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南沉默了一下,哑声道:“离婚了。” 蓝齐没有其他表示,她将怀里的文件与手机拿出来,“怪不得这些媒体敢爆出这些消息。” 她的手机屏幕停在微博热搜上,接连几个热搜,“柳思南德不配位”“柳思南派对舌吻”“李锦屏柳思南离婚”,而最后一个,停留在“爆”的热度,连舌吻都不下它。 柳思南看着这三个热搜,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蓝齐低声音,追问道:“你告诉我,这些照片是不是真的?” “你的黑料开始在网上爆出来,我还在疑惑,看见你离婚的消息,我也不敢信,最后还是李锦屏公司的个人资料从已婚变成未婚,我才知道你离婚了。” 柳思南觉头沉得不像是自己的头,她张了张嘴,艰涩道:“抱歉,太突然了,没来得及通知你。” 蓝齐没说别的,摇头道:“你是我的老板,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要如何处理网上这些消息。” 如何处理?她去参加派对是真的,舌吻不是真的。 她的才能配不上她的资源是真的,她的道德在大众眼里也触及常人保守的底线,但道德沦丧是假的。 而她和李锦屏离婚,是真的不能再真的。 她要如何处理? 柳思南强撑着站直,浏览完热搜内容,竭力从混沌成一锅粥的脑子里扯出条理智的线。 “去起诉舌吻这一条,”柳思南吐字很慢,很艰难,“这个派对是我的好友的生会,有人全程录像,我喝到一半就睡着了,这张图是借位。” 蓝齐凝重的面有了些许舒缓,柳思南抬头想了一会儿,又说,“我每年都有向贫困山区捐款,以我个人的名义,走的我个人账户,至今都没有公布给大众,现在也整理出来,买个热搜。” 蓝齐的眼神闪了一下,迟疑道:“德不配位说的是你……私混,除了这个派对,还有许多出入酒吧的图。” “私混,”柳思南捂着脸,顺着墙面滑坐在地上,“……我确实,玩,私甚多,择友的眼光,也差得很。” “要不然,她也不会和我离婚。” 说到这里,蓝齐的呼一窒,“难道李总是为了那个事,才……” 柳思南空的目光落在屋顶,昏黄的灯光在她眼底打下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刺得她泪。 “对,三个月前,我参加了一个派对,人不多,都是认识很久的朋友,”柳思南木然道,“就在这个派对上,我被人下了药,差点就运出国,再也回不来。” 蓝齐吓得后退一步,惊恐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敢……” 她只知道三个月前柳思南生了一场大病,蓝齐是柳思南工作室的运营人,和她共事多年,只隐约猜到她可能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种命攸关的大事。 差一点,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柳思南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呼换气间憋得她两颊泛红,让惨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怪异的。而她的肩胛骨瘦削到凸起,像空中展翅飞的残蝶,不知何时跌破骨骼,散漏成破败的枯叶。 蓝齐就这样垂眼看着她,看着她惊人的皮囊,与心如死灰的姿态。 蓝齐过了很久才轻声道:“你还想好好活着吗,柳思南?” 柳思南毫无焦距的瞳孔动了动,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甘来。 活着。 谁不想好好活着。 她从始至终,都在努力挣扎,努力活着啊。 柳思南扶着墙起身,面无表情道:“当然。” 3 ? 动 ◎动◎ 蓝齐接了个电话,回来后语气有些不太好。 “工作室里有个元老,打算辞职。”蓝齐说。 柳思南不难理解,“他们都知道我离婚的消息,觉得我没办法再撑起这个工作室。” 蓝齐沉默着没有接话。 这些年,柳思南有意无意,在事业上仰仗李锦屏的地方不算少,至少工作室的合约,有大半都是看在李锦屏的商业价值上。 李锦屏是享誉国际的珠宝设计师,也是一名资产雄厚的实业家。 她涉及的产业不知凡几,财富积累到了可怕的程度,但凡与她沾边的人,都能得到优渥的礼遇。 柳思南曾在李锦屏的光环下惬意生活了七年,如今离开她的庇佑,就像一只被放飞的金丝雀,光鲜亮丽的皮会被外面的暴风雨打,也会被恶意肆意侵染。 “走吧,去一趟工作室。”柳思南抹了一把脸,回卫生间收拾自己。 等她把自己拾掇出人样,恢复往光鲜的模样出现在蓝齐面前时,蓝齐着实恍惚了半晌。 蓝齐道:“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出门。” 柳思南摇摇头,多不曾开口让她的嗓音暗哑无比,“我不能任,整个工作室都等着我吃饭,走吧。” 蓝齐开着工作室的车来接她,半路上忍不住开口道:“据我了解,有过半的商家要与我们解约。” “我记得合约里面没有标注合约期间我的身份必须是李锦屏的子。”柳思南望着窗外,侧脸被窗外的光打得致朦胧。 蓝齐说,“但是里面标注了一条,如果你的商业价值发生突变,导致整个业内重新评估,他们有权提出解约。而且……加上热搜事件,如果真的是舌吻,估计他们还会因你的形象影响品牌形象而进行起诉。”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