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是事实,萧诚不能不承认对方说得有道理。 “所以,我必须要走到更高的位置上去,掌握更高的权力,能真正对朝廷的大政方针的走向产生决定的影响,而这个位置,自然就是东太子。”赵哲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干:“所以我会努力让父皇即便不愿,也不得不让我上位。辽宋都是万里大国,想要北伐辽国,就得一心一意,卧薪尝胆,不能容半点退缩、犹豫、懈怠。” “所以崇文,你现在劝我伪装,哦,包装自己,倒还不如明年考中了进士,早些出来帮我。”赵哲握住萧诚的手,情真意切地道:“长卿说得不错,你的确是个大才,等你中了进士,我便把你要来开封府帮忙,我必当如虎翼。” “多谢殿下看重!”萧诚拱手连声谢。 赵哲与萧定两人都是喝得酩酊大醉。 对于这样的一位上司,便是萧诚,也觉得无话可说,也难怪自家大哥对其死心塌地,拍着脯说,一年之内,便要在横山站稳脚跟,筑起城来。以配合荆王,为荆王殿下大造声势。 本来萧定的计划是两年时间,这下倒好,一顿酒喝下来,便变成一年了。 架着大哥回到了属于萧氏的小跨院,将其给了大嫂,回到自己独居的小屋,萧诚却是难以入睡。 “二哥哥!”不睡的还有一个少女,轻轻地在外头敲着萧诚的窗棂。“大嫂这边熬了醒酒汤,我便给你也送一碗过来。” 开门让萧进来,情知这个小丫头必然没有这样能照顾人的心思,肯定是高绮因为自己不方便过来,所以叫了萧来送。 “你也怎么还不睡啊?” “睡不着!”萧道:“今二哥哥见着了那让大哥哥没口子称赞的荆王,到底如何?二哥哥不是说,我们一家子的命运,差不多就和他绑在一起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萧诚苦笑了一声,喝了两口醒酒汤,他知道这个妹子的心思与常人大不同,当下便将今会面的情形一一讲给了萧听。 “三妹,你说呢?” 萧皱着一张小脸,眉眼都挤到了一起,“这可就麻烦了。这样的主子,便是背叛,都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啊!明知要出问题,竟然还要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这可怎么办呢?二哥哥,我跟你说,这样的人,看起来都是英明果决,实则上都是刚愎自用,一旦拿定了主意,很难受外力而改变。属于那种撞了南墙头破血都不会回头,一门心思要把墙撞个好从里钻出去的那种人。” “是啊,所以,我也没辙了!”萧诚一摊手,“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但他回答得很坦率也很直接。大体上的意思就是,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听,我要按我的既定策略走。” 萧卟哧一笑:“二哥哥,你真是的,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我还真不是骂他。”萧诚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说起来大宋最近的几位皇帝,对外着实是有些窝囊的。眼下好不容易皇子之中出现了这么一个英武有骨气的,萧诚不帮他,还能帮谁? “二郎君!”外头响起了贺正的声音。 萧诚有些奇怪地走过去拉开了门,“贺队将,有什么事吗?” 贺正道:“二郎君,刚刚荆王那边儿的护卫过来说,驿馆之外,来了一个自称是罗纲的人,说是来找大郎二郎的,此人又自称是当今参知政事罗相公的公子,所以护卫也不敢怠慢,便过来通知,刚刚我过去指挥使哪里,夫人说指挥使大人已经睡着了,让我来找二郎您。” 萧诚大吃了一惊,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子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桌子之后同样是脸讶的萧,被萧诚这一看,萧顿时便飞红了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人,什么呐?” 萧气啉啉地走了,不过萧诚看她的模样,只怕是喜多过气恼一些。 青少女嘛,眼见着自己的追求者竟然巴巴地一路追了过来,心中自然是喜的。 “这么说,你是私逃出家门的?”将衣衫不整,身灰渍,狈、疲惫却又显得有些亢奋的罗纲罗雨亭接到了自己的房间,萧诚一问之下,不由得又被震住了。 两家的小三,都拥有逃家的必备技能吗? “我可不是追三妹妹来的。”罗雨亭一脸正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是你萧崇文说的话吧,我深以为然,所以便夜兼程来追赶你们,正是为了践行这一句话。” “我可不是私逃出府!”萧诚冷哼一声:“等到天明,我把你给荆王殿下,请他把你带回去给罗相公。” 罗纲一声怪叫:“萧崇文,你敢这么做,也别怪我不客气,回到京,我就把江映雪的事情,给你四处宣扬去。” 萧诚大怒:“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两个,还有一个是谁?”罗纲大奇。 萧诚却是虎着脸不说话了,看起来着实气得不轻。 “崇文,崇文,我是开玩笑的。让我跟着一起去吧,大哥移镇,诸事繁杂,我总是能帮上忙的不是吗?那怕是打杂跑腿,也是可以的。好歹我也有一个当参政知事的爹嘛,总是能饶几分面子的是不是?”罗纲威胁过后,却又是连连拱手求饶。 萧诚叹了一口气,扬声喊道:“李信,李信,还不打水来,没看见罗三郎要洗浴了吗?”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