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生气了吧,都不保佑自己了。 在服务区买了一大捧白菊,她才踩着雨后 漉漉的小路,慢腾腾地走着。 地上落了很多枯叶,踩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轻车 路地来到父亲的墓碑前,她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在旁边收拾了一下泥巴,这才一丝不苟地开始收拾起被雨水糊得到处都是的泥土。 好不容易收拾完,她默默地想将自己买的白菊摆上。 却蓦地发现,墓碑前面,有一束已经焉儿了的花。 不是菊花,却是几朵白玫瑰! 看样子应该是不久之前,有人送过来的,虽然花瓣掉了一些,却仍然保留着本 ,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谁扫墓居然送玫瑰? 而且这么多年了,除了沈洁跟她一起来,她就没见过这里有旁人来过的! 看样子这肯定不是沈洁来送的。 所以是父亲的什么 人,来过了吗?而且,还是女人? 难不成,自己那位让沈洁捶 顿足,气死配偶的亲妈,回来了?? 只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父亲葬在这里?要知道这可是一整座山头都是墓地,难不成,她已经问过了什么人? 想着,她瞟了一眼散发着诡异光泽的白玫瑰,身上刚才冒出来的 皮疙瘩瞬间散去,心里被一股子沉闷给笼罩了。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拿起那束玫瑰,甩手扔到了一边。 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她将自己买的花毕恭毕敬地摆上了。 “爸,好久没来看你,我昨天,梦见你了。” 她喃喃着,也顾不上 漉漉的土地,慢腾腾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最近过得很辛苦,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你看不下去了,才托梦给我加油打气呢!” “下次能托个梦给我,告诉我到底是谁在捣鬼吗?我真的好累。” 说着,她摇了摇头,肩膀无力地垂下。 呆了好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席烈。 “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只是出去吃早餐。”他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惺忪的倦意。 “我来墓地给我爸烧点纸。”她老实答道。 “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来接你,我还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席烈在那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下午吧,中午我要跟耗子吃午饭。”她解释着,然后收了线。 从南山墨迹到市里,已然到了跟耗子吃饭的时间了,两人约在了一家在警局附近平常的菜馆。 等了好一会儿,赵子皓才姗姗来迟。 沈觅也是许久未见他,看他胡子拉碴的,不由地嫌弃地瞟了他一眼。 “你最近可是越来越不修边幅了,这么邋遢可怎么行?姑妈还指着你讨老婆呢!” 赵子皓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要女人干嘛?生活不够美好?” 大大咧咧地坐下,看了一眼沈觅点的菜,他 意地点了点头。“找我什么事儿?” “就是打听点事情,那天你给我说,那个犯人,以前犯了什么事儿来着?”沈觅蹙了蹙眉,漫不经心地问道。 赵子皓闻言一愣,戒备地打量了她一阵。 “你问这个干嘛?你想干嘛?” “我只是觉得很冤枉,想了解一下这个人到底干嘛的,你这么 动干什么?”沈觅狐疑地瞟了他一眼,直觉他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哎呀你了解这些干什么,不是有警察在吗?再说了,这些事我也不可能告诉你啊!”赵子皓嘀咕着,听得她一阵蹙眉。 “怎么不能告诉我了,我可是受害者,我还是你姐呢!我只是问问他以前怎么成了杀人犯了你都不说?” 软的不行,她只能来硬的了。 “哎呀你别问了,知道这些对你也没好处!”赵子皓烦躁的叹了口气。 “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啊?真的是。”见他态度坚决,她有些焦躁。 赵子皓莫名捉急。 “要不是关乎到你们席家,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沈觅闻言一愣,眸光像一只鬣狗嗅到了香味儿,瞬间亮了起来。 “席家什么?快说!” “我也是有一天翻卷宗突然发现的,席家不是有一位出车祸死了嘛?就是这位撞的,当时定 为 通事故,后来才提出质疑。”赵子皓拗不过她,打量了一下周围, 低了声音道。 “不过你说这个人跟席家多大仇,开着卡车把那位席家少爷撵成了渣,出来了还要针对,这才几天,就又进去了。” 沈觅闻言眉头一蹙,一阵恶寒, 皮疙瘩掉个不停。 李军成跟席家没仇她知道,只是她现在忧心的是,这幕后到底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而且这仇怨,到底从什么时候说起? 现在看来,没事绑架她拍点照片,还算是小打小闹了? “姐,说真的,你可要小心着点,我 觉这事不简单,背后那人肯定对席家恨之入骨,我有点担心。”赵子皓说着,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那担心的样子看的沈觅有些 骨悚然。 如果真如她所想,是罗彦北的话,这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的,连席烈都搞不清楚? 想着,她再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心里难受极了,还透着隐隐的担忧。 倒不是害怕自己会怎么样,只是害怕元凶到底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吃了午饭,她想起席烈还有事情要跟她说,只好乖乖的回了家。 玄关处有好几双鞋子,沈觅一进门,发现家里有好几个人都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上,见了她,都毕恭毕敬地站起身,吓了她一跳。 “这是?”她眨了眨眼,犹疑着问道。 “从明天开始,他们负责保护你的周全。”席烈说着,开始向她认真地介绍了起来。 “这位是阿超,这是阿城,这是小严。他们都是退役兵。” 沈觅只好挂起笑容,跟他们客气地打招呼。 几位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一个个站的笔直笔直的,让她格外的有 力。 “三个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她将席烈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那就两人,一人轮休。”席烈毋庸置疑的说道。 她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不用申请提前退役了?” 席烈闻言眉头一蹙。 杰森那人,还真是明目张胆地吃里扒外。 “你是我老公,你的事我有权利知道。再说了,你没有必要那样做。” “我不允许你再出任何事情。”席烈一字一句地说着,不容置喙。 “知道了,带着他们三个还不行吗?”沈觅叹着气,指了指客厅的三人,无语地垂下头。 席烈这才 意地点点头,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没有要监视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再出任何差错,再过一周,我还要回军区,到时候,他们保护你我才安心。” 沈觅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于是她摇身一变,变成了三个硬汉的头头。 小严负责开车,另外两个负责保护她的周全,一时间,她有种自己是什么红人的错觉。 席烈专门收拾出三间客房来,三人加上杰森,正好凑一桌麻将,还没有她上场的份儿。 好好的新家,突然变成了军营既视 。 早晚的时候,都能看见一排大老爷们在客厅拐角的健身房挥汗如雨,有时候还冷不丁地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倒立,让她有一种格格不入的 觉。 给她定制的车子到了,席烈居然直接把车钥匙给了小严,连摸都没让她摸一下! 关于她的照片从那天李军成出面澄清之后就飞快地散去,反而是罗彦北的事件持续发酵,听说他已经被控制了起来,正在由机关调查数据,好像已经凉凉了。 因席烈忙了很久都没回老宅,这天起了个大早,便带着她出了门。 “你后天要走,是有什么任务吗?”车上,沈觅忍不住问道。 “嗯。”席烈点点头,一双幽深的眸子看了看她,“最后一次。” “什么意思?你真的申请了?”她一愣,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 “我申请转文职,调回云城。” “你,你是什么意思,你这体格,是坐办公室的人吗?最近有他们三个保护,我不是好好的么?”她有些生气,板着脸质问道。 “上面还没批,别 动。”席烈云淡风轻地说着,将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院子门口。 沈觅见院子门口停了辆不认识的车,思忖着家里好像来了客人。 一进门,陈曼便 了上来。 “烈儿回来了?” “嗯,爸呢?”席烈打量了一下周围,下意识地问道。 “家里突然来了客人,他们在书房商量事情。”陈曼说着,招呼他们坐下。 “谁家来人了?”席烈蹙眉问道。 陈曼眨了眨眼,“好像是罗家,最近听说罗家不太平,应该是来找你爸帮忙的。” 沈觅闻言一愣。 不得不说,罗家人还真是神奇! 罗彦北口口声声说着有什么深仇大恨,血债血偿,这会儿却还有人上门来求帮忙,也真的是令人无语。 现在看来,席家好像还不知道那些背后的事情。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