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不耐,大喝一声滚,死胖子这才着股,一瘸一拐的灰溜溜直往监牢里冲,边垫脚跑边心慌。 话说该死的煞神来的这般急又气势汹汹,还直接把自己往女监一丢,他敢用自己的妾担保,这女监要是没出事,就叫他以后都讨不到妾! 为了小命,更是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死胖子咬牙使劲的往里头冲,边跑边急,“妈的该死的,那真二到底是被关在哪一间监牢里头来着?” 却说秦芜这边。 躺在草堆上假意睡觉的秦芜,听着耳边时不时几句牢的抱怨,本不以为意,悠哉惬意的偷偷了几块糕点,借着衣袖的遮挡,用稻草当管夹在指间又偷偷喝了水,祭了五脏庙,秦芜就真准备约会周公了。 糊糊间,秦芜听到甬道里传来了几道杂的脚步声,秦芜皱眉。 这动静可不像那四个女狱卒的,也不像白班几个的,难道是又有新人入狱?可听着又不像,那声音听来就像,就像……就像是男人的脚步声,对,男人步伐沉闷,大开大合,偶还夹杂着两道虚浮的脚步声。 秦芜立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男人的脚步声从女监传来,总不会是这个点有男人来探监吧? 出于谨慎,秦芜霍的坐起身来,忽然的起身倒叫一边叽叽歪歪的欧氏吓了一跳。 “秦氏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正好这时候黄脸一行走到了她们所在的监牢跟前,听到欧氏的声音,刚才还举棋不定,本不知道选择哪间牢房先下手的四人,瞬间就有了目标。 瘦子从后头窜上来,指着秦芜她们所在的监牢笑的猥琐。 “头,你看,这间里头的娘们都还没睡嘿,这娘们还咋咋呼呼的看来就有神的很,要不咱哥几个今晚就选这间乐呵乐呵?小弟我以前就听人说了,辣婆娘叫起来才有劲。” 黄脸还没说什么,光头也笑嘻嘻的凑头过来附和,“对对对,头儿,咱们就选这一间吧,这里头的娘们活泛,不比刚才那几间看着就蔫吧,一会子玩起来都不得劲,那又有什么意思。” 黄脸倒是还没发话,只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四女狱卒,“麻婆子,这间里头关着的都是什么人?” 麻婆子凉凉的扫了眼,沟壑纵横的脸上出残忍的笑,“哼哼,黄皮子,你们哥四个倒是会选,这一间可是关押镇国公府谢家女眷的监牢,大理寺地牢数数,就数这间里头的娘们地位最高,态度最傲。” 光头一听这风凉话,瞬间乐了,“咦,那不是先前手里拿着丹书铁券,一副不好惹的谢二的家眷?可巧了不是?” 瘦子也笑,“哟,还是麻婆子会疼人。”,嘚瑟的小人一脸得意自己挑了个好,一拍手,凑头到黄脸跟前拍马道:“头儿,当初您就是被这种地位高高在上,最是看不起咱们这等的权贵家奴才给伤了腿的吧?头儿,今个可是个绝佳的机会,合该您报仇,您看?” 想到当初,自己在街上被给权贵家女眷赶车的伤了的腿,想到当初自己遭受的屈辱,新仇旧恨一起上,黄脸恶狠狠的看着栅栏里头的一干女眷咬牙,“好,就这间!” 身后三狱卒摩拳擦掌,脸上都是恶魔般的笑,“哈哈哈,好,好,头儿英明,这间就这间,今个咱哥几个也好好尝尝国公家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哈哈哈哈……” 这笑渗人,饶是欧氏这般神经大条的人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 特别是在看到外头的光头佬,还笑的猥琐的回头问女狱卒说,“麻婆,接下来怎么着?你们姐妹四个是要看着我们哥几个乐呵呢?还是要去我们男监也找几个俊俏的陪陪你们啊?若是要,麻婆只管说一声,男监的钥匙我给你呀,哈哈哈。” 欧氏恍然大悟,再顾不上麻婆等人是如何回应的,她惊恐的望着已经在开牢房门的四男狱卒,抬手惊恐的点啊点的,“你,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干让人快乐的事情啊。” “你们大胆!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这里关着的人都是谁?” 欧氏外强中干,还试图用往的身份人解围。 可既然对方敢来,有谁又会怕呢? 特别是黄脸,在看到欧氏的态度后,黄脸莫名的想到了曾经自己遭遇的欺辱,眼前的人身影莫名跟曾经站在马车上,高高在上欺辱自己的女人重合,黄脸身上写了戾气。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很好,爷们就成全你,就你了。” “啊,你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我,我,即便我谢家倒了,爷们下了大狱,可我娘家还在,我父兄他们可都是官员,你们胆敢如此,就不怕我的亲人事后追责吗?” “哈,怕咱们哥几个就不来了,老娘们,我们头儿不嫌你老是你的造化,你就认命从了吧,哈哈哈……” 紧跟着黄脸进门来的三,听着欧氏的叫嚣,他们越发的兴奋,再看眼前真一监牢瑟瑟发抖的娘们,三人只觉气血冲脑。 “哈哈哈,小娘子,不要跑,哥哥疼你。” “啊!娘啊!” “母亲,母亲救我……” “姨娘,姨娘,我怕,我怕。” “呜呜呜,老太君,老太君救命……” 靠在监牢最里头远离栅栏的老太君看到眼前的一切,她如鲠在喉,瞬间老泪纵横,巴掌跟不知疼一样一下下的拍着地面,嘴里吆喝着,咒骂着,威胁着,可谁都不把她当一回事,整个监牢里充斥着女眷们凄厉的尖叫,惊恐的求饶,而监牢外静悄悄的,别家所有的女眷都紧紧的搂住自己,尽量缩小存在,心里不断祈祷,恶魔留在谢家就好,千万别来,千万别来。 事情发生的那一刹那,秦芜暗道不好,她不动声的挪动,一个闪躲,趁着欧氏叫嚣的时候,就窜到了早已臭气熏天的恭桶后。 经过大半月下来,这只当初谁都不愿上不许上的恭桶,哪怕隔三差五都有婆子倒,眼下也早已经不堪重负了。 可笑的是,当初人人嫌弃的地方,眼下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秦芜强忍着臭气站在恭桶后,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手里却不动声的从空间诊所里,取出了一只打皮试的针出来,这针小巧,握在手中一点也不显眼。 秦芜小心防备,缩小存在,不是她心肠硬,也不是她见得惯这样的恶事,这谢家的女眷各有肚肠,便是再坏,也不过是一些后宅争斗,言语便宜,起码更过份是事情自己眼下还见不着,而且即便女人再毒再坏,也不是臭男人惩恶的理由。 不管到了何时何地,不管时空是否改变,强#犯就该杀。 当然,说来也是她自私,再该杀,该出手,也得是在先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她可不是圣女玛利亚,做不到牺牲自己,出头解救别人。 秦芜小心防备的苟着,本以为除了此刻守门的一个,另外三人手里都抓到人了,自己该是暂时安全了的,不想那欧氏也是狠的。 保养得宜养尊处优的欧氏,明明已经被黄脸按在地上,囚服的衣带都被解了,口都喊干了,却见曾经俩唯唯诺诺的小妾一个都没上前来解救自己,欧氏心里恨毒了,再恰巧看到对面缩在角落的秦芜时,不知怎的欧氏脑子一热,推着黄脸大喊大叫。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别动我,我是无辜的,况且我一个儿女都生了好些的老女人,平在家里都是受长房欺负的女人,本不可能是能欺负别人的主,你要报仇,你去找那些个年轻的人去,她,她就很厉害……” 欧氏奋力挣扎着,哭喊着,手往对面角落的秦芜一指,这一刻她的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蓦地就想起刚才这几个狗东西的对话。 “那个人才是个的坏!她要是不坏,不欺负人,怎么有本事得我家那俊俏不似凡人的嫡出侄儿娶她,要知道当初我家二侄儿可是高中解元,前途辉煌的,就因为这个女的迫服,我那可怜的二侄儿才认栽的,这样毒辣的女人你不去教训,何苦来为难我一个老婆子啊……” 秦芜傻眼。 欧氏一张好利的嘴啊,经过她这一加工,那委屈的态度,饶是秦芜都觉得,自己好像干什么事十恶不赦的事。 颠倒黑白的话绝无仅有,秦芜也就是吃了没记忆的亏,一时间还找不到话反驳,可偏偏这样愚蠢的鬼话还真就有人信了,那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竟是真放手了唾手可得的欧氏,径直的朝着自己冲来。 秦芜暗道一声不好,眼看着这牲口奔到跟前,秦芜再顾不上其他,朝着牲口的方向一脚踹翻了恭桶,霎时间污秽撒了一地,溅了牲口一身的黄黄黑黑,臭气肆意充斥着整个监牢。 第22章 这突然的变故,让守门的高个,还有正在对着手里的人上下其手瘦子、光头都不呆了呆。 也就是这个时候,胖子狱丞也终于赶到了。 被黑影人丢进女牢的甬道后,他着股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前头的不对劲。 死胖子心里一紧,暗骂一声。 难怪道那该死的黑影抓自己来此,情是知道这女监出事了呀,死胖子哪里还敢耽搁,赶紧的就往动静传来的方向狂奔,一边气吁吁的跑,一边心里还祈祷千万别出事,那被黑影点名关照的真二千万千万别出事。 不想等他豁出半条命的奔到事发监牢门口,看到里头的情形,胖子整个人都呆了。 “畜生,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妈哒,这群牲口还有没有人伦?这是要败坏他们大理寺的名声吗? 胖子想着就来气,气呼呼一把推开半掩的牢门,刮过傻眼的高个冲到了黄脸跟前,对着这货跳起来手就往他后脑门拍,边拍边骂。 “你个虫上脑的牲口东西!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干什么?谁家还没给姊妹亲眷的,你们就是这么糟践别人姊妹的吗?你们这么做想过后果吗?啊?狗东西,牲口玩意!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打这些女眷的主意?啊?这些女眷再不是,再有罪,那也只有陛下,只有朝廷才能发落,你们是个什么玩意,凭什么私下动手?你们以为你们是谁?本官的名声,大理寺的名声,都是被你们这帮牲口给败坏的!!!” 他他也贪花好,他还守着这地牢,可作为现管的官他都不敢伸手,麻蛋的这几个牲口凭什么? 要找女人,你娶纳妾便是,便是不像自己这样有原则会负责,你花上几个大钱,秦楼楚馆花、街柳巷啥样的姑娘没有? “的,说,谁起的头?” 面对突然杀到的程咬金胖,黄脸四人起先一呆,特别是盛怒中的黄脸,被打的一时懵了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了,见来人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黄脸四人麻爪了,哪里还顾得上找秦芜麻烦,对手里抢来的人下手?忙放下一切冲到胖子跟前点头哈的狗腿。 “大人恕罪。” “大人您怎么来了?” “大人大人息怒。” “大人小的们就是闲的无事,跟这些娘们开个玩笑……” 除了被打蒙了的黄脸心里有气,硬邦邦的抱拳说着恕罪,其他三个围着胖子那叫一个殷勤。 秦芜看着状况觉得自己暂时安全了,她松了口气,不过人却还谨慎防备着,手里的针管也没收。 而另外两个被光头跟瘦子在地上,连衣襟带子都被解了一半的四姑娘谢思芳,谢耀的妾韩氏,赶紧也一边抖着手系着衣带,一边汹涌掉泪的往女眷堆里冲寻求安全。 可怜这俩是个倒霉的,一个姨娘不顶用,一个又长的貌美被正付氏忌惮,都没人护着,可不是在刚才的慌逃窜中就如群的沙丁鱼,正巧就被瘦子光头拿了个正着,一点反抗能力机会都没有。 要不是死胖子来的及时,她们可真就……可就这,二人回到人群后,身周的叽歪嘀咕就没断过。 “都被男人那样了,还好意思回来?脏了的东西,莫要挨我。” “啧啧啧,可不是,都脏了,怎么好意思回来的。” “有些人啊就是不自,仗着长的好,曾经勾引爷们,眼下……” 巴拉巴拉的,碍于胖子还在发落人虽然没敢明说,女眷群里小小声的明讥暗讽就没停过。 都说言可成刀,杀人无形,谢思芳还算好,刚才钱氏护不住她,这会子女儿回来了好在还知道护崽,为母则强的搂着女儿安,帮着孩子遮挡了这些言蜚语。 只可惜形单影只的韩氏,听到这些声音,颤抖着手系带子的韩氏一顿,吧嗒的泪跟着一停,红着眼睛,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一言不发不管不顾的就朝着墙上狠狠撞去,带着狠绝。 “啊!” 一声惊叫石破惊天,紧跟着除了还在谨慎防备的秦芜,整间牢房的女眷都在跟着惊声尖叫,此起彼伏,源源不断。 “啊啊啊,死人啦!” “大理寺谢家女眷啦!” “啊,娘亲我怕!” “天爷啊,天理何在?公道何在?我堂堂镇国公府谢家世代忠良,为国尽忠,报效陛下,不想今含冤入狱,竟是不能保全家中女眷,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夹杂在一声声尖叫哭泣中的,是老太君一声声悲怆的冤屈。 这突然的变故莫说是女眷,莫说是周遭监牢见了一切的女犯都惊呆了,便是胖子,便是黄脸四个也跟着惊呆了。 特别是胖子,当他听到老太君悲怆的喊声后,他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一把拽住眼前正朝着自己一脸讨好笑的瘦子的衣襟,胖子不可置信的使劲晃。 “你告诉我,这里不是谢家,不是关押镇国公府谢家家眷的监牢对吧?” 瘦子敢怒不敢言的被摇的七荤八素,心里把胖子翻来覆去的骂,面上却不敢出一点异样,被死胖子质问,瘦子不解其意,却还是老实的点头,“大人这是为何?这间的的确确是关押镇国公府一干女眷的牢房呀?大人……”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