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最看不得她这样子,走过去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要是她知道真相之后因此出了什么事情,这才得不偿失。 冯枚紧紧抓着景天的胳膊,声音颤抖,“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小天,你告诉我,你父亲的死,真的跟他有关?” 那个他,自然就是景原。 冯枚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自处了。自己现任的丈夫害死了自己的前夫,而自己还跟他同 共枕多年,甚至还把自己的儿子接到仇人身边! 原先以为自己不停的逃避事实已经是大错,没有想到,她错的,还不只是这些! 想着自己刚才在房间内听到两人的谈话,想着景天说的那句杀父仇人,她此刻恨不得自己已经死掉了! 杨进……真的是因她而死的吗?!想到这个可能 ,冯枚只觉得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沉重的愧疚 得让她无法呼 ! 她到底造的什么孽啊! 景天沉默了好久,冯枚无意识的抓着他的胳膊,只觉得这样的安静包围她,让她就连灵魂都染上了悲哀的气息。那如海一般的负罪 让她如浮萍般漂泊着,永远都走不出去,也无法望到尽头。 “是。”半晌,景天终于缓缓开口。他闭上眼睛,仿佛不忍看她这一刻的反应,“是景原害死的父亲,就因为处于妒忌。” 因为父亲生病,或许是担心自己无人照顾,或者是因为深深的愧疚 ,母亲时常会来医院探望。她以为景原不知情,其实,她的行踪都掌握在他手上。 也许是因为太过在乎,又也许是因为占有 太强,所以,景原一手策划了父亲的死亡,把他伪装成因病重而逝世的模样。他处理的很好,当时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要不是后来 差 错之下…… 他本来想隐瞒,想沉默,但是,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去世前的父亲。想起了他因为病重而愈发衰老的面庞,想起他 是茧子的 糙的大手,想起他临死前告诉自己不要怨恨任何人……他突然觉得很不值得! 他也曾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从两人结婚开始,他就没舍得让她吃过苦。后来,她因逃避要离婚,他二话不说就答应,然后把所有的痛苦埋在自己的心里。他是一个好丈夫,更是一个好父亲。 是这样,真的是这样! 她这一生,真的是失败的一生! 冯枚蓦地松开抓着景天的手,狠狠的揪住自己的 口,仰头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眼泪自眼角划下,旋即两眼一翻,重重的往后一倒! 景天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看见她不省人事,赶紧抱着她站起来,冲出门外! 这头冯枚出了事情,那头纪箐歌也正面 凝重的把自己手上的哨子递给陆机。 这个哨子还是她从张浩手里夺过来的,当时没有多想,回来之后她一看,才发现里面暗藏玄机。 陆机接过哨子仔细端详,在哨身发现了一个字母m。不止如此,这个哨子内部还另有乾坤,让得它与普通的哨子区别开来。这样,在对方使用哨子的时候,同伙才能听到哨声并迅速前来接应,功能类似于鬼谷派的追踪符。 “这m字母算是给了我们一点线索。”陆机放下哨子,沉 半晌,“但光凭这个看不出什么,毕竟m代表的含义我们 本不清楚。也许,它只是一个人的姓的缩写,也许是个暗号,也许只是单纯的标记。” 纪箐歌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对于可以从这个哨子追查到张浩等人的事情,她并没抱多大的期望,“当时我夺过这个哨子的时候,张浩显得很惊慌和愤怒,这代表这个东西在他们那里一定是代表着重要的含义,不然他也不可能会如此紧张。” 听到纪箐歌的话,陆机赞成的点头,“我知道了,改天有空,我约那些个老朋友出来见见面,问问他们是否知道些什么。” “我这边会麻烦程先生帮忙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纪箐歌拿起手机把哨子的模样拍了下来,“那我先回去了。” 她今天累了一天了,现在只恨不得躺在 上跟自己的被窝抵死 绵。 陆机也知道她今天忙坏了,当下催促道,“赶紧回去吧,好好休息。哦,臭小子你可别到处 跑。” 后面一句话,他是对也跟着站起来的容晏说的。 揶揄的话听多了,纪箐歌的脸皮也修炼到了一定的程度,对着陆机没大没小的翻了个白眼,“师父,我觉得你需要来一段黄昏恋。一个人太久了,会孤独的,改天我帮你找个伴吧。” 陆机呸了她一句,作势就要拿鞋底砸她。 迅捷的跑出门外,纪箐歌看着也跟出来的容晏,笑嘻嘻道,“我自己回去,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他陪着自己跑了一天,又是带伤和人战斗,即便是铁人也累了。反正回去的路程很短,她不怕自己会出事情。 容晏抿 ,刚 说话,陆机却难得的追了出来,“我打死你个丫头,竟然没良心的拿老人来开玩笑。小丫头,你给我过来!” 我过来!” “不要!”纪箐歌才不会自己送上门,对着容晏飞快的说了一句我回去了,身轻如飞燕,步履极快,一转眼便消失在了容晏的视线里。 “看什么看,人都走了。”陆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容晏一眼,收起自己的鞋子,难得的严肃道,“跟我上楼。” 收回视线,容晏关上房门之后跟着陆机走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等着,很快就见他拿着药箱走了进来,“把衣服 了。” 容晏依言 了自己的上衣, 出了自己 瘦有力的上半身。 因为常年执行任务,即便他身手再好也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只见他的身上到处都是疤痕,有的伤口很浅,基本上都看不出来了;有的则很深,最长最深的一道,是从他的肩膀一直划到了 间。即使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那道疤痕看起来还是无比的狰狞。 陆机自然是认得这道疤的。他七岁那年第一次执行任务,虽然最终圆 完成,却也因此受了重伤,差点丢失了 命。 那致命的伤口,就是如今他背后这道疤痕。 陆机只是微微一失神,旋即把目光放在了他的双肩。他两边的肩膀都有深深的抓痕,可见当时抓他的人力道有多大。而在那抓痕之中,浓郁的煞气正泛着奇异的光。 “算你小子命大,这煞气没有趁机在你体内作 ,不然的话……”想着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却还是要跟着纪箐歌出去,陆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叹息一声,“好在小丫头她也在顾着其他事情没有发觉,否则你因她出了事情……” 这臭小子 子就是太倔,不然的话何至于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两人当真要在一起的话,到底是福是祸了。 容晏只是坐在椅子上等着陆机给自己施针,一句话不说,显然是没有把陆机的话听进去。 拿出银针消了毒,陆机全神贯注的看着那煞气的走向,然后才慢慢下针。 煞气珠里的煞气纯粹无比,普通的煞气 本不能比。也正因为这样,容晏才不能一下子把这些煞气排除体外,只能在调息的时候,陆机从旁用针替他疏导。 一个小时之后,陆机这才抹了一把冷汗,拔掉他身上的银针,“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