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对秦怀正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来说,留下蒙席的命实在不合常理。 李莲花收起金三娘的信,转身回到桌边坐下。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这才看向蒙席。 “说说吧蒙统领,当年的金执卫全军覆没,这秦公公为什么独独留下你一人。” 许久,蒙席才低声答道,“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他惦记了二十年的秘密。” “这世上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所以他不敢杀我。” 李莲花若有所思的颔首,“噢,这就不奇怪了。” 蒙席身上受过的旧伤,想来也与此有关。 好在他扛下来了,不然秦怀正问出来的那一 ,就是他的祭 。 今夜实乃多事之秋,几人都倍 疲倦。 没有人再说话,气氛安静下来,便都泛起困意。 密室中有一间侧房,里头有一张单独的 。 金三娘虽是江湖人,但终归是女子,与几人打过招呼,便去了侧房中休息。 直到她离去,李莲花撑着脸昏昏 睡,沉默良久的蒙席才问出一句话。 “你们……不问我这个秘密是什么吗?” 李莲花漫不经心的瞥他一眼,“不太关心。” 杨昀 抱剑闭目养神,“没什么兴趣。” 风明萧和老七则连理都没理他。 蒙席:“……” 他这是碰上一群什么人? “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但我有一个要求。” 再瞒下去,就要带进棺材里了。 李莲花眼帘半掀,哈欠连天。 “什么要求,我可没本事替你 罪。” 蒙席摇了摇头,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等秦怀正落网之时,将此事告知于他。” 李莲花觉得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 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最终却只能以此来报复他。 “行,你说说看吧。” 既能让姓秦的不好受,又有秘密听,何乐而不为呢? 蒙席低叹一声,“锦安公主的传承,是一串银铃。” “当年我守在农院之外,夜间曾窥探见她开启过一次传承。” “我记得她当时,是对着镜子 纵的,那银铃铺开在镜面上,合并成了一整块。” 可后来他找到银铃,试探过无数次,那银铃也是严丝合 ,没有半点分离之象。 李莲花眉头微微一挑,与边上的风明萧对视一眼。 他抬手伸进袖中,摸出一串银铃在蒙席面前晃了晃。 铃声清脆吗,他开口问。 “是这个吗?” 蒙席:“……” 不是,他面前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怎么会有锦安公主的遗物?” 此话一出,杨昀 和老七的目光都锁在了那串银铃上,均是面 思索。 李莲花并不多言,只道,“机缘巧合所得。” 他正 收起来,却听边上的老七开口。 “等等。” 他从袖中摸出一方铜镜,面上兴致盎然。 “李先生,可否借我一观。” 李莲花想了想此人的出身和本领,说不准真能看出什么门道来,便朝他递了过去。 老七接了银铃,清凌凌一阵响,对着他的铜镜摆 去了。 可惜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折腾明白。 以他的造诣,能看得出银铃上有机关,却解不开。 这就更来兴趣了,当即从石 边的矮桌上取出纸笔,对着那银铃又是勾描又是绘制。 很快各个方位都在他细如牛 的笔尖栩栩如生的显现出来。 直到里外里画了个遍,这才将东西还给李莲花。 “多谢,待我研究出成果,一定告知李先生。” 一夜勉强算是合过眼,第二 天光熹微,第一声 叫划破寂静。 密室内的李莲花几人正 出门,被老七拦下。 他有些犹豫的看了杨昀 一眼,又看了李莲花一眼。 最后还是开口道,“我这密室中有一处暗道,能直达 门……” 杨昀 眉头一挑,“噢?” 又笑了一声,“你只管带路,今 之事我只当不曾见过。” 说罢,抬手解下绑缚护腕的束带,蒙在眼上。 室内本就昏暗,如今黑布一蒙上,自然什么都看不清了。 老七低咳一声,“委屈杨大人了。” 他这才带着几人一路前行,在密道中几度转折,步行许久才往上走去。 李莲花可算明白,这小子是怎么在京南皇陵留的字了。 如今正好方便了他入 ,也算一种机缘巧合。 几人约莫在密道中穿行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出了地道。 出口的位置就在皇 外的一座塔边,机关是一块翻板,老七按下去几人便被推了出来。 李莲花再回头去看,那面墙严丝合 ,看不出半点异样。 出了塔边,往前就是 门口,老七拱手朝几人道,“就送几位到这里,接下来的路,几位保重。” 杨昀 这才解下眼上蒙着的黑布,衔着一端将它束回手腕上。 老七转身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了几人的视野之中。 杨昀 抬手 上 间的长剑,郑重的看向李莲花。 “李兄,有我在,没人能拦得住你进 。”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