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恬哦了一声,回到后头接着做糕点。 虞姝挽走出铺子,却没有看到来时坐的马车,更别提林卿柏的身影了。 元知:“咦?咱们的马车呢?” 虞姝挽左右看着,始终没看到,慌了下,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见一起来的马夫朝她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元知问他。 马夫:“公子刚才遇到了朋友,那位公子受伤晕过去了,公子就带他走了,说是去看郎中。” 虞姝挽沉默片刻,道:“什么样的人?” 马夫:“瞧着 富贵的。” 虞姝挽了然。 可见那人的身份并不方便外人看到。 马夫:“公子还说,若姑娘想回去就去臻楼找人,跟那里面的人提郭姓,会有人给您安排马车的。” “不用了,我随便走走,你……”虞姝挽看着马夫,想让他先回去。 可马车不在,此处离林府还有段距离。 马夫:“奴才走回去就好。” 虞姝挽回了声好。 马夫匆匆走了。 虞姝挽站在糕尚斋门前,不知该去哪儿逛逛。 眼下更不想去臻楼找人,她对那里不 悉,哪怕提前嘱咐过,她也不想去麻烦别人。 元知:“姑娘,天冷了,您再找人做几件衣裳吧。” 虞姝挽想着也是,她厚衣裳不多,确实需要多做几件。 二人就在附近的裁 铺子逛逛,顺便去其他铺子挑些新到的胭脂水粉。 虞姝挽不仅给自己买,还给元知买。 逛了许久饿了,便在一家小摊里坐下用膳。 要了两碗看似清汤寡水的细面,其实汤底很有味道,细面劲道好吃。 唯一不好的便是这摊子简陋,又是在外头,挡不住风,吃的时候不断有风刮着脸,低头喝口热乎乎的热汤,胃里 暖和的。 虞姝挽 着手凑到嘴边哈气,冻得指节发红。 元知看在眼里,心疼极了:“您心情不好吗?” 虞姝挽摇头:“没有。” 元知跟她有些时候了,能看出她的小情绪,更何况还遇到了那种事,换作谁都会心情不好。 元知担忧道:“要不咱们去臻楼找人吧,天这么冷,还是别在外面转悠了。” 虞姝挽垂着眼,心里闷闷地,不愿出声。 林卿柏走了,虽说是送人,可刚发生了那种事,他就立马消失不见。 倒不是因为这点小事郁闷,而是因为程叙的那些话。 她现在闭上眼,都还能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耳畔回 着程叙的那几句话。 林卿柏说没事,还说不会生她的气。 但虞姝挽会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为何让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搞得所有人都不开心。 虞姝挽眼中显 出几分苦恼,只是刹那间就隐去了。 元知:“姑娘,您若是着凉可就坏了,就先回去吧,要不然咱们去臻楼坐会儿也行。” 总之不能一直在外面吹风。 虞姝挽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到桌上,站起身,“我们回糕尚斋。” 元知立马跟上。 糕尚斋的铺子表面看着是两间房,其实后面还有其他空房,其中就有间单独的茶房。 那是虞姝挽专门让人空出来的,她那时候就在想,若哪 心情不好了,就过去坐坐,一个人待在那儿静一静。 她不常待在茶房,每次去了糕尚斋,在茶房里走几步就出来了。 这次不一样,虞姝挽在茶房里待了许久都不曾出来,元知还往屋里送了两壶酒。 这一待就到了夜里,林卿柏还找了过来。 其他铺子都关门了,唯有糕尚斋还亮着灯。 林卿柏才忙完,他回了趟府,得知虞姝挽没有回来,二话不说就往糕尚斋来了。 元知看见他,道:“姑娘心情不好,一个人在茶房待许久了,还饮了酒。” 林卿柏沉默着往茶房的方向走去,到了门前没有直接推门而入,他敲了两下门。 “挽挽?” 没有回应。 林卿柏耐心又喊了声。 还是没听到回应。 他干脆推门进去,这才发现虞姝挽躺在贵妃椅上睡着了,手臂垂在地上,手边倒着个空了的酒壶。 屋里昏暗,只有贵妃椅旁点了一台烛火,照得并不清楚。 林卿柏关上门,逐步走近,看清了虞姝挽红扑扑的脸颊,她皱着眉,不知是不是梦见了不好的事。 这次的酒很烈,且不是果酒,离近了只能闻到刺鼻的烈酒味,并不好闻。 林卿柏眉头没有皱一下,就这么蹲下身,握住了虞姝挽垂下的手指。 手很凉。 不仅是手,屋子里也凉。 虞姝挽睡在这儿,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瞧着并不能保暖。 林卿柏拧起眉,手掌贴着她额头,没有摸出哪里不对,实在是不放心,索 弯身低头,与身下的人额头相抵。 肌肤触碰到一起,同样没 觉到哪里不对。 林卿柏稍稍放心,手指蹭着虞姝挽的脸颊,低声唤道:“挽挽。” 虞姝挽鼻子动了下,而后翻了个身躺正继续睡。 林卿柏低笑一声,两手分别从她肩头和腿窝穿过去,轻松就把人抱了起来,不做停留,抱着人就往外走。 外面的元知看到,赶紧拿上虞姝挽今 买的物件跟上,小跑着跟在林卿柏后头。 “公子,您今 去哪儿了?” 元知明白她不该多嘴,但没忍住就问了出来。 . 林卿柏没有说话。 元知:“我跟在姑娘身边有段时 了,从没见姑娘这么伤心过,您跟姑娘之间不会有矛盾的,对吗?” 作为林府的奴婢,元知这些话明显僭越了。 林卿柏没生气,低头扫了眼虞姝挽泛红的脸蛋,轻轻嗯了一声。 元知暂且放心,留在后头收拾铺子关门,动作很快。 还是白 里那个马夫,元知跟他一起坐在了外头。 马车里,林卿柏抱着虞姝挽没有松手,手臂泛起了麻衣,只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让虞姝挽在他怀里睡得舒服些。 马车里没有灯火,里外都很暗。 马夫虽挑了灯,但是在这样的黑夜下并不好赶路,所以赶路的速度放慢许多。 林卿柏先前回府的时候,碰见了准备出门的柳昙。 柳昙那时很着急,问他知不知道虞姝挽去哪儿了。 他说知道,他让柳昙在府里待着,亲自出门寻虞姝挽。 离府的时候,并不确定虞姝挽在糕尚斋,他担心了一路,直到看见亮着灯的铺子才放心。 马车有些不稳,林卿柏回过神,抱着虞姝挽的手臂微微收紧。 快到林府的时候,虞姝挽醒了。 林卿柏并未发现怀中人醒来,面 沉静地盯着马车的窗户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虞姝挽眨了下眼,脑袋晕的难受,但她没醉,还愈发清醒了。 她没有出声,就这样乖乖待着,盯着林卿柏看了许久。 其实虞姝挽什么都看不见,也看不到抱着自己的人,之所以不慌,是因为闻到了 悉的味道。 那是独属于林卿柏身上的清冽,很好闻,也很让人安心。 马车微微晃动着,虞姝挽困得难受,便闭上眼继续睡了。 马车直接进入林府,林卿柏抱着人下车。 “公子,让奴婢背姑娘过去吧。”元知走上前说道,自认为有这个力气。 “不用。”林卿柏抱着人绕开她往栖园走。 天太黑了,稍不留意就会被路上的东西绊倒,元知紧跟在后头,好几次都差点平地崴了脚。 进了栖园,才发现不止是柳昙没睡,林夫人也没睡,还待在栖园等虞姝挽回来。 两人待在屋里看到林卿柏的身影,同时站起身 了过去。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