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风一样推开了房门,夺过我手里的筷子,把我手里的面碗也撞翻,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我抬头看到冲进来的人是段景琛,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 “我犯病了。”段景琛弯捡起地的空碗,对我说,“外面商量出结果了,你出去听听。” 我和他一起出去,他才低声说:“这个病毒还不知道传不传染,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我心里一惊,忽然觉得莫名心酸。 对于孩子,我是什么都没多想的,但是我也不能说段景琛想的不对。他是对我关心才会如此,否则刚才他不会冲进去撞翻我的面碗。 “我知道,会小心的。”我说。 我说完走到司建连身边,看着他问:“怎么样?” “他们算了一下药量,这是成人的量,儿童应该是减半的用量,所以先会拿出第一管的五分之一去做测试,如果能杀死病毒,并且在六个小时内没不良反应,就会给豆包先注第一管的半管。”司建连认真的盯着我说,“我同意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低头在想。 他又说:“顾天宝是一个神病患者,我们都不知道他做事的章法,而且他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为了安全起见,我同意他们先做测试,而且如果真的有效,他们也未必造不出来同样的药。” 我最后不得不同意,因为我对顾天宝没信心。我不知道他这张纸条是真的,还是又设了一个局中局。 保险起见,我们同意测试了。 测试的结果很好,药会大批的杀死病毒,但是,具体有没有负作用要再等六个小时。 我们又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我盯着豆包,生怕他再突然犯病。 他困的时间,我拍他睡觉。他醒的时间我陪他聊天。 病毒对他影响很大,因为明明是可以一觉到天亮的,他夜里却醒了三四次,每次都抱抱我的脖子说:“妈妈,我耳朵好疼。” 这些我都问过医生,是病毒的原因。 甚至他凌晨那一次醒来时,他说:“妈妈,我听不到声音了。” 在这种时候,我除了安,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一刻,我才知道为什么孩子得了不治之症以后,妈妈都会那么绝望。 第二天一大早,从实验室传来了好消息,解药是真的,没有问题,没有负作用。 看着针头把透明的药水推进豆包的身体,我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豆包,你觉好点了没有?”我问。 司建连在一旁笑了笑说:“那有那么快,起码也要等半个多小时的。” 我只能闭嘴,瞪眼干等着。 何萧和段景琛本就认识,就在病房外面等着,不影响我们三个人的小团聚。我盯着时间,终于到了半个小时。我又问了一次豆包的觉,他这回直接打着哈欠说:“妈妈,我觉好困啊。” 我有些着急,司建连拦着我说:“昨天晚上他没睡好,如果能好好踏实的睡一觉,说明是有好转的。” 我们俩个说话间,豆包已经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了整整两个小时,睡的很安稳,醒的时候明显看出来神好了很多。 他刚醒,医生就又来血做化验了。 化验结果在半个小时以后出来了,药效很好,可以继续注。 我拿着化验报告,全身力。 从豆包在营地失踪,到现在,我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没合眼,没怎么吃东西。如今松了这一口气,眼皮有千斤之重。 “你睡,我守着孩子。”司建连对我说。 我即使睡着,也睡不踏实,梦里全是这一天半经历的这些事的各种版本。就这样,我睡了一个半小时。 再醒过来时,正好到了豆包第三次注解药。 这几十个小时,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就算是刚才睡的那一小会儿,也没敢放松下来。 司建连看着我醒了,低声说:“孩子好多了。” 我点了点头,不敢大声呼,怕惊醒了豆包。 就在这时,段景琛突然进来对我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怎么了?”我一边低声问,一边朝外面走。 他看了一眼司建连,把门拉开,然后在靠墙的位置停了下来:“顾坤管我要人,顾天宝现在还在我手里。” 我拧起眉:“有办法让他负法律责任吗?” “现在是不能的,即使在我这里,最多也是多受几天折磨,等到专业医生做出诊断以后,我也要放人,顾坤是他的合法监护人,所以最后也是顾坤把他带走。”段景琛说。 段景琛就是这种正直的人,做事他从来不想歪门道。 不过,我想想也知道,顾天宝的诊断证明是一定做不了假的。我在这方面没有和顾坤对抗的能力。 “那就送他这个人情,让他把顾天宝带走,不过顺便谈个条件,以后如果豆包有事,我会再去找他。”我说。 段景琛如释重负的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怎么和顾坤说的,我不知道。因为我在医院里陪着孩子,又过了一天,最还剩下最后一针在药剂时,我才算松了一口气。 专家组预料的发病时间到了,豆包安然无恙。 我和司建连对视一眼,心彻底放回到肚子里去。 豆包彻底离了危险,何萧他们也一个一个离开了医院。这一次,对于众人的帮助,我自然是的,但现在除了谢二字,我也拿不出来别的。 何萧是最后一个走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说:“这个十一假期过得充实。我先回去,公司十一以后要完全忙起来,我回去做准备工作。” 我知道他说的项目是什么,十一以后5g项目完全上线,我们有得忙的。 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我和司建连一起带着豆包离开了甘肃,在北京落地以后,我看着悉的街景,恍若隔世。 这几天的折腾让豆包瘦了下去,原来胖乎乎的小脸儿上没了,一对眼睛显得格外的大。 “我想带孩子去国外做个全身检查,关于病毒这方面的。在这个领域,我们国内的水平和国外,差距太大。”司建连道。 他在回来以前就和我说过这件事,但是我确实没时间,定不好那天能去。 “你如果太忙,我自己带孩子过去。”司建连这一次很坚决。 我想了一下对他说:“给我两天时间,我把工作安排好了。” 司建连在车上没和我急,等回到家里,等到豆包睡着了。他把我叫到客厅,义正严辞的说:“陶然,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不明白,只有豆包是最重要的。你所谓的他,为了他能舍弃一切都只是说说而已吗?现在,看到他好起来了,你那些母去哪儿了?” “只是两天,对他不会有多大影响。”我说。 “如果有影响呢?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司建连反问。 我说不出话来。 他是男人,完全不知道做全职妈妈需要承担多大的力。在他出轨以前,我可以把全部力放到孩子和家庭上,但是他的出轨让我认识到我必须有自己的事业。发生这一切,我庆幸的是我当初在公司留下来的人脉和工作经验。现在,如果再让我为了孩子,放弃自己所有的事业,我做不到。 “我明天就带豆包走,机票都订好了。”司建连道。 我看着他,叹气道:“也好,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去。” 他没说什么,沉默半晌才说:“我今天不走,陪孩子一起睡。” 说完以后,他转身上楼,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狂奔的犀牛 说: 这一章是豆包事件的收尾了,接下来面临的是情的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 想干什么 司建连这一段时间表现很好,特别是在豆包住院期间,他完全恢复了自己好爸爸的人设。我想,他这种转变可能来自于盛清锦对他的背叛。 男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被戴绿帽子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我想了一下,不觉得司建连会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想法。第二天,我先送豆包和司建连去机场,然后去了公司。 何萧见我神状态还不错,笑问:“今天一早kb财会部打了电话过来,说最后一笔补偿金已经汇到你帐上了,让你查一下。” 我低头打开手机点开了银行手机app,输入密码查了一下余额。没错,上面多了一笔巨额的数字。 我想了一下,抬头对何萧说:“这笔钱我暂时用不到,替我想一个投资渠道吧。” 何萧低头略一沉思,抬头对我坏笑道:“你能接受的最大风险是多少?” 我想了一下说:“百分之三十。” 他呵呵一笑说:“对不起,你这钱我不接受委托,我这边的客户能接受的最大风险都是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说我赔光,他也不会找我弥补损失。”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