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非侧头看他:“我的儿子有些不听话,还是这样放心些。” 段渊瞥了一眼身上的金丝,笑了笑,没说话。 “你知道我留你只有这最后一个价值,我若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你就没有用了,我不会留一个夜想着杀我的人在。” 段渊说:“这样的人泛叶数不胜数,您不也留着吗?” 殷非摇头:“你不一样,你是我儿子,当年我能通过这层联系摸到你们黎号地,将来你也能通过这层联系取我首级,你自然不能留。” “我不会杀你的。”段渊说。 殷非嗤笑:“你现在的动作可不想不杀我的样子。” “我已经犯下了弑母之罪,再犯下一个弑父之罪,我便彻底毁了。” 殷非周身力骤变,住段渊的金丝猛地收紧,段渊闷哼一声,眼前发黑,殷非语气中隐着怒火:“是你杀了秋水?” 段渊听了这句话,竟觉得殷非对娘亲有情意在,他不知道当年娘亲和殷非是如何相识,最后怀上他却又分开的,他只觉得荒唐可笑,嘴角也扯出了一个讥讽的弧度:“你这语气,你……生气了吗?我要杀你时,你倒是毫不动怒,怎么得知我杀了娘亲,你却这般失态?” “她是你母亲!”殷非一把揪住段渊的头发,眼中是熊熊怒火:“你怎么敢杀她?” 段渊丝毫不惧,甚至是火上油地说道:“为何不敢?我的身体里着你那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的血脉啊,你作何这般震怒?哦?你难道真的对我的娘亲有真心?” 殷非咬着牙,散发出骇人的威,此时他看着这与段秋水相似的脸,出记忆中如出一辙的表情,既愤怒又怀念,他突然慨:“你像极了她。” 段渊痛苦地闭上眼睛,突然喉间一腥,呕出一口血来,他忍不住觉得好笑:“你在通过我怀念一个已死之人啊,可惜了,是你害他至此,我杀了她,我们都是罪人。”他努力地咽下嘴里的血,睁开眼睛,看向殷非,他说:“但是娘亲死时,代了我,绝不能让你死了。” 殷非松开了手,段渊的头自然垂下,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什么意思?” “父亲忘了我的药池吗?那是为你准备的,娘亲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段渊艰难地抬起手,他全身被金丝着,能动的范围太小,他说:“娘亲的遗愿我当然要做到。” “可能要让她失望了。”殷非转而捏住他的脖子,他怜悯地摇摇头:“你如此弱小,这场痴梦到此为止了。” “此话说得太早。”段渊道,黑雾升腾将他包裹,殷非一愣:“这是什么?” “父亲,您不看看您想要的答案吗?” 段渊从那金丝中挣,黑雾托着他落在了镜子之后,金丝上沾染着段渊的血,那血犹如拥有了生命一般向着殷非爬去,殷非一甩金丝,将那些血甩出去,但那些血落地却依旧不失活力,在地上凝聚了起来,随后一个血人站了起来,殷非再一道灵力将血人打散。 “父亲,如今您看到真相的机会就在眼前,您要看吗?您不想飞升了吗?这世间除了这黎号镜,您再找不出第二个神器能为您解惑啦。”段渊擦去嘴角的血,咳了两声,他轻靠在神器上,轻蔑地看着殷非。 殷非眼神鸷:“你以为你用神器牵制着我,你就能如愿以偿吗?” 段渊笑道:“父亲,您高估我啦。”他敲了敲神器,说道:“您杀了我,取我魂魄你也不可能启动得了神器,这世间只有我才能用他,你若不留我,今便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不杀你呢?” “亦是最后一次机会,父亲,这是我作为您儿子在临死前回馈于您的,尽管接下吧。”黑雾再次将段渊包裹,他留下一个笑容,隐入了黑暗中。 “……”殷非看向镜子,在他的眼中,镜面发生了变化,最先入目的便是高悬于空的大山轰然砸向地面上尘土飞扬,久久不能平息。 …… 段渊咳了两声,将淤在心口的血呕了出来,他皱了皱眉,此刻的他看起来很狈,但现在已经没有条件给他整理自己的仪容了,他向着人群走去。 指尖金丝翩然跃动,地上的金阵疯狂变换着,他站在人群之中,任由他人对自己的肆意的攻击,黑雾能替他挡去大部分的攻击,但现在他却还是成了一个血人,身上的血除了自己的,还有他人的。 “殷九渊,我等待你不薄!”一人被黑雾噬,末前愤恨地嘶吼道。 段渊得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血自己爬回了他的脚下,听到了这一句职责,他抬眼看了过去,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摇摇头,说道:“那怎么办?我是殷非的儿子,骨子里都是遗传他的狡诈险,背信弃义,你们瞧瞧,殷非现在不也没来救你们吗?” “主他定是被你这小人用险的法子住不得身!” “怎么会呢?”段渊笑道:“我的父亲修为如何你们该比我清楚得多啊,若是能被我困住,那也说明他的实力也不过尔尔,你们还追随他做什么?” “你!” 段渊摊开手:“怎么?我说得不对?你可知我的父亲坐拥多少天下异宝,饶是正道之人都难以匹敌,你们当真不想要?” 段渊说:“正道大能比比皆是,比之殷非更甚者也有,他们为何不敢进犯我泛叶?”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