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室内一片漆黑。 都快十二点了,他还没回来?今天周二,他也不回这里?明天直接去教室上课吗? 带着疑惑,顾念念开灯鞋,换上绒拖鞋的时候发现了鞋柜里多了一双男皮鞋。 她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探究的眸光飘上二楼主卧,她猜他在房间里。 把蓝斜挎包丢在沙发上,顾念念怀里抱着光溢彩的大酒瓶,迈步上楼。 每一步都夹带着忐忑。 据说这是世界上唯一一种纯人工制作的香槟,口一,品质卓越。 应该能入他法眼吧。 想到他动涕零,抱着自己的小腿,嗷嗷道:“第一次喝到这么极品的佳酿,太动了~嘤嘤嘤~~” 顾念念不由自主地佯装镇定:“不用太动,今天晚上好好暖就行了。” 突然,她打了一个灵。 为什么是暖……? 她肖想他,不肖想他人啊…… 就在顾念念沉浸在自己思绪里,一道深冷的声音倏地破坏了她脑补的画面。 “站在我门口干嘛?” 眸底闯入秦深裹着薄冰的盛世美颜,吓得她棕瞳瞬间扩大了不少,眨眨眼缓和过来,顾念念想起一件事。 似乎注意不到他疏远的态度,她举起手里金灿灿的香槟,扬起光灿烂的笑容:“Champagne,你喜的酒。” 然而,她的情撞到西伯利亚的寒——付诸东。 一阵冷风掠过,秦深下楼了。 顾念念有些发窘。 这和她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跟在他身后,顾念念絮絮叨叨:“哎——!你上次说你有故事啊,我现在准备好酒了,等你的故事。” 秦深在冰箱里拿了瓶水,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顾念念也坐在他身旁:“喂!言而无信非君子!你为人师表更应该做好表率啊!” 看了一眼她怀里的致瓶身,秦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语气沉缓:“顾念念,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吗?” 他的眸光过于锐利,堪比白灿灿的刀片,直她眸底,令她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顾念念才艰难地开口:“想知道你的故事,值得你这么严肃吗?” 秦深紧紧地锁定那张妆容细致的小脸,进一步追问:“这么多人不选,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事?你会为了一个朋友的喜好费尽心思?你这瓶香槟在哪里买的?南山酒窖?哪来的钱?” 他字字清晰,宛若重锤,敲在顾念念心头。 似乎一直以来逃避的事情渐渐浮出水面。 顾念念眸底一片茫无措,来不及多加思索,他已靠了过来,吓得她身子都僵硬了,看到他漂亮的薄动了下:“你喝酒了,还烟了,我的故事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作践自己?” “我是喝酒了,但没有烟……”身上的烟味应该是别人的,顾念念说到一半,呆怔住。 她张了张嘴,费尽心思找回声音:“什么叫,作践自己?” 似乎明白了什么,顾念念本来飘在云端的心情骤然下坠,呈健康粉的双颊像褪的玫瑰,只余苍白。 在他复杂的眸光下,她面苦涩:“我在酒吧驻唱,你瞧不起我,也瞧不起这瓶用驻唱的钱换来的酒……” 拿着香槟瓶身的五指渐渐收紧,顾念念眸底飘浮的忧伤被坚毅取代,面笃定,言之灼灼:“坚持认为对的事,何错之有,这句话是你说的!你现在却在质疑我?不也在质疑你自己吗?” 拉开距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身上的香烟味和酒气依旧浓郁得让秦深敛起眉宇,而她的桀骜不驯更有推波助澜的功效。 望着她倔的小脸,桃花黑眸如噬人的黑夜,连同他的声音,沉重冷:“这句话是我说的,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到底是在坚持对的事,还是以这个为借口自甘堕落!” “我的样子?自甘堕落?”顾念念难以置信地重复他的话,本来就不懂冷静为何物的她更是有气炸了的趋势。 香槟丢沙发一边,动作好像用力过猛了…… 没摔坏吧…… 回头看看,滚在沙发角落的香槟安然无恙,她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的样子怎么就自甘堕落了?” 这样的顾念念落在秦深眼里简直冥顽不灵。 他挑剔眼神透着奚落:“年纪小小,画烟熏妆……” “这是猫眼妆!”顾念念打断他的话。 这不是重点…… 秦深俊脸紧绷,薄抿成一条线。 深瞳重新打量她致的容颜,肌肤白皙,晶莹剔透,而那双深棕的眼眸在眼影的勾勒下,眸分明,深邃明亮,此刻因薄怒更显神采飞扬,扑闪扑闪的,十分人。 清新时尚又。 怎么看,怎么碍眼。 他苛刻的眸光缓慢下移,看到她V领针织衫处出的锁骨时,浓密的眉宇自觉打结,在触碰到连衣裙百褶网纱下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的那刻,秦深的脸更是铁青一片。 “浓妆抹,衣着暴,夜不归宿,还不是自甘堕落?你都管不好自己,提什么梦想?以为在酒吧里唱几首歌,就有人帮你出道吗?天真!”他嗤笑,每个字都把尖酸刻薄发挥到极致。 随着他话音落下,顾念念气得身子颤抖,小脸泛红,就是说不出话。 她斜视秦深的眼眸里布了愤怒,屈辱还有失望,渐渐蒙上一层晶莹的水光,死咬着牙龈:“你又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妈!凭什么管我!就算我衣着暴,浓妆抹,彻夜不归,也跟你没关系!我在酒吧唱歌!距离出道很遥远!至少我有在努力!当你看不到别人努力的时候!没资格妄加评判!”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