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点了点头,看着姜林离开,他将目光又落在了放在桌子上的七金木上,七金木并不少见,在他长大的上清山里,子虚就有一方七金木案桌。 七金木虽是木,名字带金,但他却属水,与水更亲和,七金木本身看起来并无特,不做改造看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木头,但它却能遇土能生,遇药可医,遇毒则杀人。 亦是诸多炼器师常用到的材料。 段渊曾有一副浸灵水的七金木面具,其作用应该是可以更容易与神器,而现在的这块七金木却带着血气。 若不出意外,这便是血祭出的七金木,是完全不能再用以沟通神器了。 但将其锻造成了面具,到底成了人器,可这块小小的边角料为何要做成一个小配饰,未锻造,也不能算是法器,那其作用是什么? 楚宁有些想不通,这赤红的木头也让他有些忌惮,于是他用一本书将其挡住。 既然姜林没有说工期是多久,那就最后再说吧。 夜降临的时候,他才回段渊那边,但刚入门,他就看到从屋里匆匆走出来的殷千星。 他蹙眉,有些不痛快,便没有来得及让路。3 殷千星看到面走来的侍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是从未见过他,但他并未多想,正要绕开那侍者时,目光扫过对方的手腕。 侍者的手腕被袖子遮了大半,隐约能看到系着什么东西,坠着两颗小巧的红玉珠子。 他并未在意,只觉得那红玉珠子颇有些漂亮。 第102章 楚宁进屋,看到段渊正坐在躺椅上,手里捏着一只巴掌大巧的白瓷女娃娃,长发柔顺地垂在躺椅上,以往段渊是束发,虽长却也规整,不像现在让他梳的,总有些不够端庄,但比之前看起来要更长一些,此时的他越发地像记忆中段渊慵懒地模样。 此前段渊曾问过,是不是喜他的头发,他不否认。 这在泛叶或许还是该束发,看着更严肃一些。 “这是什么?”楚宁将刻好的木头放在案桌上,段渊只向他这儿投来一个视线,便又去看他手中的瓷娃娃了。 瓷娃娃像中原那边年节会画的福娃娃,扎着鬃角,穿着红肚兜,还抱着一条大鲤鱼。 段渊没有回答,他受到侍者的靠近,突然将瓷娃娃放下,抬头看他:“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楚宁一顿:“我身上有什么味道?汗味?”他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除了皂角的香味便闻不出别的什么气味了。 段渊皱起了眉头,他回答不上来那是个什么气味,只觉得有些悉,他凑近侍者闻了闻,那种味道很淡,靠近了反而更淡,贴在侍者身上便消失了,他有些狐疑,他可以肯定这气味是侍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或许是什么对象在他身上,但侍者本身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力量,竟可以掩盖这种气味。 他远离侍者,那股气味便又开始变浓了。 哪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气味凑近了闻不出来,远了反而可以的? 他一时想不明白,那气味不难闻,却让人心里直发慌,于是他说道:“你去洗澡换件衣服。” 楚宁一头雾水,点点头,走了。 段渊看向桌子上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头小人,他拿起来看了看,竟然觉得那小人偶有几分眼,他左右看了看,视线扫过垂在`前的鬓发,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偶有点像他,只是这人偶广袖长袍,他从未穿过这种看起来是中原打扮的衣服,又许是眼睛不好刻,便将眼睛闭着,长发只一发簪挽起,多的便披散着,毕竟是雕刻的,不会凌,端的是庄重肃穆。 但看着看着他又觉得不像了,这发式是今侍者为他梳的,衣服他也从未穿过,这木偶面容简陋,只凭这些个特点本没 办法断言这就是他。 或许这是侍者在中原认识的人? 一瞬间,他的心情如晴转云。 他是把自己当做谁了吗? 楚宁回来时,发现段渊的表情有些不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他心中有些不安,谨慎地开口询问:“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段渊看了他一眼,本不想搭理他,不过一个侍者而已,但当他看到那双温和的双眼时,他又心头颤了一下。 “阿宁,你是喜我的吗?”他问。 “是。”楚宁不明白段渊怎么了,为什么又要问一遍这个问题,但无论段渊问多少次,他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喜你,我的情永远不会改变。” “……”段渊心情雀跃了起来,这是他要的答案,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那你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对吗?” 楚宁没有立刻回答,他现在是阿宁,是一个短暂留在段渊身边的侍者,他不可能给段渊任何的承诺,因为他做不到,但当他看到段渊那双期待的眼神时,他又有些不忍了,现在的段渊多美好啊,可他们真正相遇时,他已经被过去的一切摧残得面目全非了。 “我不会放开你的。”楚宁说,“无论你离开我多远,我都会找到你。” 这番话出自真心,他也为此而行动,但他却从来没想过段渊为什么这样要求,当他看到段渊堕魔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段渊一直渴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段渊怔了怔,他望着侍者的眼睛,忽然觉得这样的眼神有些眼,好像曾经就有人这样一直看着他,于是他便问了出来:“我们是不是曾见过?”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