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都是风明萧的东西,瓶瓶罐罐的药,还有他的诊疗箱。里。 他请李莲花坐下,摸索着打开诊疗箱,取出脉枕替李莲花诊脉。 可以看出,这段 子为了关注李莲花的动向,他大半的时间都住在了客栈 在场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格外安静。 又一次探上李莲花的脉搏,风明萧的眉头先是微微舒张,而后又下 皱紧。 他搭在李莲花手腕上的手指略用力按下去,仔细探了片刻,隔着青绫都能看见他的脸 沉了下去。 “你的毒为何加重了?” 不,与其说是加重了, 觉更像是那剧毒又重新伤了他一次。 体内的筋脉比他这个种 痋术的人还要脆弱,这毒凶险毒辣,若非那股子绵长的内力续着,早该筋脉寸断,皮 溃烂而死。 李相夷不明所以的拧起眉头,“加重?” 风明萧正要张口,李莲花抬手搭在他手背上,制止了他的话,率先开口解释。 “噢,我身上本就带着剧毒,那杯茶只是加重了毒 。” “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在意,我原本就活不长,不是因为碧茶才这样。” 李相夷身侧的手攥紧,他心中翻涌着怒意,混杂沉闷的钝痛。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在谈及自己生命的时候,如此轻描淡写? 风明萧抬起头,“碧茶?” 李莲花收回脉枕上搭着的手,撑回膝盖上,并未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问道。 “风大夫,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这是在场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轻易调转了几人的注意力。 风明萧收起脉枕,“从脉象看,调养得当,还有三个月。” “若在宣城住下,我辅以金针药浴,至少还有半年。” 李莲花颇有几分惊讶,张口就是续命三个月,这小子可真够狂的。 “不过有一点。” 风明萧坐正身形,正对李莲花。 “无论如何,绝不能再动武。” “你的筋脉现在非常脆弱,在找到忘川花解毒之前动武,会对你造成非常强烈的损耗。” 李莲花没说话,笛飞声先开口了。 “此人一向不听劝,有什么法子封住他的内力吗?” 李莲花一记眼刀过去,“我现在就靠一口内力吊着,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笛飞声一想的确如此,只得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神 看起来颇有些失望。 李相夷抬手搭在李莲花的肩上,“放心,有我在,轮不到他出手。” 李莲花抬头看他,发现李相夷这张脸看着的确比笛飞声顺眼。 李相夷又详细问了忘川花的特 ,当即借了笔墨,往四顾门去信。 方才上的饭菜都有问题,三个人都还没吃上东西,风明萧便先去让人安排饭食去了。 李莲花出了走廊,看着下方行人往来的大街,外头已经出太 了,四周的寒意中透出几分冰雪消融的清新。 他 低声音问身边的笛飞声,“你说,姚姑娘要是知道我们回来了,能坐得住吗?” 笛飞声抱臂眺望府衙的方向,“她有什么坐不住的,她连无头鬼都能放出来。” 说罢,又淡淡回眸瞥他一眼,“你怕什么,有那只蛾子在,不管是三千人还是三万人,都不能把你怎么样。” 被点名的蛾子在李莲花头上的木簪上动了一下翅膀,继续睡。 李莲花还想再说什么,风明萧已经回来了,身后提着食盒的来福。 香气扑鼻,早饿得前 贴后背的李莲花迈步就跟着来福进了房中。 这回的饭菜倒是没有半点问题,三个人围了一桌,总算是吃上了迟来的早餐。 吃过饭后,几人便各自回房去歇息。 李莲花的房间依旧是先前那个最边上的,他推门进去的时候,风明萧已经坐在里面了。 他这回倒是没被吓到,像是已经习惯了风明萧这种神出鬼没。 反手合上门,坐着的风明萧就站起来了,然后一侧身朝他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 “属下参见主上。” 即便至今,李莲花也习惯不了动不动就跪拜的大礼。 他迈步过去,伸手直接将风明萧扶起来。 “说说吧,你是怎么说服姚姑娘放过你,放过忘川酒馆的。” 风明萧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摇了摇头。 “姚姑娘推出张十三的尸首顶下所有的罪责,并未对外公布过我与此案有关。” 李莲花与他一同坐回桌边,略有些不解。 “她如今只手遮天,竟容忍宣城有忘川酒馆这么一方势力存在?” 风明萧低眉答道,“属下已经在策划将酒馆势力迁移出去。” 他只见过姚朵一次,是将忘川酒馆的钥匙还他,撤下封条的时候。 当时他什么都没问,姚朵在忘川酒馆的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只对他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我已经替你 罪了,今后不会有人再来追捕你。你是宣城的英雄,不该东躲西藏的活着。” 另一句话,是走之前留下来的。 她说,“替玉姐姐好好活下去。” 李莲花想起来,自己先前在荒山上撂翻的一百多人。 “你们忘川酒馆,还有多少人?”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