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批你一定要努力学习。” 音音:“嗯?” 衡昭泡在水里,鬓角漫着水气,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单手搁在石阶上,手肘半屈,凝声告诫:“戒骄戒躁,离低级望,拥抱高级情趣。从今天起那些人际往来你都不要参与了,反正他们现在找你说话也大多为了看热闹,不必搭理。有这些时间不如努力炼丹,说不准小傻哪天你也渡劫飞升了,那才是真正的出人头地,光耀无比。” 没人比衡昭更会卷。 他本一无所有,后来的一切都是他卷出来的。 “可我这样的……都能飞升么?” “请改改你自卑的坏病!” 这么优秀的崽子,怎么能自卑? 自卑的都该是别人。 “作为丹修,你的心不输任何人。而且你都夺了两次丹修第一。况且我……身边人的经验,出成绩的人才有呼权,如果你都不行,那其他人都憋死算了。” 音音听呆了。 出成绩的人才有呼权? 这句话莫名有些振聋发聩。 阿昭好厉害,果然是龙神大人身边的第一人。 这等境界,她望尘莫及。 可阿昭说这是自己周围人的经验,音音莫名有些心疼,她轻轻扯着细弱的眉,小鹿眼微微聚起:“那阿昭你一定很累吧?” 传音器那头的衡昭突然愣怔:“累什么?” 音音绵绵道:“就是,阿昭每次做事都很认真,一提到学习,阿昭能永远不休息……” 衡昭还在动,就听那头的小傻批“吧唧吧唧”地连连输出:“一定是龙神大人的功劳!” 衡昭:“?” 这和龙神有什么关系,龙神就是他自己。 衡昭下半身化为龙尾,他松垮垮地抱臂,金的眸子里透着些玩世不恭:“此话怎讲。” 音音很是真情实:“因为龙神大人太厉害了,有无数人追随,阿昭才要拼命追逐,这样的话,夜以继地学习一定很辛苦。” 衡昭:“??” 衡昭很快反应了过来,只是他的金瞳目稍显复杂。 好像,自己人设立得太过。 其实自打成为一只龙,他已经成功成为天上最会摸鱼,最偷懒的神仙。 “不是,是我自己卷的。” “多学一分钟,玛尼会不同。” “虽然我不缺钱,但我想当那群狗东西的爹。” “小傻批怎么不说话了?听不懂了?没事,等你卷成我这样就懂了。” 音音:? 玛尼是什么,而且阿昭年纪轻轻就想当爹? 这是什么神奇癖好…… 她不懂。 她也不想懂。 在衡昭的“男女平等”主义的洗礼下,音音早就觉得自己一个人快活些。 她……就不想突然当别的娃娃的娘。 正在池子里泡水的衡昭黑发濡凌,他抖了抖龙尾,却发现尾巴早已打了个结。眉眼间余留的表情顽劣又乖剌,衡昭心情不错地挂断传音器。 可挂断传音器后,某只龙的嘴角还是不自意地、偷偷地—— 勾起微小的舒缓弧度。 呐,小傻批变身贴心小棉袄~ 那他也要努努力,今晚就把《五百年丹考,三百年模拟》搞出来! - 前有衡昭的“励志故事”狠狠地励了音音,后因大师兄即将飞升的时限迫,音音最近修行炼丹的时间不断延长,晚间闭眼睡觉的时间大大削减,甚至她每晚夜里无梦,身子发沉。 音音早起,挎着张脸,了酸累不已的四肢。 这觉睡了还不如不睡,怎么会越睡越累? 可晚上倦意上涌,还是要睡。 “最近睡起都像被人打的一样,身上好疼。” 又到了音音吹灯上塌的时间,睡前她和衡昭进行通话,忍不住抱怨。 没发现音音这边的异常。 衡昭以为她只是炼丹的时候站久了,才会酸背痛。 不行,小傻德要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不能年纪轻轻就体虚。 “你多运动运动,炼丹的时候空做做广播体 ,哦,对了,还有眼保健,多做做对眼睛好。” 他记得小傻的眼睛大亮,最后可别成了近视眼,呆愣愣的。 “什么是广播体?”音音双眸的确有些酸涩,她随意按了几个位,却依旧解除不了这些异样之,“眼保健又是何物?” “前者就类似一种中强身健体的功法,后者用以保护眼睛。” 仗着这里就他一个外来户,衡昭把他之前学到的最新版眼保健和广播体的做法,都传给音音:“广播体,小傻批你可以早晚各做一次,眼保健也是,此外眼睛累了就可以做。” “嗯嗯!” 现在音音把衡昭说的话奉为圭臬。 主要还是因为上次龙神大人那些看不懂的批注,她按照衡昭的解释准备药材,最后一次就成功地练出了丹药。往后几,衡昭说晚上多点蜡烛看书护眼,她就多点些。 不过蜡烛点多了热,热了好几天,她便发现一个新法子。 那就是发光的传音器! 每次一接通,传音器的亮光能堪比四五只燃着的蜡烛。 可以省好多买蜡烛的灵石! 于是…… 往后几,衡昭明显发现音音学习上的问题变多了。 每天晚上都会和他拖许久,才睡觉。 殊不知自己正在被白嫖。 衡昭还庆幸音音孺子可教。 说不定小傻批靠自己的努力,真能飞升! 他养的崽成功考上修真界的top1! 翻了! 妈哒!卷起来! 今晚就提升难度! 不就是往生丹,一小傻批,马上就炼出来了。 于是音音发现最近每晚他问完问题以后,衡昭还会反过来抛给他几个问题……又难解、又没有头绪,第二天她还焦头烂额。 甚至音音做梦都是解丹方! 这,音音用冷水洗面,企图清醒,出发去炼丹房之前,还磕磕绊绊地做了一套广播体,直到双颊红润,目清明,晨曦下格外明媚,才舒气推门。 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很多,但都被她一笑回过。 弟子们看着她离开的备用,相顾眨眨眼,一个赛一个的茫然:“她之前这么与众不同?” “没注意过,但她似乎很……”同伴弟子想了许久,才想出了一个稍微确切些的形容,“像雪后新拔的竹子,好拔。” 就连脾气难琢磨的孙郸望,都默默目赞赏。 这才是真正的修士。 不囿于外务,只注自身。 什么都好,要是,他这乖徒儿不天天拿难题刁难他就好…… 妈的,好难! 蜡烛烧一晚,都解不出来。 - “你不是说没有人能抵挡住你的惑!” “为什么音音还安然无恙!” 黝黑紧闭的房间里,顾皎皎发丝尽散,目眦尽裂,平素最为关注外在容貌的她今失了体面,遣退了所有服侍他的侍女,她正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说话,那双眼眸掩映着霸道而张狂的沉黑。 在她眼中的妖魔却同样诧异:“我也不知,每次靠近她,都会被她体内的某种能量击退。” 妖魔一共试探了四次。 第一次便是大师兄带着音音去找顾明瀚的时候,那次它见音音孤身一人,丝毫没把她放在心上,或许音音也没提起警惕,起初它侵占身体、惑得过程都极为顺利。 可不等它把音音拉向更深的深渊,音音已然平复,还驱使那种能量将它驱散出体外。 此后,每天夜里它悄然靠近音音,也无功而返。 她睁着那双清明的眼,那双幽黑的眸子勾动着不为人知的恨火:“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我之间是做了易的,你完成了我的任务,我便心甘情愿地将这幅躯体给你,否则你强占了我的身体,你也停留不了多久。”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