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会过后的第三天晚上,我约了吉姆吃饭。他如约而至,笑得出雪白的牙,对我说:“陶然,那天的事还多谢你,如果你不用自己的手段他一,估计我什么事都做不成。现在我把事情都向总部说了,那边说会再来一个调查组。但是,估计还是动不了司建连和苏菲亚,你做好心理准备。我等你们正常上任了,就回美国。” “谢你的帮忙,先喝一杯。”我示意服务生打开了红酒。 kb创立初期,司建连完全不懂人情往来,每天做的就是在电话前搞他的技术。公司所有的公关都由我来做,从不懂到懂,再到通,我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得益于这段经历,在决定认识一个人之前,我会通过种种渠道了解他的喜好。 吉姆喜品红酒,而且造诣颇深。 我今天给他准备的红酒是一个私人酒庄酿造的,没有牌子,不对外出售。每年葡萄下来时,只酿三千斤选的葡萄,其中不好的部分直接倒掉,剩下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华成品。 我也算喝过不少酒,他家的口确实不错,是那种少有的细腻的涩。 吉姆喝了一口,眼睛一亮,直接站起身来过去拿来瓶子看了一眼,然后问:“私藏?” “私藏私品,市面上没有的。”我说。 “我想认识这个人,能否引见一下?”他不仅眼睛贼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可以。”我点头,“不过,最近两周他都没时间,两周以后我去法国,和你一想,然后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吉姆一脸喜的应了下来。 我要留在他北京,我想让他看到事件的变化和升温。吉姆在甘地投资确实不如苏菲亚说话有份量,但他能被派来当特使,也不一般的人。我以前的导师,好像是个什么贵族后裔,据说身上还有爵位,只不过为人低调,最喜做学术,所以一直在大学里。 正式就职这天,我六点起,对着镜子仔细化妆,然后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职业套装,一双黑细跟方口通勤鞋,然后拿起公文包下楼开车,直接来到公司。 入职前有一周的准备时间,司建连按兵不动,盛清锦也按兵不动。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打的什么主意,不敢大意,总觉得在我上任这天,他俩会搞事情,所以打起了十分的神。 就职演讲是在公司全体中层以上管理人员面前进行的,出乎意料,盛清锦居然在。我有些不解,看向司建连,他看到我询问的眼神,直接选择忽视。 我住内心的怒气,照常进行下面的程序,一切顺利。 在我们所有新任高管演讲结束以后,盛清锦不动声的冷哼了一声,拧着小细出了会议室。 我看着她的,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的肚子怎么还是这么小?难道是明星体质,只长肚皮不长?不是怀孕四个多月了吗?怎么不显山不水的?而且,看她的样子,今天不想找我麻烦。不过,即便她不找我麻烦,我也会找她麻烦。 我看了一眼时间,快步走到门口对盛清锦道:“盛小姐,麻烦你先留步。” 她身形一顿,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问:“陶总是要找我麻烦吗?” “你想多了,我只查想找你接一下工作。”我淡淡笑道,“司总给了你一周的准备时间,工作接表应该都好了吧。” 盛清锦瞪着我,有些气急的说:“就急在这一时了?我今天还有事,明天才能和你接。” “不行。”我摇了摇头。 司建连从后面跟了出来,盛清锦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微微蹙眉半是撒娇的说:“建连。” 我看她这样作态觉得恶心。 现在司建连身后的会议室里有全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她还真是高调到不怕死啊。 “去把工作接一下。”司建连看着她说。 他现在知道我正在风头上,和我顶着干,或许就不小心踏进坑里了。 盛清锦不情不愿的转身走向电梯,准备她的独立办公室和我接工作。我就跟在她身后。 等了一分多钟,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他们看着我们问:“哪一位是盛清锦女士?” 盛清锦脸儿一白,声音有些不淡定的说:“我是。” 她回答问题的同时,司建连的手机响了,他脸铁青着接通了电话,不知听到了什么,他又迅速挂断,对警察说:“你们来抓人,有证据吗?” “有。”警察说完,对盛清锦说,“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听着和电视里一样的台词,我心里这口气吐了出来,觉得舒畅异常。我没掩饰自己的高兴,对着司建连笑了笑说:“警察可不会随便抓人,你也不先问问是因为什么?” “清锦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何况送的那些东西本算不上是贿赂。”司建连说。 警察脸一滞说:“不是贿赂的事,是涉嫌雇佣别人盗窃。” “我没有。”盛清锦马上否认。 “那也需要您跟着我们走一趟,如果调查清楚这事确实不是你做的,自然会放你出来。”警察说。 盛清锦进入kb公司以后,不到三个月就和司建连勾搭到一起,明明是为了钱,却偏偏说成是真。不过,打着真的旗号,她在公司嚣张惯了。试想一下,谁会为难老板的心尖宠。 她没想到自己会吃这么大的瘪,恨恨的看着我说:“陶然,都是你做的,你诬陷我!警察同志,都是她搞的鬼。” 她有点歇斯底里了。 我怕被她误伤,后退一步无奈的说:“我还想和你接工作的,你就被带走了,看来工作要我自己接了。听司总的刚才话里的意思,你在财务上也不太清楚,我大概需要找一个专门的审计组来审计你的工作和文件了。” “你敢。”她怒道。 “那你看看我敢不敢。”我转身离开,盛清锦被警察很难看的带走了,司建连先去追了她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找我。 他跟在我身后进了办公室,一脚踢上办公室的门,几乎用手指着我的鼻尖骂道:“陶然,你有完了吗?现在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还想干什么?” “讨债。”我看着他也不想隐瞒。 我承认不承认,他们都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答应你,不和你离婚了,也不会再给她什么名份,但是孩子生下来需要记在你的名下。你能不能消停一点儿了?你为什么非要把清锦上绝路呢。”他又是不耐又是生气地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 “她先的我。”我看着他说,“而且,婚是一定要离的,我和你过不下去了。这就像一个人在黑暗里吃巧克力,吃了好半天灯亮了,她发现自己吃的是用巧克力掩盖了味道的狗屎。这一刻,她都要吐了。有人过来关灯,让她假装自己吃的还是巧克力。她还会自我催眠吗?” 我毒舌起来,无人能敌。 这句话是司建连送给我的。没想到还有一天,我需要把自己的毒蛇用到他身上,真是搞笑。 最初,都是他受了欺负,我替他欺负回来的。 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强势了?我想着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明显沉下来的司建连说:“你说这是真,我会成全你。我不喜名不符实的婚姻,而且讨厌粉饰太平。” 第五十七章 盛氏发声 “陶然,我看了你在股东大会上接受采访的视频,你说得对,我和你离婚kb损失巨大,我们应该让这段婚姻延续下去。我不过问你在外面什么,你也别过问我。至于盛清锦那边,我自己处理。”司建连说。 我不由眯起眼,司建连这是什么意思,想坐享齐人之福!他得有多大的脸,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我呆愣呆愣的样子让他以为我在考虑这个问题,缓和了语气继续说:“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不想离婚,否则你不会在媒体面前那样发声。我这几天认真想过了,我给你婚姻内的自由,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就行。以后在公众面前,我和你还是夫,公众之后,谁过的谁的。” 我冷笑道:“不好意思,现在对这个婚姻,我不兴趣。接受采访时那样说,是为了给你面子。” 话虽如此,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才不是给他面子。我是在给自己下一步棋铺路。 “陶然,你想怎么样?”他问。 “正常离婚,各拿各的东西,之后当朋友也好,当同事也罢,都是一别两宽,各自喜的事。”我笑了笑,“司总,盛清锦你的那么深,你就不要再辜负人家了。” 他语噎。 顿了一顿,而后他认真的看着我说:“既然如此,你也知道她所作所为无非是因为太过我,你就不能放过她一马。试想一下,你读大学时,她还在读小学,你不要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司建连这逻辑也是神了,他拿盛清锦当小孩子,我就必须拿她当个小孩子。 “你是她的事,把她当孩子是你的事。在我眼里,她是一个有正常行为能全力的人,我为什么不和她一般见识。”我冷冰冰的看过去,“何况,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我被人刻意摆拍的事还没查到是谁呢?听你刚才的语气,也是她干的?” 司建连猛的站了起来:“陶然,你绝情起来还真是狠,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你就不顾念一二吗?” 我又笑了,被气的。 司建连对我动手时,何曾想过我们之间的情。 他最终在我这里没讨到一分钱的好处,气愤异常的走了。在他眼里,他可以无情,我不能无义。 这种双标的三观也是让我醉了。一开始我对他有所期待,想让他回头,想努力挽回。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我一步一步认清这个男人,清楚的知道子肯定过不下去了。kb或许也会因为我们婚姻的结束而有巨大损失,这一点无法避免,我想把损失减到最少。 离婚、kb、孩子。 这三样东西同时放到天平上,我左右平衡着。 盛清锦被请进去的新闻当天晚上就上媒体了,报纸上和网络上连篇累牍的。我只要打开网页,就能看到自动弹出来的新闻链接。 在我看到新闻的同时,司建连的电话打了进来:“陶然,你到底要干什么?清锦才二十六岁,你要让她身败名裂吗?公安机关介入也就算了,你还搞出这么大的新闻阵仗,真要死她吗?” “她这是新闻,是媒体写的,和我没多大关系。”我平静的说,“你可以去救他,我又没拴着你的双手。” “你是故意的!”司建连咬牙切齿道,“你要真的这样不讲情面,我就要用非常手段了。” “什么非常手段?收卖?”我反问,“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钱买得到的。” 他啪一下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新闻媒体的事是朱同和董肖元出手帮忙,至于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这一次我们把握到了发言权。 新闻连续报了三天,甚至有媒体开始去扒盛清锦以前在学校里的种种事迹,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比如说抄袭论文,侵占他人研究成果,还有就是在同时往四个男朋友,比如说有一些不雅的照片,比如说在酒吧大ma等等。 一个人活到二三十岁,不可能没黑料,我自己也有。但是,有黑料没关系,只要不被人扒出来就行了。这一次,盛清锦得罪的人不是我,是不小心被牵扯进来的朱同的未婚。 刘明月是财大气的千金小姐,办事霸道到不计后果。不过,她确实有这个资本。她不常在北京,却能搞定这边的媒体,肯定有我不所知的灰关系。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