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李锦屏淡声开口,却很有力度,“安静。” 炸猫顿时安静如。 柳思南也安静如。 吴郝雪抱着瞬间乖巧的猫下楼,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人。 “坐在这里干什么?”还是李锦屏先开口。 柳思南呼出一口气,抬头瞄她。 她的眼睛很致,扇形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灵动清澈。 李锦屏气势沉敛,不动声。 16 ? 谈崩 ◎谈崩◎ “我没有看见盐粒。”柳思南忽闪她那双桃花眼,巴巴瞅人,“它不在家。” 李锦屏低头几秒,应声,“刚才管家和我说了,碰巧赶上它去洗澡。” 她避开了更多解释,只字不提为什么突然带盐粒去洗澡。 柳思南躲开她的视线,直的背顿时垮了下去,像一株散发郁气的蘑菇。 李锦屏自觉答应了别人却让人扑了个空不太好,“洗澡也就两个小时,很快回来。” 还在提洗澡。 柳思南知道她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不适合说更多,但盐粒是她亲闺女,她总要确保自己的狗生活在一个健康安定的环境里。 “你是不是不愿意养它了?”柳思南闷头想了一会儿,站起来直视李锦屏的眼睛。 距离忽然拉近,她能闻到李锦屏身上沉香味,她喜焚古香,沉香木屑点燃后带着点凉意,清凉沉静,好像洗过一场大雨之后的玫瑰园。 这种古典名香,与她执意要买的劣质香薰,云泥之别。 李锦屏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随着距离的拉近而低,“没有。” 李锦屏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谎,她说愿意养盐粒,就代表了不会不管它。 唯一一次没有兑现,就是李锦屏说要养她一辈子,却只兑现了七年。 柳思南低头“嗯”了一声,她不知道要怎么去保障盐粒的生活,只有一次一次寻求李锦屏的关注,“盐粒脑袋笨,半夜醒了就想找人,你把它关在门外就行,别嫌它烦。” 关在门外,嫌烦。 一个字一个字戳人心。 李锦屏听着听着,脸上出某种复杂的无奈。 “盐粒也是我的狗,”李锦屏沉淀了一会儿情绪,“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柳思南抬起头,目光执拗,“有人嫌它烦,换季总是掉。” 换季掉这个措辞让李锦屏终于找到端倪,她皱眉想了一下,避开柳思南的目光。 “临夏是专业的医生,有很高的职业素养。”李锦屏说。 柳思南追问道:“为什么她也是你的私人医生,之前不是你的私人助理吗?她能接你的电话,住在家里?” 这句话暴了柳思南的在意,李锦屏迟钝地反应几秒,“她有护理的资质,还有医生执业证书,经验丰富。” 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李锦屏眼神暗了一下,不再解释,转移话题道:“下楼吧。” 柳思南本没听到任何想听的内容,一肚子气鼓得她烦躁不堪。 她甩开李锦屏,转头蹬蹬蹬下了楼。李锦屏慢了几步下来,临夏看见李锦屏下楼,连忙上前,“睡醒了?” 李锦屏神恹恹,冲她点了点头。 临夏伸出手要扶她。 “那个李总,”吴郝雪用一袋鹌鹑冻干收买了米饭,抱着米饭起身,“我去花园逛逛,柳思南有事儿想和你单独聊。” 柳思南忽然被硬cue,立刻觉三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她在心里把吴郝雪从房顶扔下去一楼一砸,表面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询问李锦屏道:“夫人,可以单独谈谈吗?” 李锦屏先看向了临夏,清冷的目光只从柳思南身上掠过,不做半点停留。 李锦屏毫不避讳临夏的存在,把胳膊轻轻搭在临夏手里,下楼后还虚扶了一下她的身,温和道:“你先上楼吧。” 临夏声音很软,非常乖顺地点点头,她有一头柔软蓬松的褐短发,点头时短发随着她的动作而弹动,温驯又乖巧,“那我上去等你。” 也许李锦屏并没有看出来,但柳思南站在两人面前,一眼就看出了临夏对李锦屏的慕。 那是一种演不出来的柔情小意。 “坐吧。”李锦屏坐在沙发上,示意柳思南,“有什么事?” 柳思南局促地坐在她对面,眼神都不知放在哪里。 两人之间刚刚缓和一些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或许只是柳思南自己的觉,李锦屏从离婚后,就同她再无半点牵扯,顺势开启一段新的恋情有什么不好?可李锦屏真的会转头上别人吗? 李锦屏曾经对她掏出了腔挚,如今两人离婚不过半月,就有了新? 那这些年的痴,真的,全部都成了一场笑话。 她顷刻间忘掉了想好的措辞,像一个背不出台词的演员,磕磕绊绊,“我,我,最近有档综艺找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想听听您的意见。” 柳思南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底气。 李锦屏在她面前透出的疏离,让她觉得陌生,又无措。 李锦屏眼皮跳了一下,眉掀起,确认道:“问我的意见?” 不怪她吃惊,实在是柳思南这副模样太少见。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