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收不回,阮梨微微垂眼,伪装淡定,打算不着痕迹地揭过这一页。 霍砚舟看着她,没有在这 的两个字上调侃,只是继续吃菜。 原来她叫“老公”这两个字,是这样的音 。 阮梨小口嘬着红糖燕窝的时候,霍砚舟将最后一点樱桃牛 粒吃干净。他不 甜食,今晚这餐有些甜腻,对他来说也超量了。 抬眼的一瞬,触上阮梨直勾勾的视线,好像讶异他竟然把菜都吃完了。 “这样就不会浪费了。”霍砚舟解释道。 阮梨错开眼,继续默默吃燕窝。 但她又确实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吃东西有这种坏 病?” “偶然一次,听阮叔叔说起过。你被程老师批评了浪费,抱着自己的小熊要离家出走。” “……” 太尴尬了,那是她几岁时候的事,阮梨自己都记不得了。她就不该问。 其实因为这个吃东西的习惯,她从小被程雅芝数落了无数回,说她浪费。小时候不太懂,反正她吃不完的,阮兴国也会帮她吃完,阮家也不差那点吃食钱。渐渐长大,知道浪费食物很不应该。 为了不浪费,即便很想尝试很多种,她也会 制住 望,每次强迫自己只选几样,保证一定都吃完。 而眼下,霍砚舟给了她一个“依然可以吃很多种却不浪费”的新方案——由他全部吃完。 阮梨想起上一次在梨洲汀,她幼稚又叛逆的想法,想把那一桌子的菜拍给程雅芝看,告诉她:他这么办的。 这一次,阮梨又生出了类似的想法,依然想告诉程雅芝:妈妈,这一次,他是这么办的。 像是在无底线纵容她并不太好的习惯。 阮梨知道霍砚舟其实并不怎么沾甜食,今晚这餐显然有些为难他,而且如果以后总是这样吃完的话,分量显然也有些大。 “下次菜样的分量还是再小一点吧。” 霍砚舟微顿,“那……每次再 两个菜?” 嗯?阮梨不解,她是这个意思? “再 两个,你吃得完吗?” “……”霍砚舟沉默,继而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吃完晚饭,霍砚舟将碗盘放进洗碗机,简单收拾餐厅,阮梨坐在客厅里拼拼图。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拼,她跪在地毯上琢磨整个构图,霍砚舟走过来,褪下拖鞋,“要不要帮忙?” “这里应该是晨光的颜 。”阮梨指着右上角缺掉的一块。 霍砚舟扫了眼,又在堆积的拼图块里凝视半晌,“是不是这一片?” 他捏起浅橙 的一块木质拼图,阮梨对比一眼,“对,就是这块!” 她笑眯眯地接过来,按在拼图缺失的地方,“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看了好半天呢。” 阮梨忽然想起一件事,霍砚舟的微信头像就是一张佛罗伦萨城的照片。只不过不是晨曦,而是晨雾。 “你微信的头像是你自己拍的吗?”阮梨问。 霍砚舟审凝拼图的眸光微滞,看向身边还在认真比划的女孩子,“嗯。” “你什么时候去的?” “去过,很多次。” “嗯?”阮梨转过头,“照片上的那一次呢。” 她总觉得霍砚舟的语气有点不一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 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霍砚舟的视线深长,片刻他又低下眼,“去了太多次,有些记不清了。” “哦。”阮梨眨眨眼,没再追问。 明天是周末,不用早起去上班,阮梨也放纵自己多玩了会儿拼图,再抬眼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偌大的客厅里格外安静,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霍砚舟,他还在很专注地对比手中的几块拼图。 阮梨想起霍砚舟给她发的那条很长的消息,即便是一起看书或者加班,他也不会觉得无聊。 在很多人眼中,拼拼图也是件无聊的事。 “要不要睡觉?”阮梨问。 “困了?” “有点儿。” “好。” 霍砚舟起身,又朝她伸出手,阮梨抓着他的手站起来,腿有点麻,还好有他撑着。 阮梨站在原地缓解脚底的不适,“下次拼拼图的时候要不要看个电影,或者放点音乐什么的?或者,你喜 什么?” 霍砚舟看着她,“你定就好。” “你真的……不会觉得无聊吗?其实我可以自己玩的,并不是一定要人陪,我又不是小朋友。” “我读大学的时候你还在读小学,不是小朋友是什么?” “……” 阮梨心尖微动,看霍砚舟深邃的眸低沾染着薄薄的笑,视线掠过他修长的脖颈,“咦,这是什么?蚊子包吗?” 她抬手,指尖点在霍砚舟凸起的喉结边,冷白的皮肤上有一个红 的小点。 因她这个动作,棱角分明的喉结轻动,阮梨明显 觉到了一个 咽的动作。 “这里……” 霍砚舟捏下她的手指,“这里不能 碰。” “嗯……?”阮梨眨眨眼。 “应该是有一点过 。”霍砚舟回道,刚才他洗手的时候就察觉了。 “你不是只对菌类过 吗?”阮梨蓦地紧张,“要不要紧,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我刚刚已经吃了抗过 的药,没什么事。” 霍砚舟笑她小题大做,阮梨却还是不放心,“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擦药?知道是什么过 吗?我想……看看。” 她想看看,领口下是什么样子。 她担心霍砚舟又像上一次受伤一样,故意瞒着她。 发顶却被轻 了下,霍砚舟牵着笑,“小朋友,不给看。” “……不行,我要看。”阮梨抓着他衣服的下摆,作势就要往上掀,却又被霍砚舟按住了手。 “阮笙笙,等下你把火 起来了,你预备怎么给我灭?” “……?” 只一句话,阮梨就怂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向霍砚舟,想起孙媛说的话——只是因为她撒娇说了几句话,孙媛说就能勾起男人的 .望。 阮梨犹疑、不解、好奇。 “只是看一下……就能 起火来?” 霍砚舟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还要跟他探讨这个问题,真的就是仗着她身体不适,知道他不能动她是吧。 “也分情况。” “什么情况?” “……” 见霍砚舟不语,阮梨心中忽然就生出些雀跃,好像在两人这么多次的 锋中终于让她占了一回上风。 在胜负 和求知 的双重驱使下,阮梨又大着胆子追问,“不方便说吗?” 霍砚舟沉默,看着她乌软里藏着狡黠的眸子,这小姑娘今晚有点不太一样,显然是故意的。 “你确定要知道?” 阮梨不接话,只眨着眼睛。 霍砚舟蓦地轻笑了声,倾身靠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什么不方便说的。” 阮梨觉得耳边 的,便听霍砚舟又道:“你和其他人的区别。” “……?!” 阮梨像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跑上了楼,霍砚舟眼底凝着笑,收拾她的拼图残局。脖颈有些微 ,他用指腹蹭了两下,没太在意。 阮梨进了卧室,被霍砚舟一句话 拨起的热意还没消散。 什么“你和其他人的区别”,是想说他只对她有……那种 .望吗? 阮梨捂脸,霍砚舟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 待身体里的热意退下,阮梨才意识到摆在眼前的更实际的问题——今晚,她要和霍砚舟睡在一张 上。 虽然他们之前也在一张 上睡过,但那时候他们还不 ,霍砚舟也不会对她讲这些令人羞 的话。 阮梨摸过手机,虽然霍砚舟就在楼下,但她还是打算用这种不让她尴尬的方式问一下:【你等下应该不会再出去了吧?】 霍砚舟秒回:【有这么漂亮的太太在身边,我去哪?】 手机像是什么发烫的东西,让阮梨指尖慌 ,直接将它丢到了 上。她抱起换洗的衣服,径直小跑进了洗漱间。 霍砚舟上来的时候卧室里没有人,只落在 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一个陌生电话。 响起挂断,响起又挂断。 霍砚舟推开洗漱间的门,偌大的空间隔着一道玻璃门,门被滑开,阮梨穿着件白 睡袍,惊讶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女孩子刚刚洗过澡,白皙的皮肤因为热气的熏蒸透着层浅浅的粉 ,长发微 ,眉眼澄亮。 叠的睡袍领口微敞,隐约可见半球的线条。 霍砚舟偏眸,喉结轻动,“你的电话,对方可能有急事,打了好多遍。” “哦。”阮梨赤着脚走过来,接过手机。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