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着梳着,曹初突然发觉她的上似乎被人碰了一下。 在这种温暖下刚要昏昏睡的曹初瞬间清醒了过来。 谁知郭嘉似乎觉得亲一下不足以弥补这夜该做的事,又凑了上去。 她继续忍。 见曹初没反应,他撬开齿,舌尖缓缓探入。 曹初忍无可忍,再也不管只消放纵一点就开始得寸进尺的郭嘉,用力夺过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继续闭上眼睛。 片刻,她听见火盆被挪动的声音,接着就没什么动静了。 过了片刻,曹初偷偷摸摸眯开一道儿,发现郭嘉在她边上睡下了。 她悄无声息地把被子慢慢扯出来,盖在他身上,免得着凉。 就在曹初掀开被子的一瞬间,装睡的郭嘉立即将人一把拽过来抱住。 曹初拼命挣开,开始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抢回来。 新婚之夜,正是该房花烛的时候。 而这两人,不管曹初到底是怎么把房花烛变成互相抢被子的,但是他们的的确确……抢了一整夜的被子。 尽管郭嘉非常不乐意。 翌,曹初一睁眼,发现身边的人早就不翼而飞。 她并没有多问,起身唤人梳洗。 侍人吓了一跳:“夫人,您这是……” 曹初到底没适应这个称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没事。” 侍人望着她眼下的微的乌青,担忧道:“可要搽些粉?” 曹初眯眼,有些咬牙切齿:“不必,就这样,我要去见丞相。” 她记得曹很早就有全面酒的念头了,只是至今没人提出来。 连年的战不绝,再加上各种旱灾或是蝗灾,中原元气大伤是事实。 既然大部分的酒都是由粮食所酿,酒之后,这些粮食就能充作军粮或是给发放给治下的百姓,效果应当不错。 曹初拢了拢袖子,下意识地想按剑柄,却觉得间空落落的。 青釭剑似乎在昨夜就被她还给郭嘉了。 没剑佩着,曹初还是不太习惯,只得寻到她放剑的地方,打开剑盒想拿出她原来的剑佩上。 裙摆稳稳当当地随着步伐晃动,茸茸的围脖蹭在脸上,如朱愈发显眼。 令曹初始料未及的是,甫一打开剑盒,最显眼的地方就放着被她还给郭嘉的青釭剑。 青釭剑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剑下还着一张字条。 “带着吧,不要再还给我了。” 剑鞘上由工匠雕琢了致的纹路,即使是在没什么光照的地方,也氤氲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 曹初的指端在青釭剑鞘上停留了许久,又犹豫着绞着字条,最终狠狠心,还是拿起边上的另一把剑佩了上去。 丞相府。 曹初去拜见曹,顺口给他提了一回酒的事。 谁知曹却丢给她一个竹简,笑道:“此事奉孝方才与我提过,你们莫不是先前就说好的罢?” 曹初浏览完竹简,跟见鬼似的抬起头:“这……丞相府是新来了一个叫奉孝的吗?” 反正不可能是那个奉孝。打死她都不相信郭嘉会提议这种事! 曹淡定地捻着须须,表示非常理解。 终于有人和他一样觉自己见鬼了呢! 只不过曹是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这些话从郭嘉口中说出来的,受到的冲击力比现在曹初听人转述要大得多。 要不是曹对自己的这个军师祭酒比较悉,说不准还会怀疑郭嘉被人掉包了。 曹初狐疑道:“真的?” 曹深沉脸:“不假。” 走出丞相府,曹初细细品着方才的话。 时近中午,头当空,带来一丝暖意。 曹初摸到郭嘉的书房,正瞧见一个侍人端着药碗推门进屋。 她立刻停下步伐,又往边上快走几步,悄悄立在窗外瞧里面的动静。 果然有乖乖喝药。 曹初不由点点头,放心走开了。 待她走后,郭嘉抬眸望向窗外,无声地笑了笑。 这些子,曹初的态度渐渐软化下来,虽然晚上依旧分被子睡,却不再去他喝药的时间盯梢了。而且上悬着的剑也换成了青釭。 过了几,曹初恰巧路过,无意间望了眼里面的动静,眼神霎时一凝。 郭嘉正半倚在榻上,阅览着书卷。 然而,他的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杯子。 第79章 不阻止你 平里没见他用这个杯子,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如今难道又…… 曹初怒气冲冲地推门进去, 一把夺过杯子:“你……” 郭嘉似乎早有所料,不急不缓地解释:“巴蜀之地有饮散茶的习惯,味苦而久留香,今已传至中原。” 曹初有些无措地松开杯子, 抿道:“抱歉,错怪你了。” 郭嘉顺势握住她的手:“无妨。” 曹初心怀愧疚, 并未躲开他。 郭嘉刚要开口提和好的事儿,却瞧见曹初似乎在寻着什么。 曹初仔细分辨着屋里的药味, 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药倒了一半。” 华佗最近不知在什么风, 开的药表面上看着还成, 事实上,真正喝下去的味道就连曹都有点嫌弃。 恰逢上回郭嘉的身子受了些凉,于是华佗就给他开了另外的药方子, 加上调理身体的药, 一天得喝两回。 原本其实没什么,但这碗药甜的直冲脑门和喉咙, 还不是普通的甜, 而是带着怪味的甜。 最要命的是, 喝完之后, 哪怕再如何饮水, 连口含香料也没用, 依旧能受到那丝要命的甜味。 郭嘉还想再挣扎一下:“另一碗药全喝了。” “是吗?”曹初刚准备去命人再煎一碗药强行给他灌下, 正捏着拳头呢,却倏然睁大眼睛,怒道—— “郭奉孝你站住不许跑!!!” …… 关于这两人的谣言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 有传言说曹初和郭嘉原本关系就不好,成婚前那段时间只是唬人看的而已,一旦住一块朝夕相处之后就装不下去了。 更有甚者在揣度曹初和将军府之间的关系。 被大伙儿一致认为最离谱的传言就是——原本二人关系不错,只不过成婚当晚吵架了而已。 并且支持这种说法的只有丞相府里曹初的那群兄弟姊妹。 将军府。 曹初冷着一张脸进来。 正聚在一块的同僚们唰地抬头,忽又极有默契唰地低下去,议论声小了许多。 直到连曹初的影子都瞧不见,夏侯充这才小声嘀咕道:“你看她脸难看的哟……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只可惜将军府众人谁都没接他的话茬,包括孔桂。 没过多久,郭嘉也来了。 夏侯充眨眼:“这……”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郭嘉就循着曹初方才进去的路走了过去。 夏侯充挠挠脑壳:“别不是去吵架的吧。” 屋内,曹初正在提笔处理公务。 她向来不喜在处理公务的时候还留着侍人在屋内,这里除了她算得上空无一人。 外面的人见了郭嘉没有阻拦,是以曹初抬头的时候正看见他施施然进来。 曹初见他不说话,继续低头忙活自己的。 郭嘉神情自然地走到一边给她磨墨。 指端莹润修齐,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墨,一黑一白,对比鲜明。 曹初按住他的手,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别这样。” 郭嘉开口:“子劭何时与嘉如此生分了?” 曹初取出帕子,凶巴巴道:“手伸过来。” 郭嘉依言伸手,瞧上去毫不心虚。 曹初气笑了,恶狠狠地抓过他的手腕,细细擦拭他指端染上的墨迹:“你莫不是料定有这一出才故意为之?” 郭嘉眉眼一弯:“你既知晓,还帮我擦拭……”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