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道,“我打了电话给消防队。他们说十分钟内赶到。” 咦,消防队也管这事?好吧,重点错误,关键是,他们来了能做什么? 听她这么问,他解释道,“至少能把下水道什么的先堵上,然后再把我们房间里的排污水给走。我可不想一整天,都在这种环境下度过。” 这也算是顾娅来到德国后遇到的奇葩事之一,下水管都能爆掉,德国人的严谨呢,去哪里了?难道就专门用来针对她的吗? 邻居们相互奔走广而告之,顺便好一顿吐槽后,便各自回家等消息去了。 被这么一折腾,天已经亮透了,晨光透过百叶窗的隙钻进了房间。顾娅早就睡意全无,干脆换了件衣服,整装待发。幸好这双拖鞋是防水塑料,脚丫子和污水才没亲密接触。 房间的地上一片藉,她还想拯救一下家具,便找出以前搬家用的纸板箱,拆开来平铺在地上。主意倒是不错,就是不水。电线、接线板、宽带线什么的全都在污水中浸泡着,想把它们捞起来都下不去手,这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顾娅无力地倒在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哭无泪。她不过就是想来德国上个学,顺便找个帅老公回去,这个愿望很难吗?怎么就这么难实现!啊,这就这么难吗? 正在心里哀嚎,这时,尤里安飘进来了,之所以说是飘,因为他的姿势真的很销魂。主要是他走路没看地,又太匆忙,结果一脚踩在纸箱上。纸箱下面是瓷砖,然后,脚下一滑,摔了。 平时摔一跤也就算了,可是今天…… 顾娅不厚道地转头,笑了。哎,今天可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呀。 尤里安捂着背,坐在地上直哼哼,“你在地上都铺了什么东西呀,为什么这么滑!” 听见他抱怨,她赶紧停止笑,踮着脚过去,拽着他的手臂,想将他拉起来。但,人家一米九的个儿,往地上一坐,就是那么一大坨,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也不知道尤里安有心无心,手向后一,顾娅的力气再大,也大不过于他呀。一下子没站稳,没把他拉起来,反而自己也跟着扑倒了。 这一下,她就摔懵了。衣服子都遭了秧,刚才还在笑别人,这么快就天道好轮回了。 见状,尤里安一脸无辜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明明就是,一定是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摔倒?这小子看上去老实,一脸乖孩子的老实样,但其实装的是一肚子坏水。 幸好没摸到黄金,不然顾娅真要抓狂了,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低头,正好瞧见他要笑不笑的脸,口气闷,没好气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 尤里安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说,言归正传,“物业刚给我来了电话,让我通知大家,工人九点整会过来维修,如果要出门的话,希望我们能把备用钥匙放在信箱里。” 她哦了一声,走进厕所想清理一下,可拧开水龙头后,就传来一阵令人汗直立的咕噜声,吓得她赶紧又三两下给关上了。 见状,尤里安热心地提议,“要不去我家试试。我的只有马桶坏了,其他的还正常。” 顾娅也没其他办法,便跟着他一起去了。 尤里安的房间倒是很干净,除了地上一滩滩的污水。墙壁上贴着很多和足球有关的海报,还有一些奖杯金牌什么的,顾娅对这些都不兴趣,只是随意地瞄了一眼,也没在意。 他厕所间的情况真的比她好多了,浴缸和水池都是干净的,至少现在是。 尤里安打开水龙头,白花花的水立即冲了出来。他松了口气,转头一看,却发现她站在厕所外,一脸谨慎。他觉得有些好笑,大步走了出来,道,“真幸运,有水。” 顾娅不和他客气,越过他走到水池前,把手反反复复地洗了好几遍。 在自己家里,尤里安没有多少顾忌,见自己身上的汗衫了,就随手了。只穿着一条小背心,出壮的上半身,和结实的小蛮,那模样人得很。 顾娅一边洗手,一边从镜子里偷瞄他,不由在心里一阵叹,歪果仁的身材就是好啊。 尤里安正在拿巾擦身体,然后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就在镜子中相会,他又浅浅一笑,出个特包的小酒窝。 顾娅被他看得脸红耳赤的,不好意思在杵在那里,讪讪地说了声谢,然后逃似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十分钟左右,消防员到了,邻居们早就在楼下恭多时了。从今天起,这一栋楼的32号就出名了,附近邻里都知道,这里全层屎,不由叹莫名,建楼以来头一遭啊。 消防员推着一个巨型尘器进来,那容量目测可以装两个顾娅这样身材的进去,基本走过一圈,地板上的污渍就被干了,超神奇的。 他们走了后,顾娅又收拾了一会儿,有家具要擦洗,衣服要换下来,还有浴缸水池要清理。放了无数消毒剂,擦了不下一百次,了整整一天,总算是干净了。 肚子咕咕作响,她才发现自己一天没吃饭,不但没吃,就连脸都没洗,牙也没刷。看着那个过屎的水池,下决心去那刷个牙比去阿富汗打仗还要难。 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严求救。 一说情况,严当场就震惊了,“不是吧,你家对面居然住了个大帅锅!还邀请你去他家了!” “喂,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家屎了啊屎!”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顾娅怀疑她是不是挂了,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我说,顾娅,你今年是本命年吧?咋什么倒霉事都往你身上靠啊。屎这种百年不遇的奇观,其概率可媲美于星雨,也能被撞上啊。我说,你要不要去买张福利彩票试试?没准能中个千万大奖。” 顾娅郁闷了,跺了跺脚,道,“我都愁死了,你还在那边说风凉话,还是不是我姐妹了?” “你别让我来帮你处理屎,我就依然是你姐妹。” 靠,患难见真情,顾娅郁闷地道,“不用你处理,我都收拾干净了。就是那味道还没退散,我只要一想到水池里过屎,我就刷不去这牙。你那方便吗,要不然我来你家住几天?” 严直地口答应,“这没问题。不过,我家是学生宿舍,房间小得很,要么你和我一起挤在上,要么你打地铺。” 顾娅道,“没问题的,只要你收留我,别让我闻着屎香睡觉吃饭就行。” “哈哈,我今天五点下课,你要不来学校找我吧。” 顾娅本还想去移民局,可一早就出了这鸟事,还去什么呀! 于是她道,“好呀。我去你们学校图书馆等你,你放学了就去那里找我。” 她稍微收拾了下,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走到楼梯的时候,不经意地一回头,发现尤里安的房门还开着。她想了想,脚步一转,又走了回去。 尤里安耳朵上套着两只大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哼小调,一边在举哑铃,自娱自嗨得很。他手臂上的肌曲线,随着上下摆动,自然而然地展现出来,堪称完美。 顾娅敲了敲门,他沉醉在音乐中,没听见。 于是,她使劲地又敲了下,这下,总算有反应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站在门口的人,尤里安抬起脸,取下耳机往上一扔,然后扛着哑铃过来了,“嗨。” 一米九的个儿,走近后,这气势如排山倒海般的来,力非一般的大。顾娅虽然也有165,但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提,为了能和他平视,她下意识地退了后了一步,才总算让自己不在他的影笼罩下的阵亡。 “能把你手机号码告诉我吗?不然,你记下我的也行。” 闻言,他挑了挑眉,这神情……怎么说呢,带着一点疑惑,还有一点风,总之,很明显他是想歪了。 顾娅忙解释,“我这几天住朋友家,如果物业来人修下水道的话,麻烦打个电话给我。” 尤里安道,“物业不是有你的电话?租房合同上是填了联系方式的。” 经他一提醒,顾娅这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物业到时候会直接联系她的,找尤里安那是多此一举,难怪人家要多想。 于是,她道,“我忘了,那就没事了。” 尤里安靠在大门上,嘴角一咧,又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第六章 作死二人组 晚上,在严宿舍里的时候,两女孩躺在上聊起邻里间的八卦,顾娅将近期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什么?你问他要号码,他居然不给!”严失望地叫了起来,“他也太傲娇了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主动凑上去,他好意思拒绝!” 顾娅皱着眉头,“你怎么说得好像我是故意去勾搭他似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当时是真的没想到物业有我电话,我怕他们来修管道,我……” “哎呦,你和我解释什么?我怎么想又无所谓,关键是人家怎么想,说不准,他就是以为你想勾搭他。” 顾娅当下苦了张脸,“指天指地的发誓,真没这想法。” 严白了她一眼,道,“就算有也没关系。他没娶,你没嫁,干柴烈火不擦出点火花来,对不起的三个代表!” 顾娅皱眉道,“我不想谈恋。” 严指了下她的脑袋,没好气地道,“你又傲娇个什么劲儿?难道你对托马斯这个渣男还抱有幻想?” 一听那名字,她头就大,赶紧摇头,“当然没,我现在想到他就恶心,只怪当初瞎了眼。放不下的倒不是他的人,而是这段情,相容易相守难,心累。” 严抢着接过话茬,“我懂我懂,放不下情嘛。其实,治愈失恋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个新男人代替。你看,上帝大伯对你真实不错,在关上一扇窗的时候,又给你开了一个狗。” “狗在哪?” “宅男尤里安啊。” “他不是宅男,他叫宅男。”说到这名字,顾娅就忍不住要笑,“德国人都是起名无能啊,有叫宅男的,有叫芒果的,有叫大蒜的…… 严顺口接下,“可不就是,特么我们系里还有一个叫猪窝!!哈哈哈哈,太搞笑!” 于是,两人没节地扒了一通德国人的姓,大笑一番之后,严把歪掉的楼又给正了回来道,“话说,看上去你和宅男还有缘的。超市遇到,跑步遇上,现在还一起经历粪事件,共同磨难……不错,不错,将来可以一起共勉。” “共勉什么呀?”她唉了声,幽幽地道,“我的将来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 严见气氛就要凝重下去,忙道,“先不说这个,我们继续八宅男先生,他是干嘛的,你知道吗?” 她摇了摇头,“看年龄,估计还是个学生。” “他几岁?” “应该和我同年吧。” 严道,“没准比你小,歪果仁见老。” “不知道。不过,他身材真的很正点。” 严听了,一下子来劲,“你看到他果体了?有照片吗?” 见她这么动,顾娅失笑,“我又不是狗仔队,他又不是明星,我没事拍他干嘛。” 严一头倒上,“没图没真相,那你说个p。” 顾娅道,“过几天,你去我家,你想看想拍想摸,自己动手。” 严哦了声,两眼珠子一转,又道,“你真不想发展一下?近水楼台先得帅锅,你的地理条件这么优越。” “不发展。” 听她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严问, “为什么?” “他那种类型不会喜我的。” 严好奇,“他是哪种类型?为什么不会喜你?” “主要他看起来太强健,站起来比我整整高一头,我觉得我hold不住他。”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