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段渊眉头微蹙,楚安跟了他好几世,但他从未有一世认出他来,要不是对方突然给他灵力,自己那些灵力去和楚宁对比,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楚宁就是楚安,在他看来,他将未来的楚宁拉到过去陪他几个月已经是及不可思议的事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存在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楚安,不,是最后的楚宁,他到底是哪一个时间点出现的呢? “很早很早。”红云说道:“或许我们可以看看他的经历。” 红云看向他们面前的画面,楚宁双眼空,望着灰白的天穹,手中紧握的镜子已经碎成了无数片,扎进了他的手心,他似乎在等待着,身体已经强弩之末,他无法动弹半点,红云欣赏了好一会,突然说道:“你在等谁?” 段渊看向祂,有些震惊,这话似乎并不是在对自己说,他心念微动,看向了粉云图中的楚宁,楚宁死寂的瞳孔微微变化,他嘴微扬,似乎笑了,段渊心中惊起滔天巨浪,祂是在对这个时候的楚宁说话吗?这不是……过去吗?难道他也回到过去了? “在等你。”楚宁没有张口说话,但是他的声音确实传达到了,段渊心中成了一团麻,实在想不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知道了你的打算,会如何想呢?”红云又说:“如果他并不想要你为他选择的未来呢?也许他会责怪你,你明白,他不属于这里。” “我不想知道。”楚宁说:“我要得到他,我不能失去他,即使他会恨我。” 红云沉默了一会,祂摇摇头,道:“这是错误的,祂可不如你那边始终如一。” 楚宁闭上眼睛,他说:“我不在乎。” 红云笑了两声,画面消失了,他看向段渊,道:“我将一部分世界的权能给了他。” “什么意思?”段渊觉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和认知,什么叫世界的权能?这种东西似乎只有一种存在可以拥有,那就是……天道。 “你是天道?”段渊觉自己是在做梦,否则眼前的一切怎么会这么荒谬,天道?姜林?姜林是天道?太荒谬了,更荒谬的是,天道就这么轻易地将所谓的权能给了楚宁,他希望眼前的存在能告诉他一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姜林所传达的,便是我的意思,并没有任何差池,你们以何种方式完成我并不在意,至于他嘛……”红云声音渐停,粉云中再度显现画面。 段渊在画面中看到了自己,画面中的自己神淡漠,深处一片炼狱般的人间,硝烟四起,战火纷飞,那是凡人间的战场,他看到自己行走于遍地尸体之中,扫视者或仰或伏,或完整,或残缺的尸身,那一瞬间他仿佛自己身临其镜,纵使他已经想不起自己那时到底在做什么了,但他还是知道,他在找楚宁。 这时的他并不知道楚宁不会转世,他以步丈量人间,一张一张面孔地找去,他找了很久,凡人权位更迭数回,始终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 即使相隔着数不清的岁月,段渊此刻还是觉心里在痛,那种看不到希望而逐渐的绝望,和那不舍的煎熬,化成了一张穿越时光的网,将他再度捕获。 “你在人间找了他七百年。”红云说道:“这七百年,他在人间构建了一个遮天蔽的梦境囚笼,只等你入笼了。” 画面变化,段渊看到了本该看不到的东西,整个天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镜子,镜子连着金的光泽,段渊看到画面中的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好似发现了什么,但神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最后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茫然地赶路。 那面镜子并不想黎号镜,也不像观世镜,更不像段渊以身献阵时的水镜,那面镜子说是镜子,却是纹路,只不过是一个镜子的模样,本不可能照映出任何东西。 红云说:“记得五千年前,我与星辰斗破了天,我命禺追杀坠入世间的星辰,你起了杀心要杀碍你事的禺,月影便是那时显出真身,以人类的思维来回忆,倒不是一个美妙的过往。” 段渊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那些好似名字,却又更像一个物体的称呼,每一个都是都是陌生的,除了禺,而且那段所谓的过往也是陌生的,五千年前?算是他的前世吗?他自己作为段渊的前世都记得不清楚,更遑论真正的前世。 他没有说话,听着红云继续说道:“禺的身体受月影影响,眼睛拥有窥看过去未来的能力,禺以身化阵,双目之一,便是你所知晓的黎号镜,另一目,被月影投入了血湖的虚月之中,五千年,足以令其彻底成为虚月的一部分。” 他指向粉云图中的金镜子,说道:“月复印件就以水为镜,映照天上真月所化,镜子的存在与他息息相关,而这面镜子,便是另一目。” “作为梦境的囚笼最为合适。” 段渊心中震撼,但云图中 的一切在镜子成型的一瞬间,定格了,所有一切似乎都在倒退,他看到自己站在原地,冷冷地望着这一切,丝毫不为所动,他觉这样的自己很陌生。 最终,他看到楚宁抹去了他的记忆,第一个梦境开始了。 第289章 段渊已经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所谓的轮回重生,还是数个不同的梦境,时间是不可逆的,他现在更倾向于是姜林让他看到了过去,而非他处在过去。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