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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古医传人 池中欢 我金丹被当结石割掉啦 我在天庭开浴室 男二是个恋爱脑怎么破 全本小说
新御宅屋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贪欢 作者: 酒女贞子 时间: 2024/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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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行尧背着光挡在林初戈身前,面容看不分明,身躯似是笼了一层影,黢黑的眼亮如寒星,恻恻地瞟谢慕苏一眼,松了她的手。

    宁双牧赶过来还未触碰到谢慕苏的衣角就被她使劲推开,谢慕苏红着眼问:“你早就知道了?”

    宁双牧敛眉垂眸,神情已然默认。

    陆江引立在牌桌旁,眼看着此情此景,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弱弱地打圆场道:“以前的事就别计较了……”

    严清巡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默默地守着一桌散牌。

    “谢慕苏你干嘛呀?”方苓回过神来愠怒地问道,语气不善。

    黑文件夹被丢在地毯上,内里的纸张全部散开落一地,每一张纸上都印着一个女人的黑白照片,蹙眉,微笑,撅嘴,侧影,背影……一颦一笑绝代风貌全被囊括在这数页纸中,仿佛是纸做的囚笼将这位美人囚于此,青永驻,光地永存于众人的脑海里。

    一只鸽灰皮靴踩上画中佳丽的脸,谢慕苏双眼红肿,睃了眼脚下的黑白照,忽地勾笑起来:“我爸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子,而我竟和这个女人的女儿做了十年朋友,全天下都找不到一个比我更傻的人了。”

    林初戈睖睁地盯着脚边的纸上那张再悉不过的脸孔,心生疲乏,林雅季真是死了也不让她安宁地生活。

    她极缓地抬头,微微翕动嘴:“对不起。”

    谢慕苏边笑意更甚,边笑边向前走,方苓害怕她又动手,起身把林初戈护在后,低声音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林阿姨有错,你爸也好不到哪去。”

    客观的言语却刺痛了谢慕苏,她的父亲对她的母亲不忠,是一个三心二意用情不专的男人,视婚姻责任诺言如粪土,或许没有遇见林初戈的母亲她父亲也一样会出轨——可哪里有什么或许。

    谢慕苏目不转睛地注视林初戈,眼底浸凉意,面带笑容,轻言细语道:“你不是一向小肚肠睚眦必报的吗,现在既不还手也不还嘴装出一副柔弱的白莲博取同情?”

    宁双牧过意不去拉了拉她的手,莫行尧不卑不亢道:“谢小姐,请就事论事,她母亲做的事不该由她来承担责任。”

    陆江引踟蹰许久,硬着头皮慢腾腾地走过来,小声道:“你们不是朋友吗,就是气话说得也有点过了……”

    谢慕苏逐个地巡视他们,嗤地笑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她从小没父亲她可怜,那我呢?”她浑身抖得像受着烈风猛吹的荒郊枯草,用尽全力拨开面前的男人们,寻出一条路忍着泪逃也似的离开包厢。

    宁双牧匆匆说了句“抱歉”,大步追了出去。

    林初戈无心再待下去,低着头对莫行尧说:“我想回去。”

    莫行尧按住她肩膀将她揽在怀,一言不发带着她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与藉。

    酒未阑人先散,远处炮声大震,脆响一声接着一声,停了片刻复又响起来,像小孩的哭声,苦累了歇一会再继续哭。

    林初戈无声地泪,恍若失去知觉机械地迈腿往前走,任由泪水打脸颊。莫行尧看在眼中,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一瞬透不过气。

    他止住脚步,抬手替她擦拭眼泪,柔声道:“别哭了。”

    她却哭得更凶,好似一旦有人安,所受的委屈苦难就瞬间放大了数百倍。

    从小到大被扣上的帽子不外乎“-女的女儿”、“小三的女儿”,无论是哪个前缀都让她觉得肮脏污秽,父亲狂妄自大沉溺于女,母亲道德低下好吃懒做,再恨他们身体里的也是他们的血。林雅季也曾温雅娴静姿貌绝伦,可那又如何,晚年的母亲未尝不是三十年后的她的写照。这样的她怎么配得上他。

    已逝的人许是幸运的,生命像一条长河滚滚地,无尽无休,但最痛苦的事不是活,而是活着还要承受无穷的恨与怨。

    “你早就知道了?”她怯声问。

    “不知道。”他不以为意,佝偻着平视她,轻声道,“那些都不重要,我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是宁家二小姐就喜她,也不会因为你是林雅季的女儿就讨厌你,无论长辈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你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懂了吗?”

    泪水像断裂的珍珠项链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她扪着脸低应道:“嗯。”

    ☆、第43章 峰回路转(1)

    消沉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林初戈情绪仍然很低落,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说,安安静静靠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口几乎无起伏,仿佛是一具停止了呼尸。

    莫行尧心中像倒了桶浓稠的胶水,五脏六腑粘成一团,黏黏糊糊说不上来什么受。他进厨房端了一杯热牛出来,走到沙发旁把牛递给她。

    林初戈牵动面部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一夜未睡皮肤苍白得像白瓷,白瓷上描着一双暗淡无光的眼,衬着青黑的眼圈更显憔悴。

    她敷衍似的喝了两口,玻璃杯回到他的面前,他叹了口气接过杯子放在茶几上,不溢于言表:“你和我分手的第二天一样照常上学,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不吃不喝?”

    林初戈到好笑却笑不出来,僵着脸说:“分手那天我哭了一整晚,眼睛都快哭瞎了,我妈看到又在一旁冷嘲热讽……回想起来,我也很奇怪我当时哪来那么多的眼泪,为了情就能哭一晚可笑的。”

    他仿佛坐在过山车上,一会接近云霄一会摔下悬崖,心情忽上忽下只因她一句话。

    他闭口不语,她偷偷地觑他一眼,微皱了下眉挪动着身躯靠近他,环住他窄瘦实的腹,脸偎在他膛上软语呢喃道:“你又不理我……”

    莫行尧扫了眼她蓬蓬的头发,甚为无奈地将她抱到大腿上,下颌搁在她肩头闻着清淡的香气,两条手臂着纤瘦身把她抱得紧紧。他们好似双人石雕,又像严丝合镶嵌在一起的钻石与戒托。

    这一刻,林初戈全身心地依赖着他,有一个人时刻陪伴着她安她从不生她的气一味地包容她,什么自尊面子都不再重要。

    “大学时我认识了谢慕苏,将近十年,她和方苓同班,一开始我有些讨厌她,因为我和方苓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亲密无间很少吵架,突然横-进来一个陌生女人,我觉得唯一要好的朋友被她抢走了。”她问,“很幼稚吧?”

    他摇了摇头,她继续道:“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就慢慢接受了她,我听方苓说过谢慕苏的家庭,但没想到是因为林雅季她父亲才会抛弃她们母女。”她苦涩地笑了笑,“这种话由我来说有些假惺惺的觉。”

    她讲起往事,大学时年幼时的,都是他不曾参与过的人生阶段,他耐心地倾听,必要时字斟句酌地安她。实诚地说,无论是谢慕苏还是林雅季,他都不同情,若不是因为林雅季是她的母亲,他本不想查那些陈年旧事,实在担心会影响到她的心情,令她再度自我厌恶瞧不起她自己。

    一宿未睡,说累了她便在他怀中睡着了,莫行尧抱起她推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上才替她掖好被角,手机铃声又把她吵醒。

    莫行尧只嗯了一声通话就结束,林初戈眨着眼疲惫地问是谁。

    他答道:“双牧,他和谢慕苏待会过来。”

    林初戈鲤鱼打上坐起,穿了衣服趿着拖鞋踢踢踏踏跑到客厅,心神不宁地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

    以谢慕苏的格不会这么快就原谅自己,但她愿意主动来找她是一种好的迹象。

    二十分钟后,方苓同他们一起走进来。

    宁双牧进门就说:“抱歉,慕苏昨天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话虽是对林初戈说的,眼睛却看着莫行尧。

    莫行尧固然生气,但明白怎样都怪不到宁双牧的头上,因而道了句别放在心上。林初戈稍微想想自己对宁靖元的厌恶排斥,便能理解谢慕苏有多么恨林雅季,抿了抿没有吭声。

    三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林初戈说:“去书房谈吧。”

    公寓不过九十来平,小书房占据了十平米,映入眼帘的一面墙被凿空,整齐地摆放着墙的书籍,一张桃木书桌,一把黑转椅,两把花梨木椅,再加上三个女人,这一隅之地更有一种仄之

    三人都不说话,默然地站着,气氛沉闷,像夏季大雨前燥热的晌午。

    漫长的寂静后,谢慕苏先开了口:“我不是来向你道歉的,就算我们是朋友我也不会原谅你的母亲。”

    她双眼肿得像核桃似的,面容冷淡,方苓动了动,残余的理智令她强下嘴边的话,说再多也只是火上油,人人都固执己见,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道德什么是不道德,白纸黑字的金科玉律也只是人定下的,随着时间的变迁会被推翻被更改,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林初戈坦然地说:“我知道。”

    谢慕苏定定地凝视她,自嘲地一笑:“那你知道我很讨厌你吗?你的母亲破坏了我的家庭,我喜的男人与你有血缘关系,而你十年来遮盖了我的光芒,我们形影不离,别人总会把我和你放在一起做比较,我处处不如你像衬托红花的绿叶一样。我讨厌你嫉妒你,但又发自内心地敬佩你羡慕你。”

    一连串的话像鞭炮般刺耳迅疾,林初戈觉得讶异又荒唐,刚认识时自己虽然对谢慕苏抱有敌意但不久就烟消云散,真心诚意地视她为朋友,可她竟会讨厌自己。论学历相貌家境男友谢慕苏都不输给她,母亲恨不得她去死,父亲视她们母女若敝屣,她有什么地方值得谢慕苏嫉妒的。

    林初戈下意识地看向方苓,她们自小就认识没少被人拿来比较,可长辈同学们谈起此类的话题无论对谁都有褒有贬,并未偏袒任何一方,没有哪一个人是完美的,皆是缺点与优点并存。她们都不喜被人当作话题议论,可方苓并未因此而讨厌她。

    “关于你父母的事,对不起。”林初戈咬了下嘴,无论怎样是她母亲有过错在先,她能说的唯剩对不起,而所谓的绿叶红花,她从不认为谢慕苏比不上自己。

    惊觉自己过于失态,谢慕苏讷讷道:“你什么都没做不用道歉,我父亲也有责任,我接受不了他是那样的男人就迁怒于你……”

    方苓听见谢慕苏如此肺腑之言,心知她已经消气了,只是拉不下脸来道歉。昨夜谢慕苏在电话里指责她袒护林初戈,她认为不是当事人谁也不了解实情,谢慕苏父母离婚时林阿姨才刚刚生下林初戈,一个单身母亲分-身乏术,单方面地把责任都归咎到女人头上未免太武断且有失偏颇。

    她如惯常那般用洪亮的声音说:“既然话说清楚了,我们就不聊那些糟心事了,谈点别的吧。”

    谢慕苏笑笑,即使她努力忽视过往、不计较林雅季与林初戈的血缘关系,心里的疙瘩一时半会也消失不了。

    东拉西扯聊了一会,谢慕苏和宁双牧一同离开,方苓逗留片刻也回了家。

    林初戈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进了卧室,笔直地瘫倒在,像打了一场恶仗的士兵般,心理乃至生理都倦怠不堪。

    莫行尧虚揽着她肩膀扶她坐起来,右手擎着一块面包喂她吃了两口。

    “喂小孩似的。”她咕哝了一句,径自拿过面包送到嘴边咬了口,话锋一转道,“谢慕苏说她很嫉妒我。”

    莫行尧坐在沿边,淡声道:“你这么完美,她嫉妒你很正常。”

    她哭笑不得,腹牢不知该如何倾诉。

    男人素来秉承着“一朝是兄弟,一生是兄弟”的理念,只要没有杀父夺之仇彼此间好得穿一条子,不会吵架只会打架,个个都认为自己帅绝天下,人人都嫉妒他而他不会妒忌旁人。但女生间的友情掺杂着许多特殊的情绪,谢慕苏讨厌她,林雅季讨厌她,两个关系亲密的人都对她产生同样抵触的情,她活得真失败。

    她自言自语似的说:“我从小就很讨厌林雅季,有时甚至恶毒地希望她去死,可她去世的那天我又很难过……她患了肺病,害怕传染给我一向把房门反锁,饭也很少吃,我打电话给方苓的母亲,请她劝林雅季去医院,劝了很久我妈才松口同意,她从房间走出来时瘦得像皮包骨头……”

    他一手包住她手掌,一手轻缓地拍抚着她的后背,她眼睛酸,闷闷地说:“我想这就是报应吧,她做了不道德的事。但她品再卑劣,再作践她自己折磨我,我再恨她,她是我妈这一点无法改变。”

    辩驳,争吵,倔强地坚持自己的想法,亦或是离家同父母离关系,都无法斩断相连的血脉,像是烙印一样。

    莫行尧沉声道:“人无法选择出身,也无法干涉他人的思想与行为,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与你无关。”

    林初戈应了声,在心底说了句谢谢。

    ☆、第44章 峰回路转(2)

    三月霖雨绵,瓢泼大雨将人困在公寓里,像身在无门无窗封闭的监狱,寻觅不到出路,终郁郁。

    昨夜两人倚在灯下看书,他看,她发呆,一页纸寥寥几段字他看了数十遍,每一个标点符号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倒背如,她不动弹不出声,他便没有翻到下一页,静静陪着她发愣。直至午夜,她才细声说想回房睡觉。

    他抱起她回卧室,她像攀树绕藤的茎四肢紧紧着他,又像树袋熊般吊挂在他身上,枕着铜墙铁壁似的温暖膛入睡。于他,是沉甸甸的仅他一人享有的权利,一切理应由他承担。月光如冻霜,暖气被打开,空调运作时微弱而吵扰的嗡嗡声响了一整夜。

    天光渐,雨势小了不少,林初戈起得早,端着一杯温水站在台前一边啜饮一边望着远景。

    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身说:“我肚子饿。”

    带着轻微鼻音的稚声线,消瘦孱弱的身段,像三岁孩童般,莫行尧的心不由为之一软,便是钢铸铜淬的坚固壁垒只怕也会坍塌。

    冷风凉雨吹进台,她上身穿着件薄黑外套,冻得哆哆嗦嗦,像电线杆上透鸣啭啁啾的麻雀,顺理成章被他拉进屋。

    “我们去定中后巷的老街吃早饭?”他温声提议,“好久没去过了。”

    林初戈笑说:“专程去那么远的地方吃一顿饭,太奢侈了。”

    莫行尧打定主意回母校,难得固执,一双眼黑似墨亮如冰,两片薄若削锋如凌,面部工致的线条透着一分少见的冷硬。

    她投降:“去就去,别瞪我。”

    他反驳:“我没有瞪你。”

    她不理会,委委屈屈道:“提起定中就生气,校庆那天把我当作犯人一样反剪我的手还揩我的油……”

    “……我喝醉了。”往事不堪回首,他微赧,揾了揾耳说,“以后不会了。”

    林初戈笑着说好,不再逗他,脚步一转进了浴室。

    狂风卷起天蓝乔其纱窗帘,像一波海浪一下一下拍打着墙壁,雾气腾腾的玻璃窗上冒出半弧冷影绰绰的太,仿若剥开了壳扔进水中的白煮蛋,一点点浮上水面来。

    寒气入室内侵袭着单薄衣衫,莫行尧前去关上窗户,回到卧室正想换衣服,忽然听见她手机的来电铃声。

    一接通对方便扯着嗓子问:“林初戈,听说你妈抢了谢慕苏的妈的男人?”

    莫行尧本能地捂住手机,捂得严严,仿佛就此扪住了对方的嘴,清越尖利的女声变为模糊的呜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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