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茅冷淡说:“不用了。” 颜秾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他抑的愤怒。 她睫轻颤,低声说:“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白一茅狠狠地按住她的肩膀,沉声说:“阿秾,你就不能多依赖我一些吗?” “怎么了?我的天!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乔文尖叫一声,匆忙扶住楼梯扶手。 “发生什么了?是阿秾……”周寒山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正撞见一身鲜血的白一茅和颜秾。 他眯起眼睛,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你们该不会把谁给分尸了吧?” 乔文一愣,脚下一滑,整个人“嘭”的一声摔在了楼梯上。 乔文捂着后背,“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白一茅冷淡说:“别胡说八道。” 周寒山看着颜秾。 颜秾捂着脸,全身忍不住轻颤:“我、我……” 周寒山轻呼一口气:“没事,如果你不舒服就先不要说。” 正在楼梯上挣扎的乔文突然顿住了,轻声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白一茅的身体一僵。 颜秾抬起头。 “似乎有人来了。”白一茅望着门口。 乔文干巴巴地咽了一下。 颜秾揪住白一茅的衣摆。 白一茅摇头:“没事。” 不一会儿,门被人敲响。 白一茅低头看了看颜秾,颜秾垂着眼轻声说:“我没事,你去开门吧。” 白一茅紧紧拥了一下她,这才转身朝门口走去。 站在楼梯口的三人,看到门被打开,纷刺眼的探照灯刺入。 “警察,不许动!” 白一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打起了十二万分警惕。 明明岛上无法与外界联系,为什么警察会突然到来?而且还一副这里发生了什么恶案件的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完,出岛还有剧情。 —— 颜秾:那些个神经病,总想让我成为凶手! 第50章 坐上警方的快艇回陆地的一路上,颜秾的脑袋都是蒙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认识阮钦,到接了《孤岛》这部戏,一切都往着一个难以预料的方向滑去。 阮钦…… 颜秾上下嘴轻轻碰触到一起,却到一股腥咸,那是血的味道。 她闭上眼睛,靠在警局的墙壁上。 因为岛上死了四个人,重伤一人,所以他们剩下来的四个人都要接受调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不管,你们立刻放了我,要不我就告你,告死你们!”刚刚逃出生天的乔文疯狂叫嚣着。 颜秾将入耳的噪音排出,双手搭在一起抵在嘴边,仔细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她与阮钦初识时,也并没有觉阮钦有什么疾病,谁知道越演越烈,竟然自杀在岛上,就为了陷害她吗? 邵嘉也是,五年前那场戏,除了周寒山和梁行渊她基本都不记得了,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在吗?他往她刀上撞,做什么?也在陷害她吗? 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颜秾面前的光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住,她慢慢抬起头,正看见白一茅紧锁的眉。 他与那些警察认识,刚刚过去寒暄了一会儿。 白一茅在颜秾的身边坐下,伸展手臂,毫不避讳地揽住她的肩膀。 颜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抖了一下肩膀。 白一茅似是被什么刺到了,越发紧的揽住她。 他低下头,温热的碰触着她的发丝,灼热的气息上她的耳朵。 “别闹了。”颜秾有气无力。 白一茅轻声说:“你似乎很困惑。” 颜秾瞥了他一眼,咬着,轻声说:“怎么能不困惑,所谓的凶手死了,我现在可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说,他们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即便死也要拉我下地狱?” 她声音沙哑,眼角微红,鬓角散,眼神却直直地望着他,就好像他手中正捏着一段绳子,可以直接拉她上去,但是他松手,她却会直接坠下地狱。 明晃晃的节能灯泡照得她脸颊泛白,显得那双眼眸越发黑沉。 白一茅抬起手,温热的指尖扫过她的脸颊,勾起一缕碎发,别到她的耳后,他小麦的指尖儿捏住她的耳垂,轻轻了。 细小的电钻进,颜秾身子轻颤。 “我会拉住你,不让你坠入地狱的。” 颜秾轻笑一声,泛红的眼角却盈出一滴泪。 “好累啊。”她沙哑的语音如同雨后的残花,无力地坠落。 白一茅大的手掌进她的发丝中,轻轻按着她的头皮。 她了一下鼻子,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她的鼻子埋进他的风衣里,风衣里有着孤岛上冰冷而的腥味,不知道是来自海水,还是来自死亡。 白一茅贴着她的耳朵低语:“阮钦的死亡很明显是自杀,孟依岚的死亡邵嘉也应下了,而且,我在悬崖下发现了手锯,手锯上有颜料……你还记得你借邵嘉的手帕吗?” 她身体微颤,抬起头。 刺眼的白光凝在他冷淡的脸上,而他望着她的眼神却融化了一切坚冰,就像——她在最冷的季节,被困南极冰原,他却乘着破冰船,破冰而来,张开温暖怀抱,毫无芥蒂地接她的到来。 颜秾轻声叹息:“我记得我用那个帕子擦了手。” “颜料就粘在手锯上,我该庆幸画画的那人用的是防水颜料吗?” “邵嘉应该是将厨房用纸用完后,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用手绢握着手锯扔下悬崖,这样上面就不会有他的指纹,却没有想到,那些颜料粘在了上面。” 颜秾轻轻“嗯”了一声。 “凶手总是喜将能出重大破绽的东西揣在身上,我猜那个手绢应该还在他的兜里。” 颜秾转过头,看着他坚毅的侧脸。 白一茅自顾自地分析:“梁行渊是被煤气爆炸的冲击波给推到悬崖下的,厨房里安放多少煤气罐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邵嘉负责的,他与阮钦密谋的时候肯定来过公馆,观察过公馆的地形,这才定下了这条计划。” 白一茅所说倒是跟最后邵嘉提醒的差不多。 “所以,杀死梁行渊的凶手最有可能是他,即便他死了。” 颜秾愣愣地盯着他。 虽然他的体足够人,但是他思考的时候更加。 颜秾在他嘴边轻轻了一下,就好像要从他这里取一些勇气。 白一茅一愣,眼角随即下撇,忍不住微笑。 “你啊……”他沙哑低沉的声音无奈的放出,温暖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只有一个问题。” 白一茅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说。 “你为什么跟这里的警察很悉的样子?” 白一茅了手指,少见地出一丝尴尬。 “不好说吗?”颜秾松开攥住他衣襟的手,体贴道:“那就算了。” 他的手一下子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掌。 他垂下眉眼,捧住她的手慢慢哈气。 “也没什么,当初从部队转业的时候,我可以进这里,也可以选个别的部门,但是,我都放弃了,我想我不能总让国家养着吧?我这么年轻,总能自己做些什么。” 他挑眉一笑,疏朗眉宇下的双眸是黑夜中的寒星,坚定而明亮。 “颜秾!” 颜秾将视线移了过去,警察敲了敲门:“该你录口供了。” 白一茅握紧她的手:“我陪你?” 颜秾笑了:“没事,只是录口供而已。” 白一茅蹙眉,忧心忡忡地盯着她离开的身影。 “抱歉,在我律师来之前,我是不会随便开口的。” 白一茅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周寒山端坐在椅子上,一脸温和腼腆,眼神却是冷沉的。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