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直追随向大家伸手要生礼物的顾念念,陆言修眉眼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柔和,而这一切都落入好友谢暮江眼里。 看看笑成太花的顾念念,再看看身旁的好友,谢暮江的眼眸里尽是探究和琢磨。 谢暮江望着他:“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替锦瑟鸣不平。” 陆言修淡声道:“她们是不同的。” 谢暮江挑高了眉,半开玩笑道:“确实不同,你对念念好多了。” 想起叶锦瑟,那个脸倔强的女孩,陆言修幽静的眸波微微一晃。 他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 随着秒针近十二点,室内恢复漆黑,致的提拉米苏蛋糕上的蜡烛带来微弱的黄光,照亮顾念念白皙的脸蛋。她一双棕的眼眸十分澄澈,漂亮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大家纷纷开始倒计,乐一片,而挂着笑的顾念念却时不时望向门口,好像等着谁。 陆言修知道她在等秦深,他亦知道秦深在英国。 此时,他在洽谈英国苏格兰北部页岩气开发项目,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十二点一到,乐队成员纷纷上表演台,献上一首摇滚爵士风的生快乐歌,节奏快,动十足,洋溢着年少的不羁和癫狂,其他人则纷纷拍照录视频,记下这一刻。 顾念念含笑许愿,在歌曲尾音结束的时候,她吹灭了蜡烛,口哨声、祝福声、呐喊声,声声不绝,现场嬉闹的气氛推到至高点。 切完蛋糕后,她正手捧蛋糕,径直地向他们走来。 展辰良笑着推测:“一定是给陆总的。” 这个几乎是意料之内的事情,然而似乎也会出现例外,因为顾念念正逐步靠近谢暮江。 谢暮江洋洋自得:“阿修,不好意思,是给我的,毕竟我是她老板,先孝敬我也是人之常情。” 陆言修气定神闲:“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他话音刚落不久,挂在谢暮江脸上的得意立即冷却,顾念念倏地转移方向,把蛋糕放在陆言修手上,然后朝着谢暮江做了个鬼脸。 谢暮江眼角一:“小念念,太厚此薄彼了。” “Gentle江,我在给你创造机会,让有心人为你效劳呀。”顾念念对他使了个眼,让他看向女神尹笑笑。 这丫头会这么好心? 谢暮江半信半疑,直到尹笑笑走了过来,他眼眸里盛笑意,算是信了八分,而尹笑笑跟顾念念一一样,特意把手里的糕点递给牛马不相及的展辰良。 尹女神笑得无比柔美:“多吃点,不够那边还有。” 美女效劳,固然是件开心事,但此刻的展辰良除了糟心,受不到一丝愉悦,尤其是旁边来的目光堪比利刃,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 他今天出门忘记烧香了吗? 美女转身就走,谢暮江特地过来,二话不说夺过他手里的盘子:“想要什么,自己拿去。” 无辜的展辰良十分委屈,果真站起身,实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谢暮江则端着蛋糕接近尹笑笑。 一时间沙发里只剩下陆言修和顾念念。 “戏还没看够?”陆言修捕捉到顾念念脸上意犹未尽的失落。 顾念念眼眸缓慢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幸福爆棚。 “不够!我希望每天都跟今晚这么开心。”她轻声说。 “我要好好想想了。”他一脸深思。 “想什么?”顾念念眉宇间尽是疑惑之。 “筹备365件生礼物。” 陆言修带着膛音的笑声像拨贝斯琴弦发出的铮铮音,十分好听。 顾念念用期待的小眼神瞅着他:“我呢,不贪心的,今天只要一份礼物。” 不辜负她的期待,顾念念视线里立即出现一个硕大的礼盒。 她呈现出惊呆之,呆傻地凝望着陆言修。 “拆开看看。”陆言修眉目柔和。 在几秒内,顾念念手里多了一把Fender定制电吉他,她颤抖的指尖抚过堪称完美的琴身轮廓,凝视陆言修的棕眸是动。 在他柔和的注视下,她左手捏住琴颈与弦,同时用右手食指的第二关节轻叩吉他的面板和背板,听到极其结实的共鸣声,眸光微微颤动了下。 这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把吉他都要好,顾念念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陆大叔!你怎么知道我需要电吉他!太神了!” 初遇bar的设备足够好,但对乐器有无限追求的顾念念一直希望入手一把Fender定制的电吉他,奈何好琴过于昂贵,动辄六位数,她为此愁了一段时间。 “喜吗?”陆言修笑问。 电吉他音音质变化多样,是现代电声乐队必不可少的乐器,有着顾念念手里古典吉他不可比拟的优势,如果她能买,以她的格早就买了,绝不可能拖延,只有一种可能,家里不支持她玩音乐,而陆言修并不打算揭穿这么多。 “喜!喜到爆啊!”顾念念兴奋得语无伦次。 “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陆言修忍着笑。 “等等!你先让我平复一下心情!”顾念念朝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夸张地呼吐纳,似乎在制澎湃的心绪。 好一会儿,她亮晶晶的眸子粘着陆言修:“我准备好了。” 事实证明,她并没有真的准备好。 她只听到“时代音乐”四个字时,理智已被炸碎。 时代音乐看中她? 华语乐坛最具有影响力和创造力的唱片公司看中她? 如果是别人,她多多少少都质疑一下,但面对的是陆言修,她骨子里溢的是全盘信任。 如果陆言修说明天地球就要毁灭了,我们要坐飞船离开,顾念念会关心是否能多带几个人而非质疑信息的真实。 她拍拍口,庆幸自己心脏很健康,稍微脆弱一点,都要当场叫救护车了。 “不愿意?”陆言修打趣道。 “当然愿意!十分愿意!万分愿意!”顾念念眉目雀跃,这股兴奋劲儿并未淹没她智商,语气低缓地问,“我只是好奇,你跟时代音乐集团有什么关系?你是里面的高层?” 这个可能比较大,她记得上次Victoria看到展辰良时,脸都白了,不敢多吭一声。 陆言修:“持有一些股份,开会时能说上几句话。” 不远处的展辰良要听到他的形容,只怕会吐上几口老血。 全面控股,叫做持有一些股份,股东大会大家唯他是从,叫做说上几句话。 这轻描淡写的,低调到极致。 认为他是普通股东的顾念念强忍着实打实地抱大腿的冲动,眼角泛着若有若无的泪光,动之余未免有些担忧:“万万没想到,实现我生愿望的盖世英雄竟然是你,不过我怕我爸爸会为难你。” 她溢于言表的关心让陆言修眸底柔意更深了几分:“这点放心,你只需要想好怎么跟家人坦白。” “我爸爸一辈子都不会赞同我走这条路。”顾念念想起卫博远,右脸火辣辣的疼。 “念丫头,这种沟通方式不行,你就换一种处理措施。”陆言修的眼神平静如水,“要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永远比问题多,而且你不是孤军奋战,你还有我。” 顾念念怔怔地望着他,忽而觉得力小了很多。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顾念念眉眼弯弯。 “既然如此,跟哥哥说还有哪些生愿望。” “签约出道这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是爸爸身体健康,至于最后一个嘛……”顾念念扮了个鬼脸,“不能说,说完就不灵了。” 陆言修看着她,沉缓道:“真正你的人,是不会让你伤心的。” 笑意凝在顾念念脸上。 她什么都没说,他却像知晓一切般,每句话都言简意赅,中肯綮。 直接到令她难以躲避。 隐藏在快乐里的失落像被放大镜笼罩住般,衍生出浓郁的消沉,渐渐噬她,在她黯淡的眼眸里呈现出来。 她并不想辩解什么,因为任何辩解联系上秦深对岳湘灵的态度,显得异常无力,和自我安。 目的达到的陆言修并未乘胜追击,有些话,多说会适得其反,朝顾念念说:“温禾在叫你玩游戏,去吧。” 顾念念点点头,过去途中差点撞到展辰良。 “顾小姐受到什么打击了?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离开和回来的时间拿捏得真好。”陆言修笑望着下属。 “还是被您发现了!”展辰良也笑道。 他还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 接下来半小时,看到顾念念灌了一杯又一杯尾酒,展辰良面微变,偷觑了陆言修一眼,老板十分淡定。 他向来淡定得让人猜不透他心思。 琢磨片刻,展辰良说:“陆总,顾小姐再喝一杯就醉了。” 不远处的顾念念正强着玩游戏失败的温禾打告白电话,她脸通红,兴致盎然,有着比平时更甚的真实坦率,还有点强悍张狂。 “让她醉。”如果醉了能令她放下不该想的人。 . 众怒难犯,温禾只得认赌服输地拨通一则电话,按了外放键。 那头传来秦楚楼清朗的声音:“男人婆?” 在一群禽兽雀跃的注视下,温禾扯着嗓子说:“我喜你——!”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