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放他们一马 “县案首,是在县试中夺得榜首的那位。若成为县案首,便可直接成为秀才。” 蔡伯耐着 子,给陶眠这个文盲解释。 “懂了,就是没考第一呗,”陶眠心态好,“元 不难过,这次放他们一马,是不是排第二?” “第三……” “噢,那放他们两马。” “……” 元 本来还很遗憾的。他对自己要求高,内心的担子重,不想陶眠和蔡伯失望。 但陶眠这么 一嘴,反倒把他逗笑了。 他又不敢大声笑,觉得自己没考好,不配如此开怀。 宽袖遮住下半张脸,偷偷笑两声。等袖子落下,又恢复一张哭丧的小脸。 蔡伯知道元 这孩子待自己严苛,不用他严格要求,就能做好。 但陶眠总是溺 ,他怕少年还没长成,被带歪了,就跟陶眠辩了两句。 “不是第一第二的事儿,元 ,回去要好好反思,是哪里有欠缺,哪里还要多下功夫。” “是……元 明白。” 蔡伯在前面教导元 ,陶眠就站在蔡伯身后,对着少年挤眉 眼。 元 偷偷瞥着后面的仙人,蔡伯注意到他的眼神,也回头一望。 这时的陶眠早就变了脸,还学着蔡伯的语气。 “元 ,都听蔡伯的。” “陶师父放心,我听话的。” 蔡伯活到这把年纪,后脑勺没长眼睛,也能把事情看得明白。 这一大一小,在他面前一唱一和,蔡伯的头要痛。 “罢了,今 早点歇息,有事明天再谈。” 蔡伯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跨过门槛,走远了。 陶眠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转头对元 说话。 “走走,带你玩去!” “这……今 有些晚了。再说蔡伯……” “蔡伯那边我帮你讲。或者我们偷偷出去?” “偷偷出去不行的,”元 还是想玩,“蔡伯要考校我的功课,一定会发现我不在房间这件事。” “好麻烦,”陶眠扁嘴,“那就我去说。” “可是……蔡伯今 也说了,让我好好反思。” “有什么可反思的?都考第三了还反思,”陶眠理直气壮,“要我看,就应该让我也报个名,跟你同场考,让蔡伯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差距。 我不夸张,考生有多少我的名次就排多少。” 元 抿着嘴笑。 “陶师父,若是你去考,恐怕状元轮不到别人当了。” “不 看人间那些迂腐书,”陶眠摆摆手,“你今晚安心睡觉,我去折腾……我去说服蔡伯。” “好……” 元 没有漏掉陶眠不小心说出来的“折腾”二字,还在担心,他生命中目前最重要的两个人会为了他打起来。 他甚至想到了,以陶眠那张嘴的气人程度,万一蔡伯一不小心被气死了怎么办。 蔡伯这是听不到他的心声,听到了都要说一句好孝。 但元 是真担心,担心到,躺在 上的第一个时辰都没睡着。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昏睡过去了。 等到次 清晨,元 被从窗棂漏出来的晨光晃醒。 他 了 眼睛,窗外的人影停止踱步,大抵是听见了他起身的声音。 砰地一声,窗子被人从外面拉开,大片的透亮 光蜂拥着挤进房间。 仙人神采飞扬。 “元 ,走!出去玩!” 元 直 觉陶眠比那些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同窗还有活力。仙人很怪,有时候他沉郁得像一池千年的湖,有时候他又像冬 里的暖 ,不打招呼地照进来。 少年想着这些 七八糟的事, 糊着穿袜穿靴,更衣洗漱。 蔡伯房间的门是紧闭的,好像在配合着屋内的老人,一起生闷气。 元 来到蔡伯的窗外,小小声地说“蔡伯我们走了”。 没等到回答。 当他准备失望离开时,里面传来好明显的一声咳嗽。 这是同意了,虽然不情不愿的。 元 被陶眠拉着走出府邸大门,只听仙人咕哝一句“这样太慢”。 随后,他眼前一花, 悉的桂花道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的草场。 “这……这里是……” 陶眠牵来一匹黑 的马驹,他今天换了一身方便骑 的衣服,束 窄袖,头发用一束玉冠固定在头顶。 “带你骑马。将来你做了官,总要会的。早点学,免得用时来不及。” 元 心中惊喜,没想到陶眠竟然如此细心。 私塾读书时有骑 课,但元 连马都没有摸过,怕 怯,就没有报这门课。 这回仙人竟然说亲自要教。 “嗯?不是我教,”陶眠仿佛能听见元 的心里话,“你要拜另一个人为师。” 元 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陶眠的朋友多,请来一个过来教他也不是没可能。 正说着那位神秘的师父,元 就听见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碧草连天,他远远望见一人一马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 星。 那人穿着一身浅黄骑 装,高高地吊起马尾,衣袂翻飞,飞溅的草屑落在衣摆,染了一丝翠 。 是一位女子。 元 正纳闷呢,没听说过陶师父有这样的红颜知己。 那匹白马在他面前扬蹄,元 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马被缰绳勒住,马背上的人“吁”一声,让它停住步子。 白马打着响鼻,微微低下头, 出了骑马之人的面容。 “你……你是……” 虽然看上去年轻了不少,但元 一眼认出,那就是荣筝。 “荣姨,这、这怎么……” 元 又要犯结巴的 病了,他转过头,眼神向陶眠询问。 仙人凝望着马背上英姿飒 、意气风发的弟子, 出哀伤又怀念的表情。 “去吧,跟着你荣姨学。她当年的御马之术,可是第一 的。” 第275章 是谁在敲打我窗 元 杵在原地,呆愣愣的,恍若眼前是幻,不肯相信。 自他到桃花山后,荣筝就总是裹在厚重的披风中,或者待在烘得暖暖的屋子里。说话慢慢、目光也缓,有时一句话要他重复两三遍,她才有力气回应。 但在他面前的荣筝,霞姿月韵、意气无边,正值一生中最潇洒快意的年纪,骑 装束衬得她的身姿利落如剑,眉眼明丽如 。 “元 ,上马!” 荣筝笑 的,手中折起的马鞭指向陶眠牵着的那匹。 纵然心中有万千困惑,元 依旧下意识地听从了荣筝的话, 黑 马驹嗅到陌生人的气息,不安地鸣叫一声,跺了跺蹄子。元 离得近,也被吓了一跳,不 向后退了一步。 “元 ,莫退,”陶眠轻声叮嘱他,“不要向后退,不要让它察觉到你畏惧它,那样你就永远失去驾驭它的资格。” 元 听话。陶眠这样教他,他拖着发抖的腿,勉强站定。 马驹微微侧着头,黝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他,睫 像小小的羽扇,偶尔轻轻打个响鼻。 就像陶眠说的,他在观察马,马也在审视他。 一人一马,看起来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其实双方都怀着警惕和试探。 在这期间,陶眠的一只手始终搭在马的脖子上,顺着马 生长的方向,来回轻抚,免得马驹忽然受惊,给元 一蹄子。 不知过了多久,元 的眼睛都要酸了。这时马驹忽而有了新的动作,它稍微伸长了脖子,在轻嗅少年。 这在元 看来,是一个示好的动作。他心中一喜,学着陶眠的样子,向它伸出手,手掌落在它光滑油亮的 发上,轻轻地抚摸。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