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余说了实话,顾知原本沉沉的情绪略微朗然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他彩排完就紧赶慢赶回来了,生怕错过江余的晚饭,结果回来就见到空的房子。 他很快就查到了江余去了哪里,他想,如果江余敢骗他,他必给江余锤进地里。 好在江余说了实话,可是说实话也没用啊!你出门前不和我说一声吗? 顾知的内心在狂啸。 他恨不得想拎小崽子一样,给江余拎起来丢到上去,但姑且还是忍住了。 咬着牙忍了半天,顾知低声音问他:“你去找简淮做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你害怕我嫉妒之下,去把你的白月光暗杀了?” 江余知道顾知不高兴,但依旧死不改地调侃他 顾知又气又理亏。 毕竟在他的视角里,只有他把江余当作替身这档子事,所以只要江余提到简淮,他都会觉得愧疚。 而江余明知他理亏,竟然还非要拿这点来他。 但江余其实没这个意思,江余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除了有关祁燃和江挽的,其余的事,他都可以告诉顾知。 “安啦,我要是敢把简氏的大少爷给做了,那就不能活着回来见你了。”江余故作可惜地说道,说完就要从侧面溜过去。 但是他一条腿跨出去还没有落地,顾知就摁住了他的肩膀。 于是他又把脚收了回来,乖乖等着顾知说话。 然而顾知越想越气了。 既然知道简淮是简家的少爷,还敢一个人偷偷过去赴约? 你还想着做了简淮? 你知道我查到之后,多害怕简淮把你给做了吗? 顾知快被他气疯了,怒气眼可见地从眼眶中迸而出,纵使胆大包天如江余,也忍不住又点恐惧。 虽然他也料到了顾知得知后会生气,但为什么会这么气啊! 在顾知眼里,他去找简淮,应该只是小情人去向白月光示威吧? 这眼神,好像他不是去找简淮示威的,而是找简淮偷情的。 “江余,为什么不告诉我?”顾知摁着江余的肩膀,把人在门上,咬着牙问他。 江余咽了咽口水,一向随而为的他,也开始斟酌该如何回答。 “我……怕你担心!我很想见见他,我想知道我们长得有多像,我也知道去找他会有危险,可是我忍不住。” 江余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并且自以为语气和神情都把握得特别好。 但是顾知只是盯了他两秒,“说实话。” 江余的表演戛然而止,“哦,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瞒着你去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见他,江余,你不了解他,他的格,如果你威胁到了他,他一定不会手软……” 顾知说着说着,忽然有一种无力,他恨江余次次离自己的掌控,恨江余不顾后果地踏入险境。 顾知垂着头,江余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发丝上晶亮的汗珠。 江余没有办法再回答顾知了。 他去见简淮,只是因为想念,而他知道,简淮约他的理由也相同,并不是想要偷偷干掉他。 顾知死死抓着他的肩膀,像是要把他捏碎了一样。 江余疼,但是咬着默默忍着。 他伸出手,想要拍一拍顾知的后背,告诉他,“我不会有事。” 可是手悬在空中,最终还是没有抚上顾知的后背,只是缓缓落了下去。 江余知道,离别的子很快就要来了,他不能再给顾知任何保证。 正当江余有些无措的时候,顾知忽然卸了力,松开了他的肩膀,并顺手拍灭了灯。 由明转暗的刹那,江余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下意识地,他搂住了顾知。 与此同时,顾知也环住了他,把他抱起,抵在了门上。 很快,窗外的点点灯光映进来,江余也看清了夜幕中的一切。 江余的双腿夹在顾知的上,手臂揽着他的脖子。 月光清朗,星星填了夜,而顾知填了江余的眼睛。 江余一直听人说,“你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也会有人上你。”他原本觉得这是夸张的彩虹,但如今与顾知对视,他便知道这是真的。 只要顾知站在这里,就会让人上他。 “江余。” 顾知念了他的名字,而他不做应答。 他只是看着在一片沉寂中垂眸,看着顾知的眼睛,就像看着一整片夜空。 他有一种荒唐的觉,如果能像这样静静地被顾知呼唤,那么让他抛却所有过往也未尝不可。 可是他不能,也不配,因为他是个骗子。 江余垂下头去,紧紧搂着顾知,去蹭他的额头。 他们的碎发蹭在一起,发出柔软的沙沙声,时间和月一起变得漫长,所有都沉静下来,只有心脏还砰砰作响,一刻也不曾停歇,越发急促。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他们不约而同地吻住了对方,寂静在顷刻之间被打碎了。 齿相间,两人谁都不肯退步,一寸寸地索取、掠夺、攻占,谁先退缩谁孙子。 顾知把江余放下来,一边吻着,一边急切地去江余的衣服,江余也去扒拉顾知的衬衣。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