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艾琳回忆,她当年离家出走,死心塌地的要嫁给托比亚,一半是被情冲昏了头脑,有一半是出于一种极其幼稚的叛逆心理,故意和家族原则对着干。 海伦斯没有愚蠢到询问外祖父怎么能接受改良麻瓜物品,毕竟比起魔法电脑,还是身负半个麻瓜血脉的兄妹俩与麻瓜的关系更紧密些。外祖父连他们都接受了,何况其他呢。 小姑娘毫不浪费外祖父的好意,整个假期都把电脑调成麻瓜模式,检索着有效信息,为开学后与那位哑炮物理学家的见面做准备。 圣诞假期就是在大家各自的忙碌中度过,在返校的列车上,海伦斯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复活节假期一定要回来好好陪陪外祖父。 新学期的伊始,小巴蒂和雷古勒斯并肩站在楼梯转角的巨大玻璃窗前,飘渺的目光掠过草坪上回味着圣诞节的余韵无法收心的低龄小巫师们,又投向远方。 他们好像从没有那样无忧无虑过,小时候没有,现在新月异的局势变化下,更不可能。 小巴蒂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雷尔,圣诞节过得怎么样?” 雷古勒斯的灰眸恹恹地,没有一丝波澜:“我要回答很好,你会信?” 小巴蒂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当然不会。以沃尔布加?布莱克的神状态,即使人是她亲自赶走的,圣诞节少了她的弟弟和大儿子,她也免不了在家里歇斯底里一通。 “我问的不是你家里怎么样,是——另一件事……” 小巴蒂出其不意地转身,一把拽住了雷古勒斯的左臂。后者条件反地捂紧了衣袖,迅捷地挣了小巴蒂的钳制。 雷古勒斯惯常温和的脸上爬了慌与愠怒:“你干什么?” 以他对小巴蒂的了解,估计这厮的间歇发疯又开始了。小巴蒂的脸上染上了扭曲的笑容,他呓语般地呢喃着。 “呵!果然!你果然还是加入了。雷尔啊……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人。” 雷古勒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去掀小巴蒂的左袖,被他轻巧自然地躲过了:“标记不都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高兴,你是个克劳奇!海伦斯那么相信你……你怎么会……你怎么能?” (雷古勒斯:好不容易狠下心给她挑的良婿吖!怎么也凉了!!!) 小巴蒂没有回答,只是癫狂地笑着。雷古勒斯从他的脸上读出了很多情绪: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扭曲的快意、同病相怜的哀伤,还有一抹极浅的悔意。 “你养过太花吧?”小巴蒂终于正常了些,可角还讽刺地勾着,“你应该不敢在布莱克夫人面前表,那就是养在寝室喽。养了多久了?一直没开花吧?” 雷古勒斯的心中一片骇然,他退了一步,像是第一天认识小巴蒂一样。 “太花是一种生命力极顽强的植物,只要微弱的光,贫瘠的土就能生长。 但你可能不知道,它只有在充足的光下才会开花。只有真正的光才会让太花盛开,这是任何发光的咒语都无法替代的。” 小巴蒂的一开一合,后面说了些什么雷古勒斯都听不清了。他打着颤,抱着轰鸣的脑袋摇摇坠。 半响,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地说:“我竟不知道你也……” 小巴蒂早已回到了平常那副冷漠的样子: “也什么?喜她?喜不喜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黑暗里的人,没有资格仰望月;泥泞里的手,也不配触摸娇的花朵。 我提醒过你的,雷尔。 现在,我们一样了。” 一字一句,如雷霆万钧,在雷古勒斯的心头炸响。是这样的……他拧着自己的袍角,小巴蒂说的对。他挤出一丝苦笑,早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雷尔?不开心?你们俩站在这干什么?”海伦斯的嗓音穿透了蒙昧和惘,在耳边泠泠作响,有如天籁,“怎么看起来都不开心,你们不会又吵架了吧?” “怎么可能?是我在考雷尔魔药呢,他又答不上来,还有几个月就要考o.w.l.考试了,他这样可不行。” 小巴蒂对答如,信誓旦旦地模样差点让当事人都信了。 雷古勒斯模仿着小巴蒂坦淡然的神态,竟然发现,深深埋葬自己的心,隐瞒那苦涩的意,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呃……对,是我学的太差劲了。我会跟着不高兴好好练的。你最近那么忙,还要去校长那关闭,不用担心这个。” 海伦斯将信将疑,行匆匆地离开了。她的确很忙,今天她要和那位哑炮物理学家在猪头酒吧见面。 在她身后,一道视线追着那道婷婷袅袅的背影,黯然神伤。雷古勒斯摩挲着心口挂着的,海伦斯送的那对袖扣,它(她)那么那么贴近他的心脏…… 他垂眸,敛起眼里悲切的泪光,也敛起了心中卑微的深沉的苦涩的恋。 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我曾喜她,仍喜她,并将永远喜她,而她,永远也不会再知道了。就让这一切,成为镌刻在我灵魂里,最大的秘密吧。 藏起来吧,把一切情愫,所有幻想都深深地封缄。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默默地保护她,虔诚地祝愿她。 愿她平安喜乐,愿她万事遂意,愿她得遇良人,愿她,不,愿他们……白首不离。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