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等几个领头的在一起议了一下,都不想这样灰溜溜的离开汴梁。关键是,他们现在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 本来汴梁的荆王是他们唯一能想到的一个可以投靠的地方,但现在,这希望也破灭了。 最后还是高鹤替他们拿了主意。 荆王只是闭门思过,说明这件事情并没有落到实处,兴许再过些时,便能真相大白,荆王能够再次上台,而人会得到惩处,那时候,他们再去找荆王。 一群没了目标的人,再次觅得了希望,于是便决定在汴梁先等待下去。 可是汴梁居,大不易啊。 这么多人,想要在汴梁生存下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后,秦决定去出卖力气。 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他们还是不缺的。 但问题是,在汴梁,即便是想出卖力气,那也是有地盘的。 秦自然不敢去东门外那样的大码头去,因为那里人来人往,更是外地进汴梁最多的地方,他们的身份委实是见不得光,万一要是有人认得他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他选了一个小码头。 单纯的想出卖力气的秦一伙人,在他们寻去的第一天,便与这个小码头原本的一伙力夫发生了冲突。 当然,最后的胜利者是秦。 一群只有力气的力夫,对上他们这样一群既有力气,又懂军阵的军汉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三下五除二,这些人便被打得溃不成军。 对于那些货主来说,谁来替他们下货上货都不是问题,只要货物能按时上船下船就行了,而且这些人也是恶趣味,像这样的力夫斗殴事情,好像很多年已经没有看到过了啊。 秦占领了这个码头,揽下了这个码头之上所有的力活儿。 干了几天之后,货主们对这个新力夫群那是相当的意。 这些人不辞力气,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像以前的力夫群那样隔三岔五地找他们的麻烦。 不要以为靠力气来赚钱的人就都是憨厚的。 他们勒索货主的情况时有发生。 比方说来一船生鲜,下到一半时,他们会突然罢工,要求加钱,不然就不干了。这个时候货主就无法可施,要是不加钱,货物可等不起,要是坏了,那损失会更大。 这个时候,便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有时候你要是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时不时给你搞点小破坏,会让你的损失更大。 更让人害怕的就是,这些人有时候会进去一些违品到你的货物之中去,你要是不答应他们的勒索,他们就会报官,如果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货主有时候真会倾家产的。 秦打走了原来的力夫群取而代之后,经常出入这个码头的货主、掌柜等突然发现,这群人,当真就是只挣一点力夫气。 说多少,就是多少,从不多要,更不勒索。 这些人做得到位了,货主东家们,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他们把这个改变,当成了这伙人名义上的头领高鹤的约事。 那位高先生,一看就是一个读书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但终究是读过书的,还是很讲穷的。所以每个月该送的份子,那是绝不会少的。 与以前的那些损失比起来,现在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船东和货主们,不但赚得更多了一些,更重要的是,不那么心累了。 也就仅仅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原本还有些冷清的码头,居然就一天比一天热闹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船东货主们,选择到这个码头来卸货。 盘踞在这个码头之上,秦他们每天能赚上个几十贯钱。 说起来不少,但秦等人仍然过得是紧巴巴的。 因为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多得让秦有些诧异了。 到今天为止,已经足足有五百出头的信安军等原边境四军的残余兵马进了汴梁。 这些人要安置下来,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好在这些事情,都有高鹤在打理,而高鹤也的确是一个能干的,从租房子安置这些人,然后替这些人去寻些事情赚些钱粮,他都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下来。 现在这个码头,是秦这一伙人安身立命的所在,自然要好好地经营,自然也不能容许有别的势力前来抢夺。 要是丢了这块进项,明天秦这伙人,就再也吃不上饭了。 一个家丁打扮的人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一边的秦,当下便一路小跑着过来,“贺头儿,我们东家有个重要的消息要我告诉你。” 秦扫了对方一眼,来人是一个船主的跟班,经常出没在码头之上。 “什么事?” “就是早前被贺头儿赶走的那些人,他们投靠了孙拐子,据说这两天,就要杀回来了!”家丁低了声音道。 “孙拐子是什么人?”化名贺胜的秦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孙拐子。“他很有名吗?” “贺头儿,那孙拐子是汴梁城中混江湖的这个!”家丁低了声音同时竖起了大拇指,“他们也经营码头的,不过一直在东门那边的大码头,这样的小码头,他们看不上眼的。不过这段时间,东门外大码头的不少船都到这里来了,又有被贺头你赶走的那些人去投靠,孙拐子可不师出有名了吗,谁还嫌赚钱多呢?我们东家要贺头你一定小心些呢!贺头你们仁义,咱们东家可不想让孙拐子掌握这一片,那人,黑得很呢!”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