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 “看什么?”边城问。 这就答应了?闻笛如废墟般破败的内心活过来一点,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最近没什么好片,不过附近有个家庭影院,可以点播。新片没意思,看老片也不错,质量有保障。 他打开店家的影片推荐,浏览一番,国内外经典电影都有。“教授喜悬疑片吗?”他问,“看‘利刃出鞘’怎么样?” “我看过。”边城说。 “是吗?”闻笛神抖擞起来,终于找到共同话题了,“我喜这部片子!教授觉得怎么样?” “不好。” 警铃又自行响起,他无论如何都按不灭了。“为什么?”闻笛说,“彩的啊,情节又紧凑?” “侦探片主角不能撒谎,这个设定太省事太取巧,”边城说,“凶手和作案过程毫无新意就算了,人物行为完全不合常理。” 闻笛突然有种既视,喜的事物被人诋毁的既视,这段对话怎么如此悉?他一边回忆一边问:“哪不合常理了?” “侦探第一眼就看到了血,也知道女主说谎会吐,居然不问清楚这血是怎么来的,让嫌疑人说了模棱两可的答案混过去了。如果他仔细盘查,加上血检报告的矛盾,立刻就能知道真相。他非要故玄虚,第二个受害人死掉,百分之八十是他的错,”边城说,“明明有人告诉他,晚上听到狗叫,他早该知道兰森回来过,结果花了这么长时间才破案。这电影能演两个小时,完全就依靠他的愚蠢。” “非得揪着小漏不放吗?”闻笛觉脑子有火窜上来了,“悬疑片不放点烟雾弹,那还怎么拍?要较真,哪本书没漏?从整体来看,节奏、演技、社会隐喻……” “影人、讽刺现实,”边城说,“通常是推理能力不足的遮羞布。” 闻笛手里的筷子发出吱呀声:“你对所有好片都不意,是不是?” “只是一部分基础逻辑有漏的,”边城说,“比如浪地球。” “浪地球又怎么了!” “地球不是绝对刚体,浪地球不可能实现,”边城说,“发动机的数据也是错的,那点动力本推动不了地球,一开始就应该选数字生命计划,我不知道电影在争论什么。” 闻笛快把筷子掰断了,这是人吗?就是个杠!“这是宏大浪漫叙事的必要牺牲啊!你肯定也看不了星际航吧。” “说到星际航……” “行了行了,”闻笛抬手打断,不能让杠摧毁他对电影的热,“不看推理科幻了,看情片好了。还是说‘世佳人’这样的你也不喜?” “电影我没意见,”边城说,“我对原著的意见很大。” “原著又怎么了!?” “它的历史错误和偏向太严重了,”边城说,“在这本书里,南方种植园就像是个天堂,奴隶们辛苦工作一天后,还能唱歌笑着回家。主人翁家族是慈父,北方士兵不但卑鄙而且贪污腐败。米切尔还把3k写成了慈善组织和马术社团,完全忽略了它在重建时期对非裔的恐吓和暴力行径。” “要追究经典作品的政治倾向,文学得变成不之地了!”闻笛说,“你顶着名著的名字,怎么这么不待见名著!” “有很多作家都能做到逻辑连贯,有思辨力,同时又写出新意。” 闻笛瞪着他:“比如哪个?你说给我听听。”不就是杠吗?不就是挑刺吗?谁不会挑!以这种方式挑刺,他就不信有哪个作家活着从他手下走出去。 “罗伯特·福沃德。” ……没听说过。 怨气没有发口,闻笛越想越憋屈,忍不住看向手中的水杯。怪不得宋宇驰要泼水,这人能从哪个饭局干地离开? 他把水杯拿得离自己远了点。 “你谈过恋吗?”闻笛问。 “没有。” “我想也是,”闻笛说,“有害他人健康。” 似乎是看出他脸不善,边城叹了口气。“你们问我对于电影的看法,”他的语气含费解,“我说了,你们又生气。” 闻笛恼怒地看着他:“我说了我喜这部电影,你嘴下留情点不行吗?” “如果你是想找共鸣,那就不要问我喜不喜,直接让我附和就行了。” 闻笛太:“这不是社礼仪吗?就像过年亲戚领了小孩过来,就算长得再不好看,你当着人家的面,也得说可。” “为什么?” 奇迹。闻笛想,这人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行吧,”他慢慢深呼,“长得帅,又聪明,从小肯定被人捧着,说什么大家都能忍。” “你误会了,”边城说,“他们忍我,跟那些没关系,主要是因为我家里的背景。” 闻笛盯着手里的筷子。这要是西餐厅,手里拿的是刀叉,现在已经戳进对方的喉咙了。 “教授,”闻笛说,“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闻笛把羊卷推给他:“别说话了。” “我们不是在讨论看电影的事吗?” “不想看了!” 作者有话说: 闻笛:没在一起的第一天,想分手。 年末加更气人的一章(不是) 新年快乐!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