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念明竟然靠着工作台睡着了! 他发间全是冷汗,眉头拧得比中国结还结实,口中仍在呓语,像在做噩梦。 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了,噩梦似乎是在医院休养时,就开始的。 常言道梦是现实的延伸,小宁发梦如此频繁,到底是为什么? 他思考过度,太闷闷地痛,想要抬手按一按之际,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宁念明。 “没事吧?”都将手掌贴在宁念明的头发上,温柔地来回摩擦,“呼噜呼噜,吓不着。” 宁念明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 他没有说话,而是环住了都的。 “别走。”宁念明把脸埋在都的际,受温度梅香。 他声音很轻,却又像沉重的叹息:“永远都别走。” …… 白皑皑自称自己家贫如洗,连手机都没有,如此离谱的说法宁念明还就真信了,热情地把这位都的“同村妹妹”安顿在了别墅中,和都住隔壁。这还不够,他让都找了几件一直买来从未穿过的t恤,给白皑皑应急。 待白皑皑的屋中没了声响也没了灯光后,都从房间内出来。 晚霞预示着好天气,今晚天空万里无云,唯朗月高悬。 别墅只开了一盏昏黄廊灯,都借着窗边漏下的月抬头,看到宁念明处在房门口,脸微红,动也不动。 他是梅花,宁念明是梅花桩。 梅花桩像是突然得到了一晚光明,有如神助一般,眼睛追随着都的动作。 “要吗?”都靠近,猜中了他的心事。 “可以吗?”宁念明未料都如此直白,身子动了动,上前拥住他,“小白还在,而且我怕你发烧。” 月溶在他的脸上,显出某种细腻而人的冷白,都亲了亲他的嘴角:“发烧我也认了,倒是你,会不会又做噩梦?” 宁念明伸头回应他的吻,“不怕”二字,湮没在齿之间。 此时再多说半个字,都是对月的不尊重。 宁念明看不见,也不愿意都看见,便让都背靠着他。 他黏黏糊糊地啄吻着都,撕碎这清浅的表象,出内里最真实的甜。 他吻都的侧脸,都听见了水淙淙;吻都的眼角,都看见了草长莺飞。 最终他摘到了那朵娇的白梅,心意足地圈在手掌心,细嗅香气,反复着花最深处的一点红。 都心中被巨大的足填充,像一池被石子投中的水,涟漪泛起,又迅速漾到了灵魂深处。 鼻尖都是汗,眼中浮起大片白光,光是气这件事就耗光了他的所有神思和力气。 他又甜地想,也许再睁开眼时,这里就会花团锦簇。 …… 天星光,屋月亮。 藉着月,他知到宁念明拨开自己额前透的发丝,咬住了他的耳朵说了些什么。 但他没有听到,宁念明说的是,“别走”。 * 醒来的时候,都骨头散了架,浑身像泡在岩浆里,热浪从口鼻中翻涌向上,将他的思绪烧成了灰。 刚想活动两下,更加滚烫的气息到了脖颈。 “花……”宁念明侧拥着他,反复蹭他柔软的皮肤,在他身后喃喃。 都翻过身,害羞如新嫁娘一般向宁念明怀里拱,去汲取膛那悉的温暖:“宁哥,你说什么……什么花?” 近来花店无人照看,他以为宁念明是在担心这件事。 宁念明任他不安分地贴来贴去,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你不是叫小花吗?都小花。” 他了都的头发,又深深了一口梅香,语气慵懒:“我最的小花。” 都倏然睁开眼,停了动作,这下彻底醒了。 他决定一会儿起就罚白皑皑把花店里里外外打扫一遍,以报她嘴跑火车之仇。 “你的脸!”都才看到宁念明脸上的疹子,密密麻麻从颧骨蔓延到山处,红了一片,形状像火凤凰的翅膀,怪可的。 担忧的同时,他也忍不住偷乐——原来小宁“|火焚身”的下场,是“浴火重生”。 “我没事,倒是你,你额头好热。”想来是过症状蔓延到了喉咙,宁念明“梅”的同时,声音混沌而闷涩,他手臂抚了抚都的眉眼,被烫得一缩。 都身上确实不舒服,他凝神片刻,发现自己的灵术,再一次消失了。 他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 难道说,自己与宁念明亲密的代价,是灵术? 都苦笑——这是什么“情和事业不能两全”的戏码,人间的狗血电视剧都不敢如此写。 都和宁念明又腻了一会儿,宁念明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大口气的间隙,都用不容置喙的语气,急促说道:“按掉,天王老子打来的也按掉。” 宁念明的手机开的是智能盲人模式,有来电提示音,下一秒,只听手机中传来甜美的女声: 【02587010110,疑似公安局来电】 宁念明手一松:“……” 都彻底熄火:“……” 手机连着响了四五声,都小心翼翼道:“要不要下载个国家反诈中心app?” 宁念明:“……已经下载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