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她
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
着，闷闷的堵在
口，呼
都十分困难。她实在是太难受了，挣扎着醒过来，发现原来是周玉容在她旁边睡觉，一只手还抱着她的
。梨花可以肯定地说，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她绝对会闷死在梦里。
想到这里，她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揪住周玉容的头发唤醒他。
“……梨花！好痛好痛好痛——”
“头发、头发要没了，这样就不好看了呜呜呜。”
周玉容哭喊着嗓子，却没让梨花松手。
听他这么一叫唤，梨花的瞌睡全醒了，她松开手放在被窝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周玉容分不清她现在时好时坏，只得诺诺地小声喊她，“你生气了吗？”
梨花沉默着，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又好像是在审视他。
周玉容被她盯得无地自容，顿时萌生出要自首的荒唐想法。
或许是真的怕她生气，他十分
练地跪在地板上认错，甚至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样做就能得到她的原谅。但事实却是，梨花招手让他凑近点。周玉容没有任何疑虑地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
“啪。”
一个巴掌扇在他的侧脸，伴随而来的火辣辣的痛
铺天盖地袭来，慢慢肿
起骇人的红痕。短暂的愣神后，周玉容才捂着被扇痛的脸颊，低着头一言不发。
缄默在二人周围弥漫，梨花甩了甩手，她扇巴掌的力度不重，但她却
到疼痛。她没心情搭理他的情况，只顾得上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数落他的罪状。
“我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她像是没有消气，又把身边的枕头扑打在他的脑袋，“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随心所
地违背我，你觉得我是你养的狗？就任凭你廉价的喜
这样对待我？”周玉容没有半分反应，任由她的暴打，不做反抗。
“如果没有事，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梨花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心里的怒火却怎么也降不下来。
周玉容愣了半晌，呆呆地摸着侧脸，简直就像是被打傻成了傻子。
他的头发凌
蓬松，像丛丛杂草一样在头顶野蛮横生，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里，
出一丝怯懦之意。周玉容几度张口，说出的话也似乎是宕机了。他开始呜咽，并再一次试图用手掩盖他，竭力制止
泣。“梨、梨花……”他的头低得更下了，“对不起。”
“你觉得道歉能解决所有事吗？”梨花呛声道。
“……”
周玉容又陷入了沉默，比之前表现得更为胆怯。
他的头仿佛要埋进地下，隐隐还能听见他的哭声，“梨花，你的手痛吗？”
梨花听了后又不客气地又是一拍，对他的脑回路无语了，“说这话之前先问问你的脸痛不痛？”
他咬着牙回答自己不痛，怕伤到梨花的手，还怕梨花不理他。
“痛啊，很痛啊。痛得我还以为自己要下地狱了啊。”
梨花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段骗人的话，连小孩子都能识破的假话，偏偏周玉容就会当真。
“对不起梨花，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的手受伤的呜呜……”
这一刻，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双目毫无神采显出无限的空
，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
下意识的
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泪水渐渐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断断续续地
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各位突兀。梨花听着他的哭声有点不耐烦了，质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梨花，你以后能不能不亲自扇我？”
周玉容哽咽地问她，引得梨花都给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我不亲自动手，那你来？”
“你自己扇自己？”
她
到十分新奇，怎么会有人想出这种主意。怕她扇得手痛，还贴心自己打自己，这不是纯纯的受
狂啊。“嗯嗯。以后我不听话了，你让我打我就打。”
周玉容答得很快，生怕梨花会拒绝。
梨花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的侧脸，那一块已经红肿，又回忆起打他的片段。
“万一你下手太轻怎么办，那你还是滚远点，别烦我。”
她不愿意相信有人真的能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因为她自己就不会。
少年害怕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话，登时就
了心智。他抓着梨花的手贴在一起，举到面前给自己狠狠扇了一巴掌。这力度比她扇的可重多了，梨花被他抓在手心，深切体会到了他的诚实。
相牵的指尖隐隐传来酥麻的痛意，她愣住了半分，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她随随便便说出骗人的话，他却奉为是上帝所下达的旨意。
他把梨花当作命令种在了他的脑中，如同植载了某种病毒，变成了由许多碎片拼凑而成的、没有灵魂的躯壳，高声附庸着梨花的名誉、生命以及一切。
梨花兀自笑出声，她身上散发着略微病态的美，那双充
恶意与疯狂的眼神，却在下一瞬完全收敛。她轻轻歪着头，纯良得像只涉世未深的小绵羊，勾出人内心深处的保护
。“那么，你再扇自己一次吧。”
“如果你不想被我讨厌，那就乖乖听话。”
周玉容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了当地扇自己。他红着脸颊仰面看着她，眼眶也是红润的模样。
在她眼中，此刻他就是忠诚的教徒，也是一条被驯化的小狗。
梨花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凝视良久后她忽然肆意地大笑，宛若尖尖的柳叶做成的哨音，划过着他的耳膜。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简直太滑稽了。
梨花用手轻抚他的侧脸，双手
锢他的双颊，神
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眼角含着凛冽的寒光。“记住你说过的话，我不会重复第二遍。别的不说，我这个人记得最深的事情就是报复。”
“你想当狗，那就要做一条无下限的狗。如果做不到，那就滚。”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周玉容，细致地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梨花以为他会拒绝，或者是退缩。
但在周玉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那双淡漠如海的眼睛，是真的具有摄人心魄的魅力，他光是被她这样冷冰冰地看着，心就好像飞往了天堂。
他想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要留下这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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