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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野棠如炽 作者: 和歌 时间: 2024/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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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将军,嗐,也不知道是他们哪一位下令,把府里的人全都抓起来了。”

    “什么!”他好不容易抢到了这个总管的位置,还准备借借这位将军的威风呢,可是将军来了京城,头一顿威风竟然在自己的府里刮起来了,这是什么新套路啊?!

    第125章 留京

    且不管那若大的新府邸里被折腾得如何飞狗跳,欧昱跟陆琅琅好好休息了一夜,养足了神。陆琅琅装扮一新,跟着身着武将官服的欧昱,前往中觐见皇帝。

    皇帝最关心的自然是军情大事,先招了欧昱回话。陆琅琅便由大太监王瑾之亲自安排到了中和殿的偏殿休息。

    头一回进,就有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王瑾之亲自照拂,陆琅琅恭敬地给王瑾之行礼,“多谢公公照顾。一点小小谢意,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王瑾之听罢便觉得手中一沉,那是陆琅琅不着痕迹递过来的东西。他本来并没有在意。前来觐见的贵妇打赏人本来就是寻常的事情。他笑呵呵的,本来也没准备拒绝。但是手指一摸,却觉得那触有几分悉,他不由得低头一看,心中一惊。

    这是元后曾经佩戴的玉佩,后来赠送给了情如姐妹的谢阁老夫人宋氏,怎么会在陆琅琅的手中?

    “小小谢意。”陆琅琅冲他微微一笑。

    王瑾之却听出了她在那个谢字上的刻意,他心中顿时一片惊涛骇浪,脸上却丝毫未现,甚至还带着些喜意行礼,“欧夫人客气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陆琅琅微笑着扶了他一下,轻轻地用另一个玉佩替换了王瑾之手中的玉佩。王瑾之配合地一松手,一切都不着痕迹。

    王瑾之在这里不能就留,于是特地喊来了一个小太监,慎重地嘱咐他一定要侍候好陆琅琅。那个小太监人小却一团机灵,二话不说,连连点头,守在陆琅琅身边,寸步不离,直到皇帝宣陆琅琅觐见,便亲自送她去了两仪殿。

    皇帝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只能靠勉强靠在龙椅上跟欧昱说话。想必欧昱方才的回答让他极为高兴,所以他看向陆琅琅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屋及乌的和蔼。

    陆琅琅恭敬地行了大礼问安。

    皇帝抬抬手,王瑾之明了,替他开口,“陆氏请起,赐座。”

    陆琅琅顺从地起身,在内侍搬来的锦凳上坐下。

    皇帝了两声,对欧昱道,“你差事办得不错。不过朕金口玉言,说过等你灭了梁王,便授你超一品公的头衔。现在倒是不宜再封了。”

    欧昱忙道,“微臣惶恐。”

    皇帝呵呵笑了笑,“朕可没看出来你哪里惶恐。不扯这个,朕的神不好,不能多说话。”

    欧昱便顺着他的意思闭了嘴。

    “不能封你,这份尊荣倒是可以给陆氏。夫荣贵,陆氏,你是个有福的,这么年轻的二品诰命夫人,本朝还真没有第二个人。”皇帝笑道。

    陆琅琅双眼盈盈一动,脸上泛起了喜,“谢陛下隆恩。”

    皇帝见她高兴,脸上的笑意多了些,“欧昱,你在外面好好打仗,你的儿在京城自然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欧昱心中咯噔一声,忙看向了陆琅琅。

    可是陆琅琅没有任何意外或者愤怒之,反而用袖子掩着嘴轻笑,“不怕陛下笑话,将军一直发愁,怕我没见过世面,独自在京城丢人显眼。如今陛下一见面就给我撑,我在京城里可就不害怕了。”

    “哦。”皇帝见她年纪小,说话连说带笑,比那常见的诰命夫人们不知讨喜多少倍。而且听她这个话的意思,欧昱在来京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将她留在京城的准备,心中也不由得一宽,顺口问了一句,“放心,有朕给你撑。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来跟朕告状,朕替你收拾他们!”

    陆琅琅眉飞舞,“太好了,陛下放心,我一定努力不让别人欺负,不过来告状,给陛下麻烦。”

    “嗯。”皇帝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不过这个陆氏不过是个年轻的娇俏美人,又不是什么老谋深算的人,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而且,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他也着实疲累不堪,不想再撑着了。“行了,你们退下吧。”

    欧昱带着陆琅琅恭敬地退出了两仪殿,顺着道往外走。还没走多久,见四下无人,欧昱就拉起了陆琅琅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陆琅琅由着他的力道觉到了他抑的怒气,她低声安他,“别生气了,大军在外,家眷留京,这是惯例。只是如今我刚嫁给你,半个孩子也没有,留我一个,份量未免太轻了些。”

    这也是为什么欧昱在事前觉得皇帝留陆琅琅在京做人质的可能不大。儿,儿,在别人的眼中,自然是儿子更重要,如今陆琅琅不过刚嫁给他,儿子女儿还都是没影的事儿呢,留陆琅琅一个新夫人在京,实在是威慑不大。但是,老皇帝这一招,居然还真的拿住了欧昱的要害。

    欧昱凝眉,“难不成是有人跟陛下透漏了你的底细?”

    陆琅琅思来想去,“不太可能。我现在是登州蓬莱陆家庄默默无闻的陆氏,谁能跟我其他的身份想到一块去?”

    两人面面相觑,陆琅琅看着欧昱难得一见的严肃,竟然跟家翁欧鸿义更神似了三分,她突然有点牙疼的想到了一个可能,“阿爹当年是不是就是个不权势美人的人,给陛下留得印象太深,所以……”

    欧昱被她这么一点,心想,还真有可能。虽然老爹没怎么说过他跟老娘之间的事情,不过看老两口都这么大年纪了,有时相视一笑都能麻倒一片,年轻的时候,肯定没少嘚瑟。他陡然苦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另类的父债子偿吗?

    陆琅琅扯了扯他的手,“没事的。我又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若是没事了,我就找个替身,让她去庙里念几天的经文,我就溜去找你啊。我可以常去,你可以常回啊。本不是个事啊!”

    欧昱又好气又好笑,心中还有愧疚,“只是把你困在了京城。”

    陆琅琅冲着他挤眉眼的,“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如今还又圣人给我撑,只要你把大将军的位置坐稳了,谁还能拿我怎样!”

    话是这么说,可是把他的心头生生割下丢在京城。欧昱心疼地叹了口气,深深后悔自己太大意了。

    两人携手出了,前脚刚进了府,后脚大太监王瑾之就亲自带着册封的圣旨就赶了过来。

    来到将军府门前,他不由得一愣,这门子怎么好像换人了,前几他替皇帝来查看这座府邸时,肯定不是这脸上带着硕大的一个刀疤的壮汉接的他,礼部也绝对不会挑出这个形象的人来做门子。再等他进了府中,连个摆香案服侍接旨的人都没有。整个府邸空的,觉说句话都能有回声。

    王瑾之目瞪口呆地望着新上任的二品诰命夫人陆琅琅,“欧夫人,这人呢?人都哪去了?”连给他端茶倒水的,都是身有残疾的军汉。

    陆琅琅一本正经的回答,“人啊,都关着呢。”

    “关着?!”王瑾之实在想不通干嘛要把府中下人都关起来。

    “嗯!”陆琅琅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将军手掌军务,关系的都是数十万将士的姓名,这些下人,问他们一个出身来历,都说不清楚明白。这些人,如何能用?所以将军就了些退伍的军汉过来,一个一个细细盘问,查明无误的再用不迟。反正将军过两天又要走了,这府里就我一个人,能有多少事?”

    王瑾之简直哭笑不得。

    “再说,我阿翁和阿婆也给我准备人了。”陆琅琅突然冲着他眨眨眼。

    王瑾之谨慎地向周围看了又看,跟着他一同来的侍卫和小内侍们都在前厅被欧昱请喝茶呢,这待客的小花厅,的的确确只有他跟陆琅琅两个人,其余的连只飞虫都没有。王瑾之试探地问道,“你的阿翁,阿婆是?”

    陆琅琅笑眯眯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他。

    王瑾之接过,信封上什么也没写,拆开之后,里面是谢晗悉的笔迹。信里简单的问候之后,就开门见山地跟他介绍了陆琅琅跟他们夫妇之间的关系,后面更有宋老夫人亲笔写了两句,嘱咐他要好好照顾陆琅琅。

    陡然得知故人地消息,王瑾之一口气没按住,眼泪就落了下来。他忙从袖子里掏出了帕子,点了点眼角,“让夫人见笑了。”

    “一点都不见笑,真的。”陆琅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了他手里的信,两手一,便成了粉粉碎的一堆碎屑。

    王瑾之有些惊讶,又觉得这才是理所当然,否则,欧昱怎敢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里。

    他想了想,“您要是缺人手,我倒是可以给您送两个人。都是您阿翁当年府上得用的人,只是当年出事的突然,照顾得不周全,所以他们现在的子也过得寻常。明我明就让人送来,您要是看得上,就留下。”

    陆琅琅真心实意地向他行了个礼,“公公,后我在京城,就仰仗您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王瑾之心道:就您这剑走偏锋、花样百出的子,我俩后还不知道是谁仰仗谁呢!

    第126章 初来

    送走了王瑾之,陆琅琅和欧昱对坐着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

    陆琅琅想了想,“要不要先放厨娘放出来?”

    欧昱挠挠头,如果只是他自己,就是这府全是心怀鬼胎的人他也不惧,可是过不了几天他就得离开。一想到陆琅琅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他就没有一处放心的。

    “不行,要是这个厨娘有问题怎么办,武功再高也扛不住饭菜里的□□啊!”

    陆琅琅觉得他太夸张,发笑道,“那你不在的时候,我总不能天天自己做饭吧。”

    欧昱叹了一声,“我在京城的基还是太浅了。我先派一队黑甲卫留下来给你当护院。他们虽然做得不好吃,但肯定不会毒死人。你先凑合着用。”

    陆琅琅挑挑眉,“你没人,我有人啊!”

    “谁?”

    “童翁的人。”

    哦,欧昱一拍脑袋,关己则,南曙的势力盛势时可说是占领半壁的地下江山,调几个人来,自然是不在话下。“不过,即便如此,你在京城也要谨慎行事,凡事留一手总是好的。”

    陆琅琅觉得他自从知道皇帝要把自己扣留在京城,那股躁劲儿就没押下去,“好啦好啦,大不了我乖乖的在府中待着,哪儿也不去就是了。言归正传,我们中午吃什么?”

    中午自然是不会亏待了陆琅琅,两口子拉着一帮下属,直接去了临近府中的一个酒楼。

    但即便如此,厨娘还是被放出来了,那些被关着的下人总不能不吃饭啊,关起来是一回事,饿死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待欧昱和陆琅琅吃喝足了,两人回到府中,让人把侯海和赵大家的先传了过来。

    两人被折腾了一个早上,早已面如菜,看着上面坐着的两个主子,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琅琅吃喝足心情很好,倒是比昨的态度和蔼了些。

    “两位受惊了。”陆琅琅开口。

    下面跪着的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琅琅和颜悦地道,“将军是国之重臣,处理的都是军国大事,干系的是都是成千上万的将士们的身家命。府中虽然只是他休息的地方,但是难免会被有心之人的窥探。万一有什么消息走漏,被有心之人猜测揣度,,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影响。所以府中用人一定要知知底,谨慎小心。不知府中这些服侍的人你们可都知晓他们的来历,可敢担保他们没有问题啊。”

    这个……侯海和赵大家的都不敢接话,这府中有些个人,不是这个过来的,就是那个过来的。随便拎出一个来,搞不好背景都比他俩硬。他俩既不敢替这些人担保,也不敢轻易的得罪这些人。

    赵大家的在入府之前甚至还得了某些人的暗示,这会儿不得不硬着头皮替那些下人们说话,“回禀夫人,府上用的这些人,有的是贴身伺候的,关系大些,既然需要谨慎;有的做的不过是洒扫洗煮的活,本靠不了将军和夫人的身边,又何必这么谨慎。”

    陆琅琅看了欧昱一眼:可是你叫我留一手的,现在白脸我唱了,红脸你还不上。再说了,都是在曲州玩过的套路,这点默契还没有。

    欧昱立马回了个眼神,看我的。于是他冷笑一声,“你是什么出身,以前在那些地方做事?”

    “婢子以前是在行伺候的,是礼部挑过来的。”赵大家的对于自己的资历背景还是很自豪的。

    欧昱冷哼一声,“难怪这么没见识。前朝中有位将军,被探子混进了府中,不但被盗走了布防图,府中一干老小具被下了毒,绵病榻还不知原委。你要是这个想法,我还是让礼部送你回去行吧。”

    赵大家的顿时就傻了,“这,不,将军,婢子是礼部指派的呀!”

    “燕回。”欧昱直接道,“将人先带到一遍候着。”

    燕回直接过来,提了就走。

    陆琅琅赞道,“还是将军雷厉风行,治家有方。我还犹豫要不要慢慢□□呢!”

    欧昱道,“我欧昱的眼里可不进半粒沙子,谁要想在我府里作妖,哼哼,我行军打仗可是很缺人的。”

    侯海被吓得一头冷汗,别人家京官治家,仆妇出了问题,除非是签了死契的,否则也得送去衙门,不能轻易打死。而他们这种由礼部派来的,更是轻易不能往死里整治的。

    可是欧昱这种招数,便是礼部也无可奈何。主家带着你去任上服侍,那是看中你,是你的荣幸,岂由你挑肥拣瘦的,可是在战场上有去无回,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谁能挑出来这事有什么问题。

    侯海这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他能花功夫抢到这个位子,还是有几分眼见和能力的,一见欧昱和陆琅琅都是不好惹的狠角,立刻就改变了自己的心态,给他们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将军,夫人,小人不敢说自己是最胜任的人,但小人既然来了,将军和夫人尽管先用着试试。小人愿意从管事做起,若是小人做的好,能得到将军和夫人赏识,得到将军和夫人的重用,自是小人的福气。若是小的做得不好,将军只管拎着小的全家去任上伺候。”

    这就是要投名状的意思了。

    陆琅琅倒是有点欣赏侯海这样的狠劲和眼力了。她微微点点头,欧昱就果断的道,“行,那么从今起,你就先做一个二等管事,留在夫人面前听用,要是有了任何的差错,哼哼,你知道的。”

    黑脸唱完了,白脸陆琅琅上场了,“侯管事,有道是将军无兵不好打仗,管事手下没人自然也不好做事。如今府中人是不少,但是不知底细,我实在忧心。如今我给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挑人。只挑你信得过的人,若只有一个,你便只挑一个,若是一个都没有,你尽管向我回禀。但是有一点你记住了,今你挑出来的人,这人若是后查出纰漏,你便与他同罪。”

    侯海了一口口水,心中一横,既然上了欧昱这条船,那还不如赌一把,首尾两端的人,向来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将军,夫人。其实府中这些人,只怕十之八九,都有些不好说的来历,而且就算将军和夫人弃之不用,从新从官牙子那里再买,只怕也未必就能挑到十足干净的人。小的斗胆进言,不如先挑几个肯做事的,先用着,后若是有更得用的人,夫人随时可以给个赏赐放出去。或者打发,发卖了,都行。要不然,府中人手不足,也实在……”他苦着脸。

    陆琅琅笑了,“你这话说得倒是实在。这样吧,你挑几个人先用着。但是,这些人,必须详细报上出身履历,由文书记录,让他们签字画押,由将军派人细细核查,若是有虚作假,隐瞒不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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