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沈宁笑了一笑,接着问道:“怎么样,查清楚是怎么回事没有?” 纪聿衡把事情经过给她说了。她跪坐在上表情复杂,她猜是猜对了,但这会儿却怎么也想不通,“没道理啊,他跟温馨在一起的觉很好,没理由全是演戏啊。” “谁知道,或许装着装着,他就假戏真做,到头来自己也分不清真假了。” “那甘厉实在是太悲哀了。”沈宁摇摇头,“你们不打算告诉温馨吗?” “告诉她干嘛?反正甘厉回去还是当她的好老公。” “可是他神出轨了!” “乖儿,现在这种假象不是很好,何必说出来搞得一团混?” 沈宁皱眉道:“要是温馨是我朋友,我就一定告诉她。” “真的?” 沈宁被他这一反问,拧眉想了一想,半晌垂下了肩膀,“我不知道。”她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温馨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领这份将她的幸福破坏得一干二净的情。 儿时的世界多简单,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但长大了才发现,成人的世界里多数都是灰的,无可奈何的,妥协的灰。 “行了,那是别人的事,你也不必太过烦恼,只管想着自己怎么当新娘子就行了。” “嗯……”沈宁轻叹一声。 “来,让为夫来服侍娘子就寝。”纪聿衡侥有兴致地将她下,很久没在她房间做了。 本来在体上颇为配合的沈宁今天却推开了他,“不行,今天你的小虫子也跟你了烟,不健康。” 纪聿衡好笑,“我戴套子。”她自己不是说要等结婚后才怀孕吗? “戴套子也不是百分之百,万一那0.000几的几率发生在我们身上怎么办?” 纪聿衡一副“你别闹了”的表情,手下已经开始不安份起来,“咱们以前做不也没事吗?” “不行,反正今天不行。”沈宁十分坚贞地守护着自己,钻进薄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纪聿衡明白了,“这是在这等着我哪。”他没好气地捏捏她的俏鼻。 沈宁吐舌作个鬼脸,“谁叫你馋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懂么?” 纪聿衡看了她一会,然后猛地往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抱住,“臭丫头,我今天就上了你,生一个刚出生就会烟的儿子!” “呀!”沈宁吓得笑嘻嘻地连头也缩进被子里。 夫俩正闹腾时,忽然听得主卧室的门开了。 “快躲起来,快躲起来。”或许是这坏事做多了,沈宁都产生条件反了,她拿着被子就往他身上罩去。 其实这会儿被看见了就说是刚回来打个招呼,但纪聿衡也没傻得多嘴,钻进香被与其亲密接触。 原以为又是裴慧起夜,没想到房门被敲了两下,“女儿?你睡了吗?”竟是父亲沈鸿良。 沈宁忙把小灯也关了,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纪聿衡侧着身自后贴着她,温热的在她的后颈处。 沈宁拍他一下,没想到听到父亲道:“咦,你的门怎么没关紧?”他说着轻轻推了开来。 后颈的舌停了一停,居然又继续动作起来。 沈宁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装作被吵醒的声音问道:“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沈鸿良站在门边,只看得见女儿上一团影子,他说道:“哦,我就是问问小纪回来了吗?他要不回来,我就把门锁了。” “哦,他一会回来的,您别担心,我来锁门吧。”坏手、一上一下的坏手…… “那行,要么你打个电话让他记得锁门,你也可以睡了。” “嗯,我知道了。”沈宁几不可闻地闷哼一声。 门才一关紧,沈宁就猛地揭起被子,正想骂他,登堂入室的大野已先下手为强,笑着将她自后在身下。 甘厉的事告一段落,尽管沈宁还有些唏嘘,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冲到温馨面前去说出真相,只能摇头作罢。 她开始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按部就班地整理着自己的计划。 中午快下班时,裴慧自里面办公室走了出来,对着沈宁道:“女儿,早上阿衡的父亲打了电话来,给我们拟定了几个子,我跟你爸看了,又找人问了一下,觉得九月十六这个子不错,你觉得怎么样?” 沈宁偏头想想,觉朝服也差不多那时候做好,就点点头,“嗯,那就那天吧。” 裴慧不由失笑,“这可是你的大子,你就不能稍稍想一会儿?” 沈宁笑嘻嘻地道:“人才太多,哪里还轮得到我心?”她站起来拉着妈妈说坐下,“比起这件事,我有件更重要的事跟您合计合计。” “什么事?”还有什么事比结婚更重要? “这结了婚不是要去月吗?我想着反正那会儿生意也是淡季,不然您跟爸一齐跟咱们去玩吧!” 裴慧好笑得很,“你们新婚旅行,咱们去当电灯泡?” “唉,咱们可以当做两对夫妇同时月游嘛,如果纪老先生有空,让他跟聿衡他妈妈都一起去!”沈宁笑眯眯地道。 人家儿子女儿都想着月旅行,只跟人甜甜,她这女儿却想着拖家带口,把父母公婆都一起捎上。裴慧欣于沈宁的孝心,但还是觉得这样不妥,“月月,当然是新婚夫妇享受二人时光,我们这些老人家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以后我们想要出去旅行还不容易,不过一句话的事,比起来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出去旅游了,加上这新姑爷,更是从来没有过,您不是喜海吗?咱们就找一个漂亮的海滩,好好玩上一月半载,怎么样?” 裴慧见女儿说得认真,也有些心动了,“你说的这些,阿衡也同意?” “他好说话的很,一定同意。” “这也是件大事,你还是先跟他说说吧,我也跟你爸商量商量。” “反正我就是告诉他就作数了,您与爸只管开开心心去玩。” “你就这么霸道,你说什么人就答应什么?” “那当然。”沈宁鼻子一翘。 “你呀……”裴慧宠地刮刮女儿的鼻子,但也不忘提点两句,“阿衡比你年纪大,让着你,但你不要老是任,夫俩做事就要商量着来,嗯?” “我知道的,妈,”沈宁嘻嘻笑道,“不过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就能作主了。” “瞧你这样儿。”看女儿这么自信的笑容,就知道肯定是纪聿衡把她惯的。她一颗忐忑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女儿有个好归宿,也是当母亲的一生的心愿了。 ☆、43 纪聿衡非常轻松随便地到临时组建两个多月的大型工作室去拿朝服,但是却被里头众多工作人员的表情给吓了一吓。他们的表情十分严肃,眼中却充着渴望。 “这是搞什么,没告诉他们做完了还有奖金?”纪聿衡扭头问于杰。 “哪能呢,老板,这种事我当然一开始就说了。”有鼓励才有动力啊。 工作室的总监代表说话了,原来他们不是为了奖金,而是都想亲眼目睹一番朝服的成品。昨天一完成就赶紧被收走检查整理,今天老板一来,就意味着他们要散伙了。许多人在这两个多月几乎封闭式的高强度劳动中产生了友谊,分别时有些恋恋不舍,并且他们都想看一眼自己参与过的珍品杰作。 纪聿衡笑一笑,点头应允。在等待期间,总监问他赶制这两件衣服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他猜了很多种可能,或许是送给博物馆展览,或许是给那两个大明星走秀,又或者是作为传家宝珍藏起来等待等等…… 纪聿衡淡淡回答道:“拍婚纱照用的。” !!!!!!!! 天雷地雷宇宙雷! 这两件稀世珍品的杰出艺术居然只是用来拍、婚、纱、照!尼玛有钱怎么不拿去烧!他知不知道这两套衣服耗费的各种资源几乎可以买下一个小岛了!他却只是用来拍婚纱照! 杀了他,让世人都能看一看这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总监暗地想。 “哗——”底下一阵哗然,原来是两套朝服被小心翼翼地推了出来,用木架支撑的服饰直观地展现在制作者们的眼前。 均采用明黄为底的帝后龙袍上,繁复庄重的海水江崖图案围绕着彩云龙纹,至尊无尚的霸气扑面而来。 这是真正的正统古典的皇家艺术! 在场者无不心动,但规定不能带能手机相机进入工作室的人们只能用眼睛记忆成像埋于心中。 纪聿衡下来认真检阅了一番,大家都屏住了呼,片刻才听得他一声“不错”。 不错?仅仅是不错?室内有许多得过刺绣类大奖的大师级绣娘都瞪大了双眼,在他们看来,这两套衣服拿出去随随便便拿出去就横扫了沾得上边的各大奖项。 但纪聿衡的眼光没办法低下去,对他来说的确只是不错。现代人的绣工再好,也不会再有古代绣娘为制作龙袍奉献的呕心沥血的专注神。 他这声不错,已经是很大的称赞了。 许多代表不死心,想请纪聿衡给他们拍张照片,或是给他们用来展览两天,即便只有一天也好。 纪聿衡只是笑笑,过后让于杰全部婉拒。他没有把自己衣服拿出去招摇的习惯。 沈宁拿到衣服后,带着颇为复杂的心情摸了一摸。 纪聿衡见状,再次拿出一个盒子,笑着让她打开。 沈宁依言,打开一看却颇为惊讶,“我的后冠!” 盒子里放置的,正是一顶金光灿灿的九龙九凤冠,那正中镶嵌的红宝石都与之前的大同小异。 “难怪你每天都要出去,原来不仅做了衣裳,还为我做了后冠。”沈宁惊喜地亲亲他,“谢谢你。” “皇后娘娘没有后冠怎么行。”纪聿衡笑道。 “那你的皇冠呢?” “那个容易,只选几十颗珍珠就成了,为了配你,我也做了。” “哈哈,太好了!” 拿到衣服后的第二天,两人便准备照片的拍摄。他们在摄影师的选择上也费了很大的功夫,最终纪聿衡决定了美籍华人摄影师丹尼尔.陈。他是他在某个悬崖绝壁攀岩时认识的朋友,那时丹尼尔正在绝壁上拍摄一种濒临灭绝的鸟类,但他其实是靠拍摄人物吃饭的,身上还有几家与大牌服装公司的合约。 纪聿衡之所以选择了他,不仅是因他的技术了得,也因他有丰富的中国文化知识,他认为他可以抓得住古典的神韵。 只是丹尼尔还不怎么领情,他本来还在追龙卷风,却被突然架来拍摄婚纱照。为了倒时差他在摄影棚睡了一觉,起来打着呵欠抓着跟鸟窝似的头发问道:“怎么还没准备好?” 他的团队也被打包送了过来,助理小k也是中国人,他道:“沈小姐正在化妆,马上就好了。” 丹尼尔应了一声,看看四周发现棚内已经大变样了。他眯着眼走上去,看到台阶上稳稳当当安置的一张雕刻云纹的紫檀五屏风软榻,底下是紫檀小几脚榻。两旁都安放着黄铜仙鹤香炉,后头是一障万里江山的屏风,软榻左面是紫檀玲珑多宝阁,上面有许多古董小器,右边悬挂着一幅天下太平的字画,底下是一樽太平有象的宝瓶,就连地下的地毯……也恐怕是价值连城的玩意。 小k走上来道:“头,你看这摆设多高大上,咱们以后也搞中国元素的时候也这么玩一把吧。” 丹尼尔道:“咱们想搞,也没地方找出这些东西。”这些明显都是有价无市的私人藏品…… “啊?”小k还不太明白他的话。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动。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