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气氛骤然岑寂下来,舒蔚很久没有说话,细致的眸光不肯错过上头任何纹路。 她一直盯着银行卡没有转动眼珠,看起来就像定在那一样。 韦容青有些紧张起来,连忙解释:“那、那就是一张卡。可能是谁来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 “什么东西落下不好,偏就落下一张银行卡?而且,也不回来寻?” “哦,就是今天一大早。那个、那个秦医生来过一趟,可能就是他的。待会就会回来寻吧。” 舒蔚闻言,许久不发一言,而后指尖缓缓摩挲着那背后的印记,猛地走到他们面前。 她咬着 ,秀眉蹙得死紧:“这张卡,究竟是谁的?你们在瞒着我什么,顾辛彦来过这,给了你们一张无上限的银行卡,这是不能说的事情吗?” 如果只是顾辛彦的示好,她非但不会生气,甚至心底还会暗暗开心。 可偏偏,在进门之前,他们俩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他们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女儿和念念,非要告诉她做什么?还不得担心啊。” “可,可谁也不知道里面会怎么样,万一就、就出不来呢?” 万一……出不来? 舒蔚的心猛的 紧,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在瞬间变得僵硬。 “他出不来的意思,是去手术了吗?” 唯有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控制不住。那个男人,昨天还在台上和念念一起表演,他蹲下来温柔地替她穿上鞋子。 他怎么就能,一声不响地去手术? 韦容青讪笑:“这东西,说是给念念的。不然我们也不敢收。他昨天晚上来过一趟,跟我们谈了很久。然后、今天就是手术 吧。” “嗯。”舒远点头。 舒蔚的一颗心始终悬着,她是记得的,顾辛彦怎么也不肯答应手术。就因为、因为她念念、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这终究是入了自己愿的,但心底始终萦绕着不肯离去的担忧情绪,又是因为什么? 韦容青见状,拉着她的手解释:“你别担心,好歹辛彦肯动手术不是?他没有告诉你,大概也是怕你担心。否则肯定是要你陪着的。” “昨晚辛彦过来,你也知道妈一直对顾家有嫌隙。但现在你看看,妈的身体也好了,等辛彦手术成功之后,咱们一家人还能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过。” “你姐姐,你姐姐的事,我是相信和顾家没有关系的。他们在过份,也不至于丧心病狂的把她当成你下手啊。” 舒蔚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过。 只是站在原地,就觉得要窒息一般。 上一次顾辛彦跌进海里,她只觉得全身力气被 光,连赖以生存的氧气也被夺走。如今那个男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有人,在他头顶开一个口子。 她知道那有多大风险。 “我过去看看他。” 话音刚落下,舒蔚便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她找了几个 悉的医生打听,才知道顾辛彦所在的手术室。 “那位啊,是陆医生和怀特医生同台的手术吧。” “主任们都在外头看着呢,如果成功了,将会作为案例提 到国际医疗中心……” 她没有继续听人解释,而是直接走到观察室里。 屏幕内可以将整个手术室里的场景一览无余,她甚至能看见那被放大了的伤口和内组织。 而在旁边,早已坐 了人。 院长认出了她,抿了抿 也没说话。 舒蔚坐下之后,才发觉除了医院的医生外,竟连顾家的老爷子也到了。 老人只随意撇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去。 “爷爷。” “嗯,坐下看吧。小彦这次改变主意,是因为你吧?” 舒蔚不敢保证,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这丫头也是厉害,大家怎么劝他都不听。现在好了,不声不响地就开始手术。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一定可以。” 老爷子笑了笑,布 皱纹的脸上有着许多旁人看不透的情绪。他干脆也不说话,锐利的视线直直投 到屏幕里。 “最好是那样。” 手术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开颅手术其实任何一步都充 着危险。若非有经验的医生,一般人 本不被允许站上手术台。 陆又铭,无疑很 练。 被放大的屏幕里,隐约可以看见细小的组织,以及那硕大的血块。 他正要接近血块,动作很慢很慢,甚至需要配合顾辛彦的呼 ,以保证不会触动任何神经。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