跟着一晃,汤逸了出去,撒了她一手。 姜瑜忙扶着了她的手,深深地看了冯三娘一眼:“怎么?真被我说准了,这是一只病 ?” “哪能啊,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这……这 好着呢,特意给你留的。”冯三娘急急辩解道,眼皮子低垂着,没敢看姜瑜,端着 汤的手轻轻发抖。 其实别说病 了,这年月连高温 那种看起来就很恶心的东西也都吃了,病死的 还真不算啥。 引起姜瑜注意的冯三娘 眼可见的心虚,她似乎很紧张,大冬天的竟然出汗了。莫非这 汤真有什么问题? 姜瑜收回了打量冯三娘的视线,淡淡地说:“你吃吧,我真的不饿。” 冯三娘可是背着任务而来,没达成目的,哪肯走,她再次劝说:“这是特意为你留的,你不吃,是还在生妈的气吗?行了,你不喜 ,以后妈就不提了,这总成了吧!” 她越劝,姜瑜越觉得这里头有猫腻。可这 汤里能有什么呢?冯三娘总不会因为她不肯嫁给周建设的事就毒死她吧? 看来得留下这碗 汤才知道冯三娘玩的是什么把戏,姜瑜故作为难地 了 肚子:“行,那你放下吧,等我消了食,肚子没那么饿了再喝。” 见她终于松了口,冯三娘也不敢再 ,点头,慢慢退出了姜瑜的房间,关门的时候还嘱咐她:“ 汤补身,你可别浪费了。” “知道了。”姜瑜过去从里面把门 上。 回头,她盯着 汤看了几眼,越看越碍眼,一个念头在姜瑜脑海中滋生,她吹灭了灯,悄悄贴近门口,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等看到周老三他们屋子里的灯也灭了之后。姜瑜从被褥底下翻了两张符纸出来,重叠在一起,十只翻飞,不到一分钟她就将符纸折成了一个小小的四方形,然后从门 里一掷,直接丢到了周建英的窗户下面。 冬天冷,乡下没什么娱乐,周建英也早早躺下了。不过她还没睡着,这会儿正躺在 上想心事。 今天白天的时候,周建英从县城一回来就听说孙亭煜被蛇咬了,送到了卫生院,她连忙跑过去帮忙,直到天快黑才回来,因而也错过了中午那场好戏,不知道不到一天的时间,她的同胞哥哥就看上了姜瑜。 这会儿她 脑子都是兴奋,很好,重来一回,这次不是姜瑜救的孙亭煜孙亭煜不欠姜瑜的人情,就不会对她念念不忘了。 正想得出神,周建英忽然听到外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着窗户,抬头望去,外面又什么都没有。等她闭上眼睛,这种 觉又来了。 该不会是蛇吧?想到孙亭煜今天的伤口,想到秋初那一晚,她窗户外那一地的蛇,周建英坐不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披上棉袄,轻轻推开门,摸黑走到院子里,往窗外一看,黑乎乎,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她多想了。 就算这样,想起那一地的蛇,周建英头皮还是有些发麻。她总 觉,自己要是回了屋,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可这个点,父兄都睡了,男女有别,也不适合去找他们。想了想,周建英脚步一转,轻轻走到了姜瑜的房门口,摸到门上,然后门就那么开了。她诧异极了,不过更让她意外的是明明没烧炭,姜瑜的屋子里竟然不是很冷,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周建英原本只是打算走过来跟姜瑜说两句话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她摸到姜瑜 边,推了推躺在 上的姜瑜:“我今晚在你这里睡。” 黑暗中,姜瑜的两只眼睛炯炯发亮,里面盛 了嘲讽,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没睡醒:“好啊,上来吧!” 希望周家人还有丁点廉 之心,不是她猜测的那样,否则这丑闻可就闹大了! 第52章 想着半夜就能得手, 周建设这一晚都有些躁动不安, 躺在 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但没过多久,他又自然醒了。 醒来后, 周建设连薄袄都没披, 大冬天就穿着一身薄薄的秋衣秋 轻轻推开了门,外面月华如霜, 冻得周建设的 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但一想到姜瑜躺在厨房隔壁的小屋里, 任他为所 为, 他的心头就一片火热。 他悄悄摸到姜瑜的房间外, 掏出一 细细的铁丝, 伸进门 里,去顶门里的 销, 不料, 刚一使劲儿, 破旧的木门就咯吱一声,自动开了。周建设怔了一下, 回味过来,捏着下巴猥琐地笑了,原来姜瑜这小妮子还有不关门的喜好啊, 该不会是知道他今晚会像话本里说的那样夜探香闺,故意给他留的门吧? 周建设喜滋滋地凑到 边,三下五除二, 飞快地把身上的一身秋衣给 了,然后 是 动地扑到了 上,钻进被窝里,猴急地抓着 上的姑娘就胡 的啃,边啃边去扯对方的衣服。 不料,原本吃了他花大价钱搞来的安眠药,该睡死了的人却拼命的挣扎,手脚 踢,差点踢到周建设的命 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周建设挨了好几记,吃痛之下,也没了耐心,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然后一只手捂住姑娘的嘴,另一只手不断地扯对方的衣服。 被按在被窝里动弹不得的周建英 出了绝望的泪水。她好好地在自己家睡觉,怎么就招来这样的横祸,不甘受辱,她扭动得更厉害了,趁着周建设专心对付她的衣服,猛地一张嘴,狠狠地咬住了周建设的手掌。 这一下她几乎是使出了吃 的劲儿,差点把周建设手背上的那块 都给咬下来,疼得周建设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趁此机会,周建英放声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歹人……” 她的声音又尖又凄厉,石破惊天,震得左邻右舍都听到了这动静,纷纷亮起了灯。 周老三屋里,冯三娘不安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准备出去瞧瞧,姜瑜哭得这么惨,不会出事吧。 不料却被周老三叫住了。 周老三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声音淡淡的,但明显不高兴:“你去干嘛?哪个女人第一回 不疼?小两口嘛, 头打架 尾和,做大人的就别去掺和了。再说了,你现在出去能做什么?听墙角?” 一席话说得冯三娘无言以对,又把腿缩回了 上。 不过冯三娘的心到底没周老三那么大,她不敢睡,就那么坐着,竖起耳朵听厨房那边的动静。 过了几秒,,冯三娘看见窗外亮起了昏黄的淡淡的光亮,接着,外头传来了王老五热心的声音:“老三,老三,没事吧?” “把他打发了,什么人嘛,净盯着别人家的事。”周老三很不高兴被人打断了清梦,闭着眼,不耐烦地说。 “诶。”冯三娘应了一声,扯着嗓子说,“老五啊,没事,没事,让你费心了!”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砰地一声巨响,被撞开的木门弹回去,嘎吱嘎吱的。冯三娘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下一刻,她就听到了王老五的惊呼声:“姜……建英,你……你这是怎么啦?” 王老五听到冯三娘否认,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拿着手电筒正准备回去,忽然周家厨房隔壁的柴房被大力推开了,然后一个披头散发、呼声 狈的姑娘冲了出来。 一开始,王老五还以为是姜瑜,因为作为左邻右舍,他知道姜瑜就是住在柴房里,但等那姑娘抬起头时,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忙改了口。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