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位置突前,是与宋军战的第一线,军士也都是经过战争洗礼的老兵,不能不说,曲珍还是很看重陈璟的能力的。 而陈璟也很清楚,只有守住新野,才能保住自己命,家人命,才能有荣华富贵。 他们的家人,可都住在开封城中。 名义上自然是让他们得到更好的享受,可实际之上,是曲珍对他们的一种变相的胁迫。 你要是敢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船!”身边一名士卒突然颤声叫了起来。 陈璟霍然回头,白河之上,数条马船正鼓足了风帆向着新野而来。 他们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勉强够一条马船驶进来的护城河。 与此同时,新野城外,宋军战鼓遽然擂响,不是陈璟想象中的从那个狭窄的进攻面展开进攻,宋军是三面同时出击。 他们直接用马船,堵了整个护城河,士兵们越过护城河,如履平地。 “火箭,桐油,烧了这些船,烧了这些船!”陈璟大吼起来。 一捆捆扎好的茅草被点燃之后推了下来,蹦蹦跳跳地冲向了马船,如雨一般的火箭自城头之上下来,马船之上还没有来得及降下来的风帆瞬间便烧了起来,有宋军提刀砍断缆绳,手忙脚地将风帆推下船去,亦有士兵举着撑杆,将那些滚将过来的火团顶在外头。 宋军趁着城上士兵对付马船的时候,蜂涌而致。 伴随着神臂弩崩崩的击之声,城头之上冒出头来的士卒顿时如同割麦子一般地倒了下去。 随即,城上便开始了还击。 被城下密集箭雨制的城头守军一时之间竟是再也顾不得那几条马船,于是更多的士兵通过马船直接进到了城下。 伴随着咣咣的巨响之声,削尖的合抱的大树杆,对着城门猛烈地冲撞了起来,每一次撞击,整个城墙似乎都在颤抖。 云梯上的铁构钩住了墙垛,士兵们一手挽盾,一手提刀,如同猿猴一般灵巧地向上攀爬,而城上士卒,则举起了石头重重地砸将下来,一擂木贴着云梯,秋风扫落叶一般地将上面的宋军撞下城去。更有烧沸的金汁倒将下来,烫得进攻者一阵阵的鬼哭嚎。 城下箭雨一阵接着一阵,城上士兵也是一排一排地被扫倒。 此时,士兵们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思想,只是机械地在重复着一个个的动作,脑子里唯一一个还在响的声音,便是长官的号令之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这样的一刻,人,与野兽,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 王柱眯着眼睛,看着在马船之后,终于架好的火炮。 这是从江雄的战船之上拆卸下来的柞木炮。 用江雄的话来说,大概还能发个三五发,就要散架了。 几十门柞木炮,每炮还能打个三五发,便是近两百发,足够了,至于这炮,看起来就是临时的货,损坏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听说在魏武军中,已经出现了铜炮。 等夺下了南,自己一定要向首辅要几十门来。 没的他东部行辕有,自己这中部行辕就没有。 进攻被打退了,第一轮进攻伤亡惨重,在凄厉的鸣金声中,悍不畏死的天军无奈缓缓后退。 城上爆发出了一阵阵的呼之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马船之后,数十门木炮之侧,一名军官大声吼道:“开炮!” 剧烈的爆炸之声响起,城下一团团白的烟雾弥漫,将城下的宋军尽数遮盖。 而城上,一团团火光乍裂,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在他们最开心的时候,遭遇到了最为猛烈的攻击。 城下宋军退军的鸣金之声变成了进攻的猛烈的战鼓之声,刚刚还在后退的宋军顷刻之间便如同回的海水一般,再渡涌了过来。 新野守军只是听说过宋军有一种声如霹雳的威力极大的武器,但他们却从来没有见宋军使用过。 这种武器,只是在当初救援襄时,江雄的水军与刘整的汉江水师较锋的时候用过一次,然后便被束之商阁,今天,是他的第二次登场。 刘璟死了! 死不瞑目。 他斜斜地坐在女墙这衫,一道爆炸过后的铁片,无巧不巧地削过了他的咽喉。 新野城破。 五千余赵军战死数百人,受伤千余人,剩下的,尽皆成了俘虏。 随即,这些俘虏便被利用了起来。 江雄的水师驶进了白河,将天军装上了船,然后这些俘虏,便成了拉纤的纤夫,战船沿着白河一路向地,直南。 至于泌与邓县,王柱本就没有理会。 那是范一飞与岳腾的事情。 不让这两支军队去南救援,将他们牢牢地拖住,等到自己与罗信、韩锬率领的军队在南城下会师,击破南之后,这两支军队自然便会不战而溃。 于鹄驻守泌,麾下有整整一万大军。 可是现在,他却进退维谷,当真是后悔得要死。 为什么要出泌呢,结果现在进退不得,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听到宋军神兵天降,兵马已经抵达方阵,整个南一片慌的时候,于鹄第一时间便整顿兵马向南进发,要去救援在南的解宝。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