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梅严德说这些话,唤起了梅怜宝暂时并不想想起的事情。 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握成拳头,梅怜宝讽刺道:“父亲向来果决,为了怕受牵累,赔上一个女儿怕什么,死了一个,还有好几个呢,实在不行还能再生。” 梅严德羞的掩面,讷讷不敢吱声。 “那货郎的长相你可还记得?” 梅严德忙点头,“记得。” “也就是说,是梅怜蓉毒死的大皇子,并和他同归于尽?”孟景灏心里五味杂陈,他被父皇怀疑,被福郡王妃怀疑,闹了半天竟是梅怜蓉下的手。 只是那货郎透着诡异,一个卖货郎却拥有连太医都检查不出痕迹的毒药,分明是有人在背后设计他,挑着父皇怀疑他。 “去画下来。”虽是如此命令,但孟景灏大抵清楚,那卖货郎怕是寻不到的。 先是挑拨他和孟景湛,现在又挑拨他和父皇的关系,而他却寻不到背后之人的蛛丝马迹,想到此处,孟景灏只觉背脊发凉。 究竟是谁心计如此之深?! 脑海里第一个跳出的怀疑对象就是老四。 老大死了,再让他失去圣心,老四则被封了雍王,而枫叶山叛 之时,老五一直护着老四,结果老五死了,老四却安然无恙。 想着老四那一副温文儒雅,圣贤模样,心里越发肯定。 梅严德期期艾艾的不动弹,拿眼睛瞄梅怜宝。 梅怜宝冷笑,就对孟景灏道:“殿下,快拿了我父亲去见圣上好洗 你的嫌疑。” 梅严德惊的目瞪口呆,“阿宝你……” 孟景灏握了握梅怜宝的手,摇头道:“于你不利。此事作罢。” 孟景灏决定按兵不动,就先背下这黑锅,反正太医那里的诊断孟景湛是死于马上风,而他现在只是被怀疑,并无证据。 若背后之人真想拉他下马,必然还会动手。 梅严德大喜,大礼叩拜,“多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梅怜宝嫌弃的撇嘴。 看着梅严德也是个玉面俊美的老男子,行事却处处透着一股子谄媚之气,可真是个官 了。若非如此,也不会削尖了脑袋把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往权贵家里送。 “但,孤还是要让人验尸。”说罢,孟景灏看向梅怜宝,“你跟孤回府。” 他瞥向梅怜蓉被用红线 好的小口子,再也不能放任梅怜宝在此。 孟景灏拉着梅怜宝走后,梅怜蓉的生母才被放出来,当她看到梅怜蓉的尸体,扑上来就是嚎啕大哭。 寿衣盖在梅怜蓉身上,梅严德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些可惜。 任凭梅怜蓉的生母怎样哭求,孟景灏找来的仵作还是动了梅怜蓉的尸体。 然而除了尸体散发丁香香气之外,仵作也没有验出什么。 第70章 龙章 凤姿 雨越下越大,从屋檐 下的水连成一片成了一道水帘。 朦胧灯火,夜深了。 屋里漆黑,鼻子里只能闻到寺庙的檀香味儿。 梅怜宝躺在 榻上,大睁着麻木的眼睛,等待被欺凌。 门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梅怜宝屏住了呼 ,眉眼却妖 起来。 来人上来就撕裂她的衣服, 暴的对待她。她柔软了身子,随之沉堕,也拉着身上这个不知是谁的男人堕 ,尽量让自己 愉。 这不是第一次了,梅怜宝已经习惯这个人,但今夜是最后一夜,如果父亲给的药真那么神奇的话。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这个人却是孟景灏亲自开口让她来服侍的唯一一人。 那时孟景灏已经歇斯底里了,再也不像她喜 的,初见时的模样。这个孟景灏绝不是她喜 的章哥哥,她要想办法把他变回来。 “要我去服侍他也可以,你变回来,变回我喜 的样子我就去。”望着 面颓唐的孟景灏,她又是快意又是心疼。 快意于,啊,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终于落魄了,该! 心疼于,她喜 的章哥哥也消失了。 “你喜 我的什么样子?”他抬了抬手臂又放下,抓紧扶手上的小龙头,龇牙看着她。 “顶天立地,巍峨的样子,还要气势非凡,龙章凤姿。” 孟景灏哈哈大笑,一只手捂住脸垂下了头,但她还是看见他哭了。 “滚, 人!”孟景灏从小龙椅上下来,大力的推搡她,将她推出门外。 “柏凤章!”梅怜宝大喊这个名字。 “滚!”孟景灏大骂。 “你变回来,你把我的章哥哥变回来。要不然我不去,我死也不去。你忘了那年在你的生辰宴上,大皇子对我做的事情了吗?你还要别人那么对我吗,对一个你喜 的女人的……身子。” “你是万恶之源,万恶之源!” 孟景灏从屋里冲出来,捧住她的脸,咬破她的 , 齿 战,双方惨烈,血腥弥漫。 “去服侍他。”孟景灏抱着她,哀求。 她最喜 他对她服软了,他要君临天下,要顶天地里,但要对她小意服软,只对她一人。 看,她可真纠结。 梅怜宝抱抱孟景灏,推开他,托托如云绿鬓,看着他缓缓绽放笑靥,只她一人仿佛就成就了一场妖颜盛世。 “在家里乖乖呆着,我去。服侍男人而已,必将他服侍的宾至如归。章哥哥,我服侍好了他,你能获益吗,再变回来?” “……能。”孟景灏木然的回答。 “那我去了。” 梅怜宝睁开了眼睛,借着 头莲花灯朦胧的光晕,侧过身,她看着躺在身边的孟景灏。 想起来了,原来父亲也给过她那种药,这药有个好听的,很贴切的名字——檀郎。 她用来对付那个总是在漆黑的禅室里欺凌她,而又不能将她的章哥哥变回来的男人。 晓妆初过,沈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 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 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 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在听父亲说起那药的名字时,她就想起了这首词。 燕好之时夺檀郎 命,檀郎,情郎,怎能不贴切。 那个男人身上有龙涎香,在一次得到 足后,离开之前,将一个龙头玉勾 到了她的手里。 龙涎香、龙头玉勾,还能 制得了当时还顶着太子头衔的孟景灏,那人的身份必然是龙子皇孙或者……皇帝。 所以在第一次进 时,她下意识的想遮掩自己的容貌,故意撞到了柱子上,包了白绢才进皇 。 她觉得自己老了,上辈子经历的事情不触发一些事,她都不会主动想起,她把那些记忆牢牢的锁在心底,上了一把五彩斑斓的锁。 她吃了檀郎,服侍完那男人之后,被人用被子一卷抗走了,而那个男人还睡在 榻上,她并不能确定那人死没死,但她知道她吃过檀郎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身子也并不散发丁香的香气。那时她还以为是梅严德拿了家里药堂的美容养颜丸糊 她,还因此和梅严德大吵了一架,看来是她冤枉了梅严德,那个男人真的可能被她 死了。 这就好。 又了结了一桩心事,梅怜宝轻松的弯了弯 。 她现在确定了一件事,幕后之人提前把檀郎给了父亲,通过梅怜蓉 死了大皇子,进而陷害孟景灏。 看来,她的重生,到底是搅 了幕后之人的计划了。 如此方有可乘之机。 心情变的出奇的好,甚至有些 动。 梅怜宝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枕畔的大 人却睡的那么香甜,那怎么可以呢。 梅怜宝凑近孟景灏的脖子,一口咬在他的动脉上,像个 血僵尸。 孟景灏猛然惊醒,反 的回击,一摸却摸到了 手滑腻。 紧绷的身躯松散下来,孟景灏 惺忪的眼睛, 面无奈。 “大半夜不睡你又闹什么?” “嘶~” 梅怜宝是下了重口咬的,咬的孟景灏疼的皱眉,一把捏住梅怜宝的下颌,迫使她松口。 “野 难驯,你怎么跟猞猁似的。” 梅怜宝舔舔嘴 上沾的血丝,趴在他怀里,媚声媚气的道:“是小野猫,不是猞猁,猞猁又凶又丑。” “你野起来也不遑多让。小野猫不足以匹配你的野 、凶 。让一头猞猁和孤同 共枕,孤也是淡定。” “好吧好吧,猞猁就猞猁,也是一头天下第一绝 的猞猁,那章哥哥就是公猞猁,章哥哥,我睡不着了,咱们玩个新花样呀。” 孟景灏 笑又无奈,“睡前那几次还没能 足你吗?” “没有没有。” 梅怜宝挪到 边,探头拉开 下的 屉,在那 一 屉的书里扒拉出了一本画册,笑嘻嘻的拉着孟景灏一起看,“章哥哥若累了,咱们就只看着玩吧。” “……”将画册夺过来一扔,孟景灏将人搂到身躯下,“孤得使劲教训教训你。” “嗯嗯,章哥哥你可要使劲呀。” 长夜漫漫,又是一夜 宵苦短。 翌 清晨,云收雨歇,残花遍地。 秋夕斋里,蓝玉领着几个 婢,候在廊庑上, 婢有的端着水盆,有的端着洗漱用的青盐柳枝,还有的捧着梳头用具。 立在门两边的是梅兰生花玲子师徒,像两尊门神似的。 寝房里却还是没有叫人。 梅怜宝坐在 沿上,长发散 的垂在肩上,玉颜倾城,将将睡醒,让她显得慵懒娇 。 她拉着孟景灏的手,翘着脚,撅着嘴看他。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