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父立马明白了。 他们当年也很看好儿子和周家那个女娃娃,勉强算门当户对,家世学历相貌都匹配,只是周家那个女娃娃,心思显然不全在她他儿子身上,多线 作,他们这些老一辈全都看在眼里,也就能糊 糊 几个小年轻。 谈恋 可以,娶过门绝对不行,他们真的怕自家傻儿子被人戴绿帽子。 那么新高桥的一个人,绝对受不了这种打击。 所以,当年那个女人出国,盛家老两口都是松了一口气的。 “是不是周岁岁回国了?” 盛父得到了有效的资料,立马开口道。 “不是她,和她没有关系。”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盛严明的心难免有些波澜,但还是很快 下了。 “我喜 上了一个人,无父无母,没有家室背景,甚至没读过书。” 盛严明没有做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些事,他父亲一派人查就能知道。 “停停停,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盛父还没说话,盛母就已经受不了这个刺 尖叫出声。 “她很 我,我已经决定了。” 盛严明深呼 一口气,继续说道,态度坚决。 “这是你的新计谋吗?以退为进,让我们同意你和周岁岁的事情?” 盛父狐疑的问道。 “不是。” 盛严明心下一叹,怎么什么都能扯到她。 “我就当你刚才是在发疯了,好了,周岁岁就周岁岁吧,你别真的拿个那样的来吓你妈,只要你不跟你口中的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女人在一起,妈妈同意,周岁岁就周岁岁。” 盛父盛母却坚决认为,他们家儿子是在以退为进,于是暂时松了口。 为什么是暂时呢? 因为他们认为,周岁岁这个女人,想要脚踏几只船的心,迟早要翻车。 “妈...” 盛严明却不得不承认,知子莫若母,他听到父母的妥协,居然可 的心动了。 可是又想起方才小姑娘说,“她不相信他了。” 顿时一阵天人 战。 “他拒绝不了。” 兰心忽然抬头,看向了苏朝。 原来,盛严明为了证明诚意,直接把电话开了免提。 所以盛家父母的话,病房内的几人也都听到了。 在盛严明转身的那一刻,兰心忽然抬头对剩下的几人说,“打个赌吧,你们输了,放我离开。” 赌的就是,盛严明能不能拒绝他父母。 苏朝抿了抿 ,看着她苍白而 致的小脸,没有说话, 内心却明白,她其实什么都懂,只是平 里太过懂事,什么也不说。 景轶然叹了口气,这次,怕不只是盛严明要失去她了,他们也留不住她了。 他的内心也很纠结。 然而此时正在纠结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 有人用了半年的时候,居然能和在他们心里十几年的那抹白月光的地位基本持平,可以让他们陷入纠结。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有人却早已经离开了。 盛严明只说他想想,倘若足够坚定, 本就不需要在做选择。 苏朝叹了口气,知道事已成定局。 “你是不是只要他?” 云澈突然开口。 往回走的盛严明也顿住了脚步。 兰心很想回答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突然却改了口,“是。” 如她所愿,看到了几个男人有些痛苦的表情。 她在心里嗤笑。 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的人另有其人,但是当不 的女人揭 不 他们的真相,又会 出一副被伤害了的表情。 真恶心。 她闭上眼,不去看这群令她生理不适的家伙。 “你们走吧,过几天我就会搬走了,祝你们幸福美 ,前途无量。” 盛严明想要说什么,可是他的内心同样摇摆不定,面 痛苦。 “你就是个垃圾,从此以后,我们不是兄弟。” 云澈大踏步走出病房,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狠狠地用肩膀撞开他的身体,没有人能看到,他此时眼角划过的一滴泪。 一道、两道、三道,三道脚步声响起,渐渐消失。 兰心在心中默念,还有两个人。 “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是苏朝的声音。 她突然,很想哭, 他的声音还是那版温和。 没有给她画大饼,也没有斥责她从头到尾都不 他,在分离的时候,依旧温柔的告诉她,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那么温柔地对待她。 可是不行,他也是沉默地帮凶。 她有些沉溺于此种温柔之中。 让他们一起沉沦吧,不管好坏,她都全部接受。 让他们,同她一起,下地狱吧。 ps.心姐儿钻了牛角尖了。 最看重的孩子没了,白月光回来了,男人都要是摇摆不定起来,她觉得自己烂命一条,想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我觉得很正常。 所以,接下来狗血又土味的剧情,大家准备好了吗?我期待了半年了。 195. 苏朝也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盛严明和兰心。 “阿严。” 上的女人终于开口了。 盛严明一喜。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你给了我很多东西,虽然我不会带走。但也给了我安稳富贵的半年生活,还有我从未见过的世界。更曾经救我于水火,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救得我,如果是,或许我还欠了那位周小姐一些人情,毕竟也算拖了她的福,不然也过不上这样的生活。” 女人平静的声音很轻,却听得盛严明却如鲠在喉。 “不是...” “你听我说完。” 兰心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 “孩子是你要的,我没有保护好他,是我做母亲的失职。你连个公道都替他讨不回来,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无能。我不懂你们家有多少钱,我也不在乎。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 过我,但是我猜应该是没有的吧,不然,都拥有那么多财富了,还把自己 的人送出去 换,那你的人生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她的话,如同一把把最锐利的尖刀, 入男人的 口,令他哑口无言。 “我跟盛总,就这样了吧,从今往后,一别两宽,各生 喜。希望你能抱得美人归,咱们互不相欠了。” 说道最后,兰心已经换回了对他曾经的称呼。 盛总,多么陌生又 悉的词。 “对不起。东西你可以全部带走,房子你可以不用搬,怎么处理都可以,希望你好好生活。” 盛严明显然也有些失态,红着眼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间顶层的VIP病房。 两天后,兰心回到了家中,家中一切如旧,只是毫无人烟,地上的血迹显然被人清理干净了。 她盯着那处锐角,有些失神。 随即没有多停留,等待律师的到来。 做戏要做全套。 “您好,这套房子,是打通的,是五个人分别赠与我的,我现在想将这套房归还。” “您的情况我路上都了解了,为什么不售出后分成五等分转增呢?” 律师耐不住好奇地问。 “我比较急。” “好的,那我拟一份合同,您签字后我送过去,对方签字后就生效了。” “你直接拿去这个地址吧,其他人你很难找到,你把五份文件 给他就好。” 兰心“好心”的提醒,这是最快的办法,不然等律师联系到那全国到处飞的三人,都猴年马月了。 送走律师后,兰心上了楼,留恋的看了一眼那些甚至还没来得及使用的衣服、包包、珠宝,小声地说了句,“等心心回来呀。” 说完,她只提着当年装模作样买的几袋快消品衣物离开了衣帽间,身上背着她那个最初的帆布包。 却没想,刚到客厅,就有人按响了门铃。 她有些惊讶,却还是打开了门。 入眼,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 她看到她后愣了愣,差点连面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 脸上本来是打量的目光迅速变成了怜悯。 “唉,造孽啊。” 她叹息一声。 “您好?您是?” 兰心却已经大概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我是盛严明的母亲,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 没有兰心想象中的势利刻薄,也没有一丝轻视,而是很有涵养的询问她,她可以进去吗? “您请进来吧。” 脸上的错愕消失,兰心平静地点点头,让开了身位,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 接过兰心递过来的水,盛母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我和孩子他爸,以为他是来糊 我们的。” 盛母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看到兰心那张脸时,她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没关系,周小姐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兰心倒是无所谓地说道。 “你要去哪里呀?” 盛母愣了愣。 “我打算回老家了。” “你原来,不知道这件事?” 她试探着问。 “不重要了,反正我和他也算不上男女朋友,他是金主,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都告诉我。” 盛母心里一叹,这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您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兰心起身打算告辞。 “你...你就这么走啦?” 盛母看着她身上背着的帆布包,和手里提着的几件衣服,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五百。 “这才是我的东西。” 兰心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盛母也是过来人,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有些话想问又问不出口。 “我 过他,可惜他不 我。” 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玄关处传来一句呢喃,很轻很轻,却被风带到了盛母的耳中。 196. “您好,我是XXX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我想找你们盛总。” 人来人往的盛氏大楼一楼前台,兰心委托的律师正在和前台沟通着。 “抱歉,请问您有预约吗?是公事还是私事呢?” 前台礼貌的问道。 “盛总的私事。” “我需要请示一下,请问您的委托人?” 前台已经拿起了电话。 “兰心小姐。” “好的,您稍等。” 十分钟后,他被带到了顶楼,一个四九城标志 建筑的顶楼。 饶是他见过一些大场面,此刻都忍不住有些紧张。 “她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又过了三十分钟,他终于见到了这位金字塔上的人物。 英俊、多金、器宇轩昂,他在内心 叹一句造物主的不公后,拿出了委托文件。 “您好,我是兰心小姐的委托律师。我的委托人希望把她名下的房产、车产等物件全部归还至几位的名下,另外几位行踪不定,兰心小姐说可以让你帮忙转 。我的委托人已经签字了,只要您签下名字,转赠协议就直接生效了。” 盛严明沉着一张脸听完了一切,没有说好与不好,面上的表情古井无波,仿佛他进入了这间办公室,就只能有这个表情一般。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他冷冷地说道,看都没看来人一眼。 “可是...” 来人显然还想说些什么。 “我说,请出去。” “好的。” 律师像是才想起什么,立马转身就走。 就在他走后两分钟,嘭的一声,盛严明桌上的文件、电脑、电话全部都被扫到了地面上。 这是他头一次在这栋大楼内失态。 他也不想的,可是他控制不住。 “有空过来我这里一趟吧,签文件。” 许久,他才拿出手机,拍下协议,发在了他们那个群里。 云澈已经不在群内了,他们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最后一句话是20天前,苏朝发了句。 “她回来了。” 看着五分文件里属于自己的,他直接撕碎丢进了垃圾桶中。 好似,他不签,他们的关系就还存在一般。 自欺欺人。 另一边,火车站内。 “魏姨,您终于来看我了。” 兰心终于接到了这位对小草有救命之恩的老人。 她继承了小草的生命与记忆,从她重生那刻起,她是兰心,也是小草。 两个月以前她就偷偷打过一笔钱,是平台给她的第一笔报酬。 给云澈、盛严明买了点东西,她几乎把剩下的一半都给这位老人汇了过去。 没有她救小草,也没有兰心的今天。 “你怎么专门过来了啊?我都让你在市区内等我,你过来做什么呀?” 嘴上是这般说着,魏如贤拉着她的手却怎么都不肯放开,双眼含着热泪,皱巴巴地手宛如70多岁老太太。 “魏姨...您怎么?” 在魏如惠仔细打量着她的时候,她也在把眼前之刃,与小草记忆中的魏姨作对比。 她顿时有些惊讶,因为魏姨还是那个魏姨,可是却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 “小草啊,你的变化可真大啊,若不是刚才你举着牌子,魏姨都不敢认你了。” “魏姨...您怎么了?为什么?” 她在斟酌着形容词,魏如惠却笑着说,“为什么老了十岁?” 兰心点点头。 “到了地儿,我再和你说道说道。唉,发生了太多事了,能再见到你,魏姨真是太高兴了。” 说着说着,又落下泪来。 “你不知道,晓雪他们,呜呜呜还有你虎子哥...” 兰心心头一惊,知晓她怕是一经发现了什么。 但是随即稳定下来。 那些人的死,和她没有关系的,她只是跑掉了,并不是害死他们的凶手。 “魏姨,我们先去我的住处,我先带您放好行李,然后跟您出去吃饭,有事情咱们慢慢说。” 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天涯孤女,无依无靠,心地善良。 人总是同情弱者的。 帮了她一次,就很大几率会帮她第二次。 这是成本定律。 但是她,不需要他们的帮忙。 我宁愿死,都不愿意和你们扯上半点关系。 这样的举动,不知道会不会更令人痛心呢? 只是,她看着身旁 经风霜的老人,心里哀叹一声,大概要利用这位对她很好的老妇人了。 事成之后,她会好好照顾她的余生的。 197. “你就住这儿么?” 魏姨细细打量着这套单人间。 比老城区的地下室出租房要好一些,一户一卫的设计,有个小厨房,客厅用帘子隔了起来,后面就是小 铺。 “简陋了些,这边物价房价太高了。” 兰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也有些羞涩,自己住在这么差的地方。 “比你当年在孤儿院过得好,阿姨就放心了。” 提起孤儿院,魏如惠擦起了眼泪。 “魏姨,您这是怎么了?” 兰心终于提起了正事儿。 “小草啊,魏姨对不住你们啊。” 说着,一把年纪的中年女人居然就要给她下跪。 这哪里使得? 兰心连忙用手托住了她。 “魏姨,您慢慢说,别这样。” 她拉起魏如惠,把她拉倒 边坐下。 刚开始,魏如惠并不愿意,但是在兰心的劝说下,还是坐了下来。 因为兰心的这间单间,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兰心倒是看得很开。 这种房子她不是没住过,孤儿院更差的条件她自己也亲身体会过的。 她确实还有钱,她没有拿他们的钱,但是靠他们赚来的钱,可是还牢牢地在她的卡里。 只不过几十万,所以没人记得罢了。 她的钱,自有安排。 “晓雪、虎子,他们都死了。” 魏如惠说道这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兰心尽管已经猜到那车人遭遇不测,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很震撼,所以她此时面上的震惊做不得假。 “怎...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道。 “你先告诉魏姨,你是怎么出来的?” 魏如惠突然问道,兰心却早就想好了说辞。 “他们,他们两个司机,我在他们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他们要随便挑车里的女孩来...来...我就半夜趁着大家都睡着了自己跑了...” “我当时就意识到他们好像不是好人...但是没提醒大家一起跑...是我害了大家。” 兰心也开始掩面哭泣起来。 “这怎么怪你呢?是那帮黑心肝的王八蛋!” 魏姨那么善良的女人,都边哭边骂畜生,可见心里恨极了。 “他们...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兰心哽咽着,试探着问。 “都死了,听说是发现你跑了,怕你去报警,所以一车活口都没有留,包括那两个司机,我出来之前,他们正在找你呢!” 兰心听完心里一惊,这是要灭口的意思。 “那...” 魏如惠也看到了女孩儿面上的惊慌,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认不出,何况他们?” 兰心的心稍稍落下,但是却明白,迟早有一天会被找到,比如反客为主... 只有千 做贼的,哪有千 防贼的?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死了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报道?” 兰心皱了皱眉,问道。 按理说死了几十号人,不可能不引起关注的。 “是爆炸,他们把人装进了集装箱里,躲过了海关,在运往国外的过程中制造了一起爆炸。” “山高皇帝远,又是在国外,一把火烧的连骨灰都不剩了,而且死的都是些没有身份证的人,最后被认定是偷渡的。又没有家属闹,这件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魏姨一边哭,一边恨恨的说道。 做事狠毒,手段果决,兰心的心里警铃大作。 但是她还是决定赌一把, 不赌,她迟早有一天被那些人找到,轮到她的下场,怕是比死还难受。 赌了,她还有一线生机。 一时的保护没有什么用,她要的是一生的守护。 赌了。 她咬了咬牙。 “是12/7事件吗?” 灵光一闪,她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新闻。 “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 兰心迅速上网查起了资料。 “昨 ,在X国边境处,发生一起巨大爆炸案,一共23名死者,无一生还。据悉,该车辆驶离我国边境200公里后,在X国山道上发生爆炸。爆炸原因暂时定位发动机过热着火引起的,23名死者中包括两名司机,由于事故现场罕有人迹,等到被发现时,现场已经被大火毁坏一空,23名遇难者遗体全部烧毁,只有少部分残肢拿去做DNA鉴定。我国JF已经和X国JF取得配合,但是除了司机外,并未能找到车上其他人信息, 据专家推断,这很有可能是一起偷渡案。” 兰心看完后,遍体生寒。 完美的作案手法,像极了意外突发。 却只有她知道,这是有预谋的。 “那...魏姨,您是怎么知道的?” 她倒是不曾怀疑过这个善良的女人,因为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她那个丈夫知道,她的妹妹也许也知道,唯独眼前这个善良的女人,也许被蒙蔽了一生。 “我偷听到的,有一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听到那个王八蛋跟人打电话...呜呜呜” 说着,魏姨又是痛哭失声。 198. 她知道了,是魏姨发现了院长的事情。 她有些 言又止地看向对方。 “小草啊,魏姨活了半辈子,嫁了个不是人的老公,我说他当年怎么突然就答应我开这个孤儿院,原来他一直利用孤儿院赚黑心钱,呜呜呜。” “现在咱娘俩相依为命,我也不知道哪天会被他们发现,没几天活头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吧。” 魏姨抹了一把眼泪,似乎也是注意到了兰心的眼神。 “魏姨,对不起,我在被送走的前夜,在草丛里,发现了院长和魏阿姨偷情...当时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后来才知道...他们...” 兰心 吐吐的,但是她的解释完全说得通,小草就是个没有 知识概念,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女孩子,她能知道那对狗男女在做什么? 看着对面目光呆滞、不敢置信地中年女人,她觉得这一切都有些残忍。 “而且我听到了一些东西,当时还不明白,但是也有了防范,是我胆子太小了,不敢告诉任何人,大家才会...” 兰心自责的说道,说着也哭了起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们什么都不懂,就连我,都被他们骗了几十年。” 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许久,等到魏如惠平复,兰心才继续说道。 “魏姨,您这次来,不是单纯来看我的吧?” “我是来,检举他们的,他们背后肯定有人,可是我什么都不做,我这辈子良心难安了。” 兰心心头一动,真是瞌睡送枕头。“可是,没有证据...” 她试探着说道。 “有!怎么没有!” 魏姨突然 动地说道,“我复制了他们的 易账本,每个人运送去哪里,每一笔 易,甚至还有录音,都清清楚楚。” 兰心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她当然知道,无权无势,去检举的下场。 可是,她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效果。 她要的,并非成功。 她做的,是一场豪赌。 赌的,就是她的命。 在兰心的劝说下,魏如惠直接跟着她住在了小出租屋里,白天她们一个一个的在B市各大法院纪检监察部门填写资料,晚上继续在小出租房内整理、回忆那些事情。 每个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在看到资料后都失了声,说是要传给领导,之后会通知她们。 但是十天内,她们把资料投到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相关部门,都如同石沉大海。 兰心唉声叹气的次数比以往都多,魏如惠更是在一次次的诉说中哭的眼睛都红肿了。 今天是第十五天,她们最后一次尝试。 这里是她们最后的希望。 而兰心,却在这里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周岁岁,和景轶然。 低调的迈巴赫从正门直接驶入,她和周岁岁的眼神擦肩而过。 她不知道景轶然有没有看到她,但是知道他们也曾经出现在这儿,那就够了。 “他们为什么能直接进去?” 魏姨看着门卫说道。 “嗤,你和他们比?你知道刚才进去的是谁吗?说了你也不知道。走走走,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网上不是说,这里可以直接举报吗?” “哟,小妹妹,你还懂得 多?这儿都是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哪有空搭理你们这些 蒜皮的小事儿啊?” “知道古代击鼓鸣冤吗?有些人还会被打呢,就是因为他们没有遵守报官的程序。这儿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我赶人了啊!” “那我们想举报...” “那就按 程来,从地区开始,哪能直接来这儿啊?懂不懂规矩?” 她们在这儿已经和这个门卫扯了半个多钟头了,她想刚才那台车也该出来了。 她拉着魏如惠准备走,红着眼安 着她。 正巧,那台迈巴赫开了出来,门卫见他们不再纠 ,也就小跑上前去打招呼。 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这样的门卫混个眼 他认为很有必要。 “那两位,是什么事么?” 周岁岁破天荒的和一个门卫搭起话来,景轶然也侧头看了过来,却意外看到了某个背影。 很 悉。 但是对方身上穿了件很便宜的T恤,他又不敢认。 从那天病房起,他就有意屏蔽了关于她的一切。 不止是周岁岁回来,更因为那夜的她,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她只 盛严明。 他原来以为他不在乎的。 但是当那层纸捅破了,他才发现,他在乎的不得了。 他很难受,一进剧组就是大半个月。 好容易杀青了,周岁岁也快过生 了,他才回B市。 昨天接到电话,对方说有事情要过来一趟,知道他大哥家的侄子在这边,朝廷有人好办事,他知道她的意思,也就陪她过来了。 198. 他不再看那道很像她的背影,别过头去。 是她说,今后再见就当不认识的。 她不需要他,他又何苦贴着。 连周岁岁有时候都要有求于他。 他舒了一口气,像是想通了,实际上心里却窝着一团火儿,怎么都消散不去。 这不像他。 “这样啊~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 周岁岁只是轻描淡写的夸赞了一句,却内涵深意。 本来这里就是可以直接上诉举报的,门卫的做法不合适。 但是周岁岁却夸奖他做得很好,无异于是在夸赞这股风气,并且还暗示了下次还可以如此,给了门卫更大的底气。 本就是趋炎附势之辈,看碟下菜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景轶然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些什么。 高高在上的谪仙,怎么会懂民生的疾苦呢? “小草啊,阿姨不想活了。” 回到出租屋内,魏如惠突然说道,惊得兰心直接把手里的资料全部散落在地。 “魏姨,您说什么呢?” “这个世界,还有公道吗?谁给我一个公道?谁给你们这些可怜的孩子一个公道?” 魏如惠像是老了十岁,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也很想哭,虽然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但是,那种无力 ,真的太难受了。 “我不能替那些孩子们伸冤,那就只能用我的命赔给她们了。小草啊,阿姨算是对你有点恩情,无儿无女的,要是去了,希望你能给阿姨送终。” 兰心彻底慌了神,这并不在她的计划范围。 她其实也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是个心思多了些的小女孩,并不想牵扯到人命。 她忽然想停止她的计划了。 她要报仇,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无非就是有些委曲求全。 她并不想魏姨死。 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对小草好的人了。 也是太过善良,才会这般下场。 “我意已决,你不要在劝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说。” 魏姨面 一丝悲伤,又有一丝洒 。 兰心有些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嫁了个人渣老公,妹妹和姐夫出轨,老公利用她的善良贩卖人口、走私器官,这个一辈子善良的女人无意中成了帮凶。 这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残忍了些。 “您先冷静一会儿,生命只有一次。” 她努力劝说着。 “孩子,我真的不想活了。” 魏姨深 冷静地说道。 “魏姨,您给了我生命,反正我们这事儿要是解决不了,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被找到,不如我们一起...” 兰心忽然一脸哀切的落下泪来。 “孩子,你还年轻...” 魏如惠劝说道。 “落到他们手里会怎么样?您比我更清楚。” 她惨然一笑。 魏如惠没有在说话。 “好。” “我们...别在这儿,房子是租的,我们死在这儿,不好,” 兰心小声说道。 “诶。” 魏如惠深有同 的点了点头。 生命即将结束,两个人想的还是不给别人 麻烦。 真是两个傻瓜。 “滋滋”,手机忽然震动了下,兰心看了一眼,“小婊子,很得意吧?我被你害得出了国。但是你放心,我过几年就会回来的,而你,怕是早就成了昨 黄花,拜拜!哦对了,明天是岁岁姐的生 ,我哥哥他们几个,听说都回去了,还 心准备了礼物,嘻嘻,替身就是替身,连入场券都没资格拥有。” 兰心却勾 一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要 谢对方瞌睡送枕头。 你的生 ,我的“忌 ”,我送你的生 礼物,不知道你可还 意。周岁岁小姐。 没办法,虽然男人不该隐身,但是,这位白月光,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 目光中的轻蔑,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谁会对自己的替身和颜悦 呢? 就像兰心看到周岁岁的那一刻,内心同样无法 抑的嫉妒。 原来真的有人,一出生,就什么都拥有了的。 就如同她少不更事的时候,曾经问过她娘,“人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 女的女儿,就只能继续当一辈子的 女吗?” 她娘也只会怔愣片刻后,抱着她失声痛哭,在娘的丫鬟目光中受到类似谴责的眼神后,小小的兰心便明白了,有些问题,是不能开口问的。 但是,不代表兰心真的甘愿一辈子当个 女。 许是上天垂怜,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 让她来到了这样一个特别的时代。 很有意思。 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 但是她不想继续做娼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