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贵州路对于这些山匪的方针就是封锁。封锁各关卡要道,设立警戒哨卡,同时依靠地方团练武装来对抗他们。 前两年地方团练还不成形的时候,着实吃了不少亏,但到了去年,情况便已经完全倒转了过来,山匪已经不敢轻易下山了。 有几支不信的下山攻打地方村子,遇上了地方团练,攻打不顺,然后被周边闻讯而来的其它地方团练部队包围,最后被本地驻扎的军彻底消灭。 但这些山匪在如此严密的封锁这下依然顽强的生存着,这里头的文章,用股想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在暗中支持着这些人。 而支持这些山匪的,自然便是贵州路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 朝廷对于贵州路的战略包围依然存在着。 不过萧诚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而已。 对于这些山匪,贵州路已经开始启用新的计划由统计司负责实施。 这一次萧诚到黔南来,第一是视察黔南的钢铁产业,第二,是看一看孙靖在黔南正在搞的医馆普及。 孙靖是个大夫,而且还是一个医术相当高明的大夫。 就算是现在当了大官儿了,他仍然没有忘了他的本行。 所以他在黔南建了第一所专门培养医师的学馆,由经验丰富的医师来传授医术,而他,只要有闲暇,便亲自授课。 与其它很多行业一样,有着自家独到技术的大夫,其实还是相当的敝帚自珍的,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女的传统大量存在。 医生本身就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 而且在贵州路,有个一技之长的人,收入更是比普通人高出不知多少。 不知多少想学门手艺而没有门路拜师的,眼下孙靖大开方便之门,自然便引起了哄动。 萧诚先去看了孙靖的医学馆。 条件还是很简陋。 医学馆位于城西一大块荒地之上,两排土坯房盖着茅草,一间充作授课的地方,另一间则似乎是伙房,还用几间,则是大家休息的所在。 “因为没有预算,所以现在还是下官自己拿钱,另外一些本地商绅们出了一些钱,下官来讲官是不用钱的,但聘请的讲课的其他医师,还是要给报酬的。”孙靖有些赫然,不好意思地道:“招的都是些十几岁的娃娃,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每月的花销,还真是不少。” “的确是简陋了一些!”萧诚道:“现在主要讲些什么呢?还是培养的全科吗?” “基本上什么都教!”孙靖道:“其实咱贵州路上,医师太少了,什么都会一点儿,然后再在以后的行医过程之中,慢慢地就会形成自己的强项,这也是应对我们当前形式最有效的方法了。也不要求他们学得多深,准备学个两三年,就放出去。” 萧诚默默点头,眼下有大夫比什么都重要。那怕这个大夫只是一个三脚猫。 不过萧诚当然不会足于眼下这种状况。 “扩大规模吧,所需资金,列一个清单给田易,让他给你!”萧诚道:“至少要扩大个两到三倍,招收更多的学生。” “只要有钱,那当然好办!”孙靖笑逐颜开。 说起来现在虽然不算穷,但每一文钱,都有一文钱的用处,像这样额外的开办学校,还真是挤不出来更多的钱,毕竟,这不是当务之急。 “除了你刚刚所说的什么都要学之外,还要开设一些专科。”萧诚道。“比方说专擅外伤的,比方说专接生、妇科的。每年因为生孩子死得妇人,还有一些娃娃,数量可真是有些惊人。” “抚台是要为军中培养大夫吗?” 萧诚点了点头:“军中需要大量的大夫。你这里开了一个好头,把这件事情做好,回头便能引起各地仿效,到时候我们可用的人,就多了。” “下官明白了。” 医师,不仅是在贵州路,便是在全天下,也是一个人才稀缺的行业,而普通老百姓们,基本上都是小病靠熬,大病看命,因为一个小病而死人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多。现在贵州路上,百姓的子是一好过一,但看病,可不仅仅是有钱就行的,没有人,还是白搭,别说是小乡村了,便是县上,又能有几个医师呢? “聘请来的那些医师,愿意倾囊相授吗?” “现在当然还不行。”孙靖笑道:“都担心教会学生,饿死师傅呢!现在肯来,也是因为惧怕官府,留两手是很正常的,慢慢来吧!” 大宋朝廷其实还是相当重视医学的,不仅有专门的医官制度,也有专门的医学教育,太医官三舍法,采用分级,分科,分斋教育,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医官制度,已经开始向着专业化,制度化方向发展了,医官的教育,提拔,授官都有着严格的规章制度,也对医官有着严厉的考核制度。 但人数,实在太少,而且这些得以授官的医生们,又有几个愿意到田间舍头为普通百姓看病呢? 经济发达的地方都是如此,更别说此前被宋人视为蛮夷之地的贵州路了。 要知道现在即便是萧诚已经当了贵州路安抚使三年了,贵州路上仍然有大量的巫医存在。 不能说这些巫医一点常识也没有,但那种以一些古老的传承外加跳大神般的治疗方法,萧诚委实不冒。 但在没有大量的医生填充进去的时候,这些跳大神的家伙,便仍然有大量的市场。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