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往上面看,太高了,她听不到什么声音,但是依稀的能看得到灯火之光。 “去对面。”对面那座山才是玄衡阁老窝的所在。 元极没有言语,揽住她,随后深深地提气,快速的跃起。 河面很宽,若是往时,对于元极来说越过并非难事。 可此番中途,元极落下了三次,才抵达对面。 转了一圈落地,两个人脚落地之后均踉跄了两下,元极抬手撑住后面的石壁,这石壁和对面的果然不一样。 站稳,秦栀也转身面对石壁,抬手触摸,和在山上摸到的石头都是一样的。那种坚硬的质地,凉凉的。 “元极,这种石头若是想炸开的话,是不是有些困难。”她这头话说完,就听得身后河水里噗通一声,又有人从上面砸下来了。不过也仅限于河水噗通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从那么高掉下来,即便是砸进水里,也别想活命了。 “的确是很难炸开。我的世子妃是想将这玄衡阁彻底毁了么?”她忽然说这种话,元极也随即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有这个想法。这山太大了,而且特别坚固,得找几个合适的爆破点。但前提是,得清楚的描绘出这山的形势来。”秦栀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三国之中,这三个组织一直再斗,斗了几代了。杀掉掌管人这种事情,就是拔 呀。拔掉一 ,还有另外一 ,永远也拔不干净。 所以,就得一把火烧了才行,干干净净,将所有残留的小 都烧了,那才是永绝后患。 “这玄衡阁所在之地一直都是隐秘所在,倒不是我们不知它在哪儿,危险的是周边的布阵。一阵叠着一阵,很是凶险。这回,就是为了要引我进来,所以才阵法大开。下回若是想再进来,可不容易。”元极低声的说着,此次完全是因为柴文烈的计谋,不然的话,想要闯进来,他真的得耗费掉许多的时间。 “管他呢,那个再研究。咱俩往那边走,我还是得瞧瞧这座山到底是个什么形势。在上面只能看得到上部分,想窥见下半部分,实在不易。”摸索着,一边前行,地上都是碎石,幸好元极一直在后面揽着她。 有他在,她当真是觉得安心许多,穿着公冶峥那只靴子的脚十分不稳,有时险些跌倒,但她都没受到任何的惊吓。心中本能的知道他会护着她,所以也 本不怕。 这期间,上头不断的有人掉下来,砸在水里还是好的,但砸在碎石上,就比较惨了。 能清楚的听到碎裂的声音,那种蛋壳和蛋 都稀碎的声响,让听着的人都不寒而栗。 上头还在打呢,大月 真是派出了超多的人,这种大队人马闯入敌人老巢的方式并不明智。但是对于第三方来说,那是绝对的好事。尤其是现在,他们打的越 烈,对于元极等人离开这里,就更有优势。 天 逐渐转亮,这侧的山也逐渐变得低矮,不再黑暗,秦栀也更加看清楚了这座山石头的状态。黑漆漆的,就像被涂了油漆一样。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稀碎稀碎的了,太惨烈了。”停下脚步,秦栀回头, 动的河水都成了淡红 的,两侧狭窄的岸边,残肢碎尸遍布,死了好多人。 “走吧,天亮了,不利于逃跑。”抓住秦栀的手腕,元极抬头看了看,尽管很高很高,而且上头好像还隐隐有白雾在飘 ,但是并不碍他的观测。 点点头,秦栀反手想抓他的手,却忽然发现他的右手上都是伤。 “你疼不疼?”因为落水了,他手上的伤口皮 翻着而且发白,都不 血了。 “不疼。”垂眸看着她,元极随后握拳,似乎不想让她看到更多。 “别动。”将身上外面套着的袍子解开,拽出自己的中衣,用力的撕扯下一条来。 将他的手一圈一圈的 上,尽管没有药,但这样 上,也免得伤口再沾上脏东西。 “你这靴子、、、”看着她给自己 手,元极蓦地瞧见她脚上的两只靴子是不一样的。 “这只是公冶峥的,我和他换了一只靴子,因为担心上头会有那些有毒的死物。你不是知道嘛,我靴子里的鞋垫 有艾草的。”一直 到他的手腕上,秦栀才打结。 元极几不可微的皱眉,瞧着她那毫不在意的样子,“你们俩还真是有难同当。” “你这用词真是够奇怪的,让我特别想把靴子 你嘴里去。别废话了,赶紧走吧。”抬头看向他,秦栀觉得这时候就得不拘小节,讨论那些有的没的, 本没用。 抬手捧住她的脸,元极盯着她的眼睛,本来舒展开的眉峰再次皱了起来。 “你不觉得眼睛疼么?”她的眼睛红的特别厉害,衬托的她的脸也变得更白了。 “很热,但是不疼。”眨了眨眼睛,她疼的是后脑勺,尤其是活动脑袋的时候,这里面就发出嗡嗡的声响。 “赶紧离开这儿。”瞧她这兔子似得眼睛,元极却觉得并非什么好事儿。 拽着她快速的离开原地,顺着河 走,岸边变得越来越狭窄,最后便只能涉水而行。 山壁合拢,只有一条小小的 隙,从这处往上看,那就是一线天。 两个人屏息深入水中,幸好水 都不错,能够潜在水里许久。 坚持不住就浮出水面换口气,然后再继续前行,水的确是很冷,而且还有尸体的碎块和衣服的碎片从他们身边更快的飘过。 河 逐渐出现岔口,元极拽着秦栀从水中浮出来,他开始分辨方向,而确定要走哪一条路。 抬手抹掉脸上的水,她深 口气,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后脑。 不敢用力的碰触,那个包虽然在发丝的掩盖下,但眼下一摸就摸得到。不碰时只是丝丝的疼痛,但摸上去之后,就疼的她连带着后颈都 筋了一样。 收回手,秦栀看向元极,他也辨清了方向,带着她朝着其中一个支 游了过去。 这条支 起初河水还很深,但游了大约三四百米之后,就逐渐变浅了。 河水变成枝杈朝着四面八方延展,元极拽着秦栀从水里站起来,水顺着衣服往下 ,两人犹如落汤 一般。 艰难的迈步,这一身的水无比沉重。 所幸元极一直拽着她,不然她真是爬不出来了。 “累不累?”走上岸边,杂草丛生,看起来这林子里就定然很危险,吴国特产的毒物必然喜 生长在这种地方。 “没事儿,那颗药支撑了很久,我一直水米未进,但居然还没低血糖。就是脑袋依然热烘烘的,当年读书时若是有这尽头,我说不定学位早就到手了。”一步一步跟着走,秦栀一边吐槽。这药,估计就是兴奋剂。 她又说 七八糟的话,元极手上一个用力,她随即双脚离地,身体转了半圈,被他揽在怀中。脚下一动,带着她快速的离开这片杂草 布之地。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