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回家?”许少淮道。 “这么快?”晏词紧张,“我不知道许董事长对我印象到底好不好,还有你家亲戚是不是特别多?说话前是不是得三思一下,我行吗?我是有点心眼子,但是心眼子还不够多,说错话怎么办?” “不紧张,不需要你接待,喜怎么说怎么说。” “这样不好吧?” “你觉得不自在,我们就不回去了,自己过。” “别啊!”这下害晏词更紧张了,“哪家父母不希望过年的时候和孩子一起快快乐乐吃团圆饭,我们刚恋你就过年不回家只陪我,我在你父母眼里的印象会直线下降。” “那怎么办?你说,”许少淮垂眸,亲在晏词发间、眉心、眼尾、一点点往下。 晏词有点,偏了下头,发笑道:“还是我跟你回家吧。” “嗯,一起回家。” “那你家过年有什么讲究吗?” “没有讲究。” “不会吧?” “我说了算。” “......”好霸道。 忽然想到什么,晏词担心道:“你要是带我回家过年,不是告诉所有人你恋了,那今晚做的不是功亏一篑?” “人心试探一次足矣,”许少淮道。 想想也是,晏词点了下头,试探过了,以后便会认为许少淮做什么都只是表面功夫,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会为他免除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 “我本想慢慢钓鱼,现在改变主意了,”他轻描淡写,又有十足的狠厉,“年后,我就拔了这颗钉子。” 商圈利益纠葛,关系复杂,说牵一发动全身也不为过。 而听许少淮的意思,是要有大动作。 晏词不太懂这些,换了些轻松话题,又聊了会儿,他渐渐犯困,耳边有询问他要不要上楼,他咕哝一声,也不知说什么,许少淮抱起他回房间。 次一早,晏词入了院。 医生开了一系列检查,私人医院患者少,而他早有提前预约,各项检查都不需要门庭若市似的排队,他进门就能做。下午主治医生来询问一些病史过史,认真介绍了手术,让他了解以后心里能更放松,护士也跑了两趟,嘘寒问暖又细心做了术前宣教。 许少淮留在医院陪他。 晏词穿着病号服,坐在头刷手机。 在他从《王朝》剧组杀青时,前一部电视剧《青云》已完成后期制作并且上映,一共四十五集的电视连续剧,他占了十集左右,但出场时间总共加起来没有一个小时,而由于前段时间蹿火的视频,在有他的镜头里还能刷到几句夸他的弹幕。 [越看小护卫越帅!] [给咱家暗卫扛大旗~~] [来看看咱家词宝宝!] 晏词笑了笑,心头有些雀跃,这算不算自己有了粉丝? 一种奇妙的觉油然而生。 以前入了这行,发现经纪人就是个渣滓时,他就没想过自己会出名会有粉丝,现在才觉得这份工作也不错,秉持着把工作做好的前提下,有了喜这种情绪。 他切换到微博。 卫哥帮他注册的账号也有粉丝留言,希望他加油,虽然留言不多,但是很欣,真好。 又刷了会儿,刷到娱乐新闻,机场秀、颁奖典礼等,也有负面消息,某某某劈腿,某某某与女演员酒店开房,看完,他朝一旁工作的许少淮瞄了眼。 他家淮淮以后肯定不会干七八糟的事。 “许先生,我相信你。”他说。 许少淮朝他看来:“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是一只好淮淮。” 又皮了。 “你叫我什么?” “许先生。” 许少淮眯眼:“上一句。” 晏词嘴硬:“还是许先生。” 许少淮放下笔电,晏词跳下,逃得匆忙只穿了一只拖鞋就奔向房门,还没跨出去,后领子已被揪住,他双手扒拉住门,没卵用,还是被拖了进去。 下午四点。 安玉溪向老板娘请了假早点下班,收拾完桌上的东西,拿上手机下楼,公司大门外停了一辆跑车,油漆锃亮,在还没落山的太下熠熠生辉,跑车惹眼又鲜亮,下意识都会看一眼,他也是,一眼扫过,之后匆匆到路边拦车。 他赶着去医院。 还没朝计程车招手,跑车缓缓停到他跟前。 降下的车窗里出傅寒松微笑的脸:“上车,去哪儿我送你。” 对着这张脸,安玉溪呆了两秒才想起来是谁,有段时间没见了,他早把傅寒松给忘了。他当没看见,朝前走,在空位停下准备再次拦计程车,可跑车也再一次挡在他面前。 和以前一样无赖。 “你有病吧!”安玉溪没忍住。 “哪儿有病,我不就是想送你,”傅寒松摔门下车,双手搭着车顶,一抬下巴,“你看你,一出来鼻子都冻红了,我载你不好吗。” “你要是不拦着我我已经打到车了,至于在风里挨冻?” 傅寒松一噎。 安玉溪白他一眼。 傅寒松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扮演起绅士,微笑道:“小安先生,请。” 安先生就安先生,还要加个小字,安玉溪扭头就走。傅寒松一急,大步到他面前拦住他,有些懊恼地啧一声:“安玉溪,你说我们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见着我没必要当仇人一样吧。” “我看不惯你,看不惯你把我当猴子耍。” “我错了,对不起,我都道歉道了八百遍了!” “一千遍都没用。” “那一千零一遍有没有用?” “烦,让开。” “忘了我还欠着你三千块?真让我就这么走了?” 说到三千块安玉溪更来气,手一伸:“还钱!” 傅寒松看一眼他掌心,五指细长,带着淡淡粉,一呷:“我没有现金,你把我微信加回来,我转账给你。” “不还拉倒!”安玉溪推他,但没推开,于是绕开他。 傅寒松叹口气,抓住他胳膊拉回来,安玉溪抬头瞪他:“你想干嘛,大庭广众之下你动手动脚做什么,你还想打人啊?”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小溪,”傅寒松难得认真,道,“我是真心和你道歉,从我送你去医院那天,我就应该和你讲清楚,你好心帮我没有错,错的是我不该拿你的好心一再欺骗,不过我真没想骗你什么,要说钱,你觉得我差钱吗?要论情我们也没有,咱们顶多也就是朋友是不是?” “谁和你是朋友,朋友也不是!” “好好好,随你怎么说,反正是我那时玩心重,一不小心惹了你,你给我个赎罪机会,成吗?” 这番话还算诚恳,安玉溪渐渐平复心情:“先把我钱还了。” “加微信?”傅寒松小心问。 安玉溪拿出手机,把人放出小黑屋。 傅寒松转账。 安玉溪又火了:“是三千,不是三万,我多收你钱干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多加的当利息。” “我又不是放高利贷的!” 安玉溪把钱退回去,傅寒松无奈,重新转账三千:“现在我道歉你也接受了,钱款也不欠了,小溪同学,我傅某能不能有幸载你一程?” “我发现你这人还油嘴滑舌的。” “有什么关系,能逗你开心不就好了?请。” 傅寒松重新替他开门。 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想了想,安玉溪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疑惑道:“你不是在国外?” 出国前傅寒松拿陌生电话卡又向他道了次歉,也说过出国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回来不定,还问他要什么礼物给他带,他当时没回,又一次把号码拉黑了。 傅寒松道:“我打听过了,少淮不在国内,他要是在国外呢,我就跑回国,他回国我再出国。” “笑死,你果然有什么病。” “去哪儿啊?” “先去最大的那家超市,我给我发小挑点补品。” “哦,那个晏词啊,做完手术了?” “还没,明天一早的手术,东西我先买着,等术后他想吃什么我再买。” “哎,可怜你发小,做手术都没少淮陪着,”傅寒松悠哉开着车,时而瞥一眼安玉溪,“要是你做手术,我一定陪着你。” “呸呸呸,”安玉溪气道,“你才做手术呢,你这张嘴不会讲话就赶紧捐了。” “哈,捐了谁和你斗嘴。” “谁要和你斗嘴,咱俩不!” “嗯哼。” “嗯哼你妹!”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