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坐起身,指腹摩挲着盒子边缘的烫金字体,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窗外照进来一缕 光,照见他 不释手的模样。 对着这么一张脸,狠不下心说“不。” 看完了,孟亦舟抬起脸颊:“我能拆礼物了么?” 过了几秒,沈晚 认输般地说:“拆吧拆吧。” 孟亦舟动作珍惜地扯开白 礼带上的那个蝴蝶结,盒子里的钢笔和外婆送他那支一样,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这型号都快绝版了,你在哪找到的?” “学校旁边的那条商业街。” 最后一支。 沈晚 注视着孟亦舟的脸,试探地问:”你……喜 吗?“ “当然喜 了,”孟亦舟小心翼翼地将钢笔装进盒子,凑过来说,“可是我还想要一样礼物。” “嗯?” 孟亦舟突然俯身,抬起下巴,在沈晚 额头上亲了一下:“谢谢你,这是我二十年来过的最好的一个生 。” 沈晚 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察觉到那绵软的 瓣贴上他的眉间,落下一片细细密密的琥珀香气。 一个轻柔至极的吻让他愣在原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了。 像火车驶过铁轨,留下气 与强风。 那崩塌声,震耳 聋。 -------------------- 谁能凭 意要富士山私有——《富士山下》 第26章 浪漫时代 孟亦舟专门去书店买了透明贴纸,对着台灯,完完整整地将钢笔裹了一遍,没放过任何一个边角,光是看着那支笔,就足够他开心许久。 可从那晚以后,沈晚 似乎变了一个人,虽然孟亦舟发的每一条短信他都会回,语气态度与从前无异,但他又躲着他,不给两人任何见面的机会。 周五testas考试结束,孟亦舟和李翘在俱乐部碰面,孟亦舟兴致缺缺,不碰桌球不喝酒,抬着手机坐在角落里。 李翘跟老板对阵,破天荒的赢了一局,俱乐部里顿时掌声雷鸣,吹捧的,吹口哨的,群魔 舞。 沙发忽地陷落下去一块,扭过头就见李翘龇着大白牙:“干嘛呢你?怎么不玩啊?” 孟亦舟没搭理他,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黑了很久的屏幕一亮,那暗淡的眼眸也跟着一亮。 李翘哟了声:“你这是有情况啊?” 孟亦舟低着脑袋,忙着回消息,头都没抬:“有什么情况?” 李翘抬手,搭过他肩膀,一脸 笑:“就你这种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垂头丧气的蠢样,不会是谈恋 了吧?” 说到这个孟亦舟就觉得挫败,沈晚 若即若离,像无边夜 下的 水,他抓不住,可他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儿,明明一切都很好,他们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有了一个很温柔的亲吻,可是沈晚 拒绝同他见面,就像拒绝和他再进一步。 顿了片刻,孟亦舟突然说:“李翘,我好像喜 上一个人。” “喜 ?”李翘一听,眉 舞,“是我理解的那个喜 吗?” 这一瞬间,孟亦舟想起一对翠绿 的眸子,人类的 意无处可藏,看眼睛就知道是不是撒谎,他在那双眼里见过太多东西了,柔情,包容,宠溺,像一个宇宙,宇宙的倒影是他。 孟亦舟垂下脑袋,眼睫 在他鼻梁上留下一片隐约:“是。” 尽管李翘平时大大咧咧,却能 受得到孟亦舟说这句话时的失落。 “怎么了?”李翘问,“看起来不太高兴?” 孟亦舟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抬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以为他在为追求女神的事苦恼,刚想跟他支个招,电话就响了。 挂断以后,李翘 脸兴奋,早把出主意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烂玫瑰的周末狂 节开始了,跟以前一样,老板请咱们去热场。” 李翘嘴里的热场跟演出是一个意思,他打小就 lt;a href= target=_blankgt;唐朝乐队,尤其喜 窦唯,大一学校开办新星赛,他牵头组了一个叫“逍遥骑士”的乐队,固定成员就他和孟亦舟,还有秦智,乐队偶尔也会接商演,倒不是为演出费,李翘是真 这个。 他有一次在大排档喝醉,嬉笑怒骂地说:“要不是为了继承家业,老子要唱遍全中国的音乐节。” 孟亦舟嗯了声,算是应下,然后就低头给沈晚 发短信:“明天有空吗?” 过了四五秒,那边回:“这周不行,我答应了一个朋友去他那做兼职。” 收到回复,孟亦舟连忙拿起手机,看清楚那行字后,肩膀都耷拉下去。他知道沈晚 忙,一天24小时都在为生活奔波,除了上课,做项目,就是玩命挣钱。好像这个荒芜的世界上,沈晚 除了自己无人可依靠。孟亦舟想起一件事,那时候在濠江,剧院门口有个老婆婆卖缅桂花,沈晚 每次路过那都会盯着花篮看,眼底有些天真的渴望,也许他是单纯的觉得花香,或者是喜 那洁白的花 ,但他一次都没买过,即使只要一块钱一朵。 孟亦舟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他当时应该把那篮缅桂花买下来,送给他的。 对话框里编辑好‘来看我演出’几个字,孟亦舟默默删除,又若无其事地说:“没怎么,就是想问问你哪天有时间,咱俩带晚崽出门遛弯啊。” 点完发送,孟亦舟不错眼地盯着手机。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