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义这么一个看起来不会和任何人 心的傲娇天才,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后背 给了宣适。 在刚刚遭到背叛的这个特殊时期,这样的一份信任,显得尤为珍贵。 程诺免不了 屋及乌。 宣适倒是没有想过,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是和老婆讨论另外一个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还是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啊,结了婚,我家老婆大人都会和我卖关子了。”宣适一脸委屈道:“都说男人结了婚就变坏,我们家怎么变成女人了?” “阿适,你戏会不会有点多?”程诺被宣适莫名其妙的幼稚劲头,逗得哭笑不得。 “又叫阿适,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做你的老公?” 宣适和程诺有一个约定,每天第一次称呼对方,要叫老公和老婆。 按照宣适最初的想法,以后是只能【老公老婆】这么称呼。 这个想法最后没有执行下去。 因为宣适自己都做不到。 他和程诺从小就在一起生活,说起共同的回忆的时候,难免还是会用小时候的称呼。 真要强行彻底改过来,他自己时不时地都会叫错。 明明他自己也做不到,却总还是一想起来,就和程诺【斤斤计较】。 这是宣适独特的 情保鲜秘籍。 借由这样的方式,给平凡的 常, 加一些滋味。 酸酸的,甜甜的。 归 到底,都是幸福的。 “我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我的梦想就已经是做你的新娘了,你说我想不想让你做我的老公?” “那这不就更证明你可能不 我了吗?”宣适在 上转了一个身,用左手支着脑袋,借着美人靠,酸上了瘾。 “老公大人,你能不能正常一点?”程诺觉得自己有点看不下去了。 宣适的颜值实在太高,以至于他美人靠的杀伤力比程诺亲自上阵还要更大一些。 “我能啊!”宣适对这声【老公大人】非常 意,他从 上坐了起来,“阿诺,我是说认真的。” “你认真什么?”程诺笑着抱怨,“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是谁在不认真。” “梦想实现之后的空虚啊,你会不会猛然之间,也有这样的 觉?”宣适表情认真了起来。 “梦想实现之后,为什么会空虚?阿适,你是不是说反了?” “没有啊。就比如小时候想当老师,当了老师之后,发现做老师也有很多无奈。然后就从无奈到空虚。” “阿适有过想当老师?” “我没有啊,我做你一个人的老师,就够够的了。” 宣适拉着程诺的手,在她右手的食指上,找小时候写字留下的茧。 程诺在学习上,一直都是 认真的。 作业,别人要抄一次的,她就抄两次。 程诺小时候,就梦想自己成为像宣适一样的好学生。 可惜,她不管再怎么努力,都和这个梦想背道而驰。 现在想想,她小时候的梦想其实 多的。 无一例外,每一个都和宣适有关。 “果然啊,男人一结婚就变坏,阿适都开始嫌弃我学习了。” “我说够够的,是说给你补课,让我印象深刻。” “怎么深刻?” “第一次见到有小女生,因为不会做作业就坐在那儿哭。” “你还说不是嫌弃我!”程诺多少有些介意自己在学习上和宣适之间的鸿沟。 “当然不是啊,我是第一次见小女生哭得那么好看的。” “听阿适这意思,最开始,是我的颜值,让你注意到了我。” “何止是注意到呢,是直接被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给俘获了。” “那你还拒绝了我那么多年。”程诺适时表达了一下自己单方面付出的委屈。 “我小时候,怎么也是寄人篱下,我怕我想歪了,会被你爸爸妈妈给剁吧剁吧吃了。” “我爸爸妈妈才不会。你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我,害得我一直都有容貌焦虑,还以为你不喜 我这样的。” “就你这样的,还有容貌焦虑,你让别人怎么活?” “实事求是地说,我的长相,就只是中上水平而已。但阿适不一样,你的颜值和伴娘是一个水平线的,站在人群中,就会闪闪发光。” “伴娘哪里有阿诺好看?” “我都说实事求是了,你不要夹杂那么多 情 彩。” “我没有夹杂 情 彩。在我眼里,阿诺一直都是最好看的。哪怕我还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小妹妹的时候。” “为什么?我自认为,从小到大,都有很多比我好看的人。” “你的笑容是无可替代的。” “笑容?” “对,你笑起来全世界都会跟着黯然失 。” “让你实事求是,你怎么越说越夸张?” “不是夸张。一个人的长相,或许有很大程度是天生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最最无可替代的。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是你的笑容,给了我面对生活的勇气。” “真的啊?” “真的。” 程诺盯着宣适看。 就着程诺殷切的目光,宣适冷不丁就来了一句更大的实话:“我小时候真正的梦想,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 “阿适,你求抱抱就直接说嘛,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程诺话还没有说完,宣适从 上下来,一个公主抱,直接把人打横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抱自己的老婆,还需要求吗?这个世界,难道没有夫权的吗?” “阿适,这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老婆你都在想什么?我就抱抱我什么也不干。” “你最好是。” “老婆大人竟然不相信我的人品。”宣适佯装生气,紧接着就是一句:“那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给你看了。” “阿适,我在和你说正事呢。” “行使夫权不也是在干正事吗?我的老婆大人。” “我小时候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我肯定要多矜持有多矜持。” “你要是小时候就矜持的话,我大概率都不会一直在你家生活。” “为什么啊?你小时候不喜 我们家吗?” “是不是喜 ,和是不是寄人篱下,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在我的家人都离我而去之后,我就想长大一点,要赚很多钱,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你从来也没有缺过钱吧?” “都快 宿街头了,还没缺过?” “你刚到意大利,不是就被大少给捡走了吗?大少可没少因为这件事情数落我。” 因为宣适的各种努力。 聂广义没有当着程诺的面叫她棺材板。 程诺却也清楚,聂广义一开始对她是什么态度。 “还是有点不一样。兄弟再怎么给力,不是自己赚的钱,总归也不是那么有底气。” “所以,你赚到钱之后,就开始空虚了?” “嗯。”宣适解释道:“最主要是因为,我从无到有的那个过程,没有你的参与,总觉得还是会有些遗憾的。” “阿适。”程诺没有道歉,而是用最笃定的眼神和语气对宣适说:“我会见证你未来的每一步。” “嗯,我们会见证彼此的每一步。” 程诺发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事实。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宣适想要正经说点事情,就连【阿适】都不能叫,必须开口就直奔主题。 如不若然,她都没办法确定,自己想要说的正事,究竟得要在几个小时之后,还是在第二天才能说给自己的老公听。 宣适闹腾够了才想起来问:“你先前说能帮到大少的是什么资源。” “廊桥资源。”程诺要多直接有多直接,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廊桥资源?什么意思啊?” “之前烧毁的万安桥是屏南县的,聂教授又是出自那个地方的,所以我一直也没有想起来。其实中国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的第一个代表 传承人,其实是温州泰顺的。泰顺的廊桥资源是最丰富的。” “嗯,是有听大少说,中国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是浙南和闽东北联合申遗的。” “我们高温青年,和泰顺廊桥也有点渊源。” “高温青年,不是我们之前运防护服回国的那个组织吗?” “对啊。”程诺点头肯定。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