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妈妈就起
洗漱打扮，穿上了
箱底的那身衣服。夏
躺在上静静看着她，半响唤了声，“妈妈。”妈妈的动作一顿，过去轻抚着夏
的额发，“乖乖，把裙子换上。”夏
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小圆镜里穿上新衣服的自己。妈妈站在她身后，眉眼温柔仔细扎着鱼骨辫。
细软的中短发在妈妈手中成型，服帖垂在夏
脖颈两侧。妈妈理了理夏
颊边的碎发，“好了。”牵着妈妈
是老茧的手，夏走出了那栋连成一片住了三年的握手楼。手心里紧紧攥着隔门那把生了锈的钥匙。
……
餐馆内纪明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对着小镜子变扭整理着领带。
“小屿，你说我这身打扮会不会太老气了？”
纪屿将刷题试卷翻页，瞥了眼他
是发油的大背头，轻嗯了声。“我就说嘛，早知道就不听老李的了。”
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了两声，眼角余光扫见夏穗母女二人，面
眼可见的
喜起来，急忙站起身招呼人。妈妈揽着夏
的手轻轻捏了捏，夏垂下眼帘，喊了声，“叔叔。”纪明
脸红光连声应答着，暗地里不着痕迹推了把纪屿这个小兔崽子。说过多少遍了，见人第一面先喊人。
“阿姨。”
纪屿的视线淡淡扫过妈妈，落在了夏
脸上。她的眉眼青涩还没有张开，脸上是未褪下的婴儿肥。
她的瞳仁黝黑清澈，却又像是附了一层摸不着的雾，眼底的情绪分明，却又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对视了几秒，纪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移开了视线。
落座后，纪明把菜单递给夏
，有些局促
着大腿上的布料，“喜吃什么就点，今天叔叔请客。”妈妈脸上的笑有些浅淡，摸着夏
的后脑勺。“喜
什么就点。”夏
嗯了声，把菜单往妈妈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妈妈一起看。菜品上齐后，人也都吃了三分
，纪明放下筷子看向夏。“
，叔叔可以这么叫你吗？”夏
的视线从妈妈的脸上收回，牵动嘴角笑了一下。饭后，妈妈牵着夏
的手，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良久的沉闷安静后，妈妈抬头遥望着天边出现的星星说到：”乖乖，妈妈准备和纪叔叔领结婚证。”
搬来南城这三年，前前后后留在手里的钱不过三千。
这月的房租水电
完，就连夏学校里每月的伙食费都快付不起了。最近的物价动
，就连工厂里都传来要裁员的消息。这些事，一件一件
在妈妈心上，妈妈却从来没和夏说过。在她心里夏
还小，这些事她不用知道。轻抚了抚夏
颊侧被风吹
的碎发，妈妈浅笑了一下，”作业写完了吗？”夏
没有回答，好似在无声抗议着什么。与妈妈对视了几秒，夏
败下阵来，“写好了。”妈妈没说话，从夏
的兜里拿出隔门那把生锈的钥匙，捏在手心里。妈妈的乖乖啊，是世界上最好的乖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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