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是我的错,努力不成功是我的错,不努力还是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错,我就错到这个地步吗?为什么啊! 怎么都怪到我的头上来了?难道我没有天赋是因为我想没有天赋吗?如果有机会可以选择,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天赋变成 级! 要是我有那种看一眼就可以学会所有东西的天赋能力就好了,可是我没有啊,我没有,为什么别人就可以?他们就比我好那么多?他们什么都有,有钱,有职位,有工龄,有技术,还被人重视……” 小护士哭了不知道多久,她 觉是哭了大半天,实际上没一小会儿,她就紧张地抹了一把脸,站了起来,脸上的眼泪被她迅速擦掉了。 虽然不是擦完了就看不出来的状态,但反正现在还在这个医院里面的人都累得不行,要死不活的,谁也不会特别去关注别人的状态,这也不是不能遮掩一二之后就当没事发生。 小护士的心脏怦怦 跳,她紧张地收拾了仪容,走入了这个在身边等待已久的房间。 她不停地深呼 ,走到了一个病 旁边,这 上躺着一个烧伤病人,浑身上下都被 着绷带,呼 艰难而急促,睁着眼睛却双目无神,完全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状态,他察觉了小护士的到来,但是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他不想往旁边看,因为多看一眼就会多难受一点。 他现在已经很难受了,他不想更难受了。 如果没有被烧成这个一动不动的样子,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可能整天躺在 上,什么都做不到,连呼 都是极其困难的。 第85章 “如果可以, 请杀了我吧。求求你了……” 烧伤病人对小护士哀求说。 小护士垂着眼,沉默地拿着针筒,准备给对方扎针,手臂有些微微的颤抖, 但是不怎么明显, 烧伤病人看她不说话, 以为她是拒绝了, 遗憾而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躺在 上, 受到浑身上下的痛苦,皱着眉头, 咬着牙, 紧紧控制住自己的 膛, 深呼 , 试图缓解但没成功。 太痛了。 还是太痛苦了。 要是死了就好了。 死了就不会受这种痛苦了。 如果死了, 那就不需要止痛药, 也不需要打针了。 那真是太好了。 有些人总是喜 说, 什么你都有死去的勇气应该也能活下去啊,毕竟活下去又不需要去死的勇气。 那 本就是胡说八道, 他们没有到要死不活的程度, 他们 本不知道具体情况, 没有人能对另一个人 同身受,人类的悲 并不相通, 他们纯粹是站着说话不 疼,站在旁边看戏似的, 就算他们没有那个心,说了这样的话也有那个意思了。 但凡有一点不舒服, 听了那样的话都会觉得膈应透顶,更别提他是一直都 觉自己快要死了的人,他听了那样的话,当时大发雷霆,喊叫着把人驱赶出去了,并要求医生和护士帮忙,医生和护士是否帮忙了,他不记得了,但想医生和护士都是医护人员,怕医闹,应该不干。 他们大概是没有帮忙的,因为如果帮忙了,很容易被无良媒体用博眼球的标题配上 拍照的误导相片来引导大众跟着胡说八道,结果是否会造成网暴,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如果现在网上有人网暴他,他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他不会也不想要求别人做他也不愿意做的事情。 那不好。 他并不因为这件事怨恨医护人员,但是,没有药品又不许他去死,实在是太痛苦了,这样的生活,别说一天半天,就算是一个小时,他都不愿意继续,可是又没有其他办法,他整个人都是动弹不得的,躺在 上,完全是废了,别人是否愿意照顾,他不知道,但他不喜 。 他不喜 这种生活状态,也不喜 这样的自己,不喜 这样的身体,他 觉自己好像距离健康那个普通平凡的词很远了。 觉到了 面而来的绝望 在他的脖子旁边来回拉锯。 痛苦是镰刀的刀尖,也是锯齿的锋刃,架在他的脖子上,来来回回,他像一块接近枯死的木头,一动不动,被迫接受这样的命运,他不愿意,但没有办法。木头是没有长脚的,他不是木头,但他的脚不能动,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他要死不活躺在这里,早就肌 萎缩了。 更何况,烧伤在更早的时候就将他的四肢折磨得虚弱无力,他 觉自己拿不起一个水杯,他能怎么办呢?他之前有想过下 去,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等到一个回来查看情况的护士,要不是有人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了,他连扶着旁边柜子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算什么呢? 痛苦?已经不止是这样了。但如果要一定要说痛苦,只说痛苦,他简直就像是被痛苦包裹住了,痛苦用语言形容是极其苍白的,而本身给人的 受又是极其糟糕的,如同浓重粘稠的黑暗,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他的生存状态,某种意义上说,像一颗汤圆,外表白里面黑。 对不喜 的人来说,这颗“汤圆”油腻而难以下咽,恶心透顶。 他发出无意义的破碎而零星的声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做什么,因为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做不了。不提也罢。 小护士打完针准备走,站在门口,低声说:“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要一直扎针给你,直到你才 上摔下来,我不是故意的。”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