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从来以大局为重,毕竟包羞忍辱真男儿,有时候委屈自己做一些违心之举又有何妨。 “你是要与我一起离开,还是留在此处做苦役?” 高澄站在一名年轻妇人面前,坦诚问道。 妇人双目大放光华: “妾身愿意与大将军离开。” 卢氏记得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当初就是他领兵抄没公公府邸。 她的公公名叫郭琼,任右卫将军,因死罪被充没官爵,处斩于阊阖门外,丈夫也未能幸免。 当卢氏向高澄表明身份,希望能被放归河北老家,高澄却没有理会,将她与郭琼家中女眷一并送往晋。 但私底下却安排了人与高通禀自己的一些想法。 卢氏乖巧的跟随在高澄身后,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确有几分姿,但远远比不得元明月、元玉仪、元静仪这样的人间绝。 高澄图她,与王氏差不多的道理都是图她背后的身份。 之所以要把她送来晋做一段时间苦役,也是防止这妇人恶向胆边生要为郭琼父子报仇,特意让高遣婢女观察几天。 卢氏家在河北,显而易见,正是出自范卢氏北祖大房。 祖父卢渊在北魏朝官至秘书监,赠幽州刺史,谥号为懿。 大伯卢道将已亡,在北魏朝任司徒司马。 三伯卢道舒尚乐浪长公主,官至冠军将军,中书侍郎,亡于519年,时年四十四岁。 其余亲叔父还有: 卢道裕官至左将军、泾州刺史。 卢道侃,亡于528年,官至幽州主簿。 卢道和,官至冀州中兵参军,527年与葛荣战,兵败而亡。 七叔卢道约唯一仅存在世的叔父,历任累迁司空录事参军、司徒属、幽州大中正、辅国将军、光禄大夫,高岳镇徐州,卢道约被请为幕府长史。 这些叔伯虽以过世,但其堂兄弟在范卢氏之中,占据重要话语权。 当然,高澄最看重的还是卢氏的父亲,卢渊第四子,卢道虔。 卢道虔尚北魏孝文帝之女济南长公主,因公主骄奢逸,声秽遐迩,却又无疾而终,故而因谋害公主的嫌疑,被夺去官身。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是作为范卢氏北祖大房主事之人,卢道虔还健在,高澄许给高乾的幽州刺史一职,现在坐的正是卢道虔。 高澄纳娶卢氏,所图正是卢道虔在范卢氏之中的影响力,以及他的幽州刺史。 哪怕结亲,高澄也不可能放任卢道虔继续担任幽州刺史一职。 正如博陵崔氏、清河崔氏不能担任定州刺史,赵郡李氏不能受任殷州刺史。 让四姓五族在本地任州郡长官控制地方,这是高澄不愿见到的现象。 而高澄所要使用的手段自然是先与卢氏联姻,示好卢道虔,再将他改任地方,甚至可以用并州刺史来换。 大不了让司马子如腾腾位子。 而同为河北士族的高乾,想来也是范卢氏能够接受的人选。 第二百二十九章 孀妇进门 高澄的如意算盘打得飞起,实际却是在挖自己心腹的墙角。 如果没有他的捣,卢氏将会被高赐予陈元康为。 从这可以发现两点,第一,高对陈元康的喜,以卢氏的身份背景却能将她嫁给陈元康。 第二,卢氏并非倾国之,否则以高好孀妇的哪舍得予人。 陈元康已经三十二岁,这么大年纪不可能是头婚,他也并未丧。 其李氏与他相濡以沫多年,面对高的赏赐,陈元康立即休再娶。 这一行为引得时人的讥讽,却也符合他谄媚善事人的特点。 人就是这般复杂。 这么一个毫无原则,贪婪无度的谄媚之人,却能深得高信任,并在危难之际,身护主,与高澄相抱死。 小高王对待卢氏曾有过犹豫,究竟是自己领进门,还是将她留给陈元康。 可仔细一想,自己常宿陈宅,与陈元康的子李氏多有往。 糟糠之不下堂,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腹背上嫌贫富的臭名声,高澄最终决定自己上。 反正自己名声再臭又能臭到哪里去。 有这么一个为下属着想的主公。 他真的,我哭死。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陈元康和卢道虔结亲,与高澄自己娶卢氏,做卢道虔的二手女婿,那是两码事。 出于补偿陈元康的心理,高澄离开前,还特意挑了一名容貌美于卢氏的罪妇,准备赠予陈元康为侧室。 一换一,他陈元康不亏的,小高王永远那么公道。 卢氏心怀忐忑地站在高澄身后,她眼睁睁看着了一个比自己更美的妇人被高澄送进陈府。 府门外主仆二人的‘人’场景,让她倍茫。 所以,我又该被送给那个下属为妾? “你是我的。” 陈元康进府后,高澄转身认真的对卢氏说道。 末了,他还补了一句: “谁也夺不走。” 卢氏眸中光华再现,她觉到不可思议。 作为曾经的洛贵妇,高澄常常是她与手帕们谈论的中心话题。 他的权势、相貌、文治武功,以及他贪花好,洛甚至有言说他曾夜宿瑶光寺,秽群妃。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