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绞尽脑汁,想让郎君尝到苦头,懂得银钱的来之不易,以此好好奋斗,如今郎君成了她心里盼望的模样,可不知为何,她并没有开新,反而有些心疼了。 温殊 侧过身朝向他, 前的罩灯还没有灭,把郎君的眉眼照得温润如玉,像是朝 底下的一片海,让人忍不住想拥抱靠近。 自己何来的运气,嫁给了他谢劭。 心头蓦然一刺,疼得她声音都有些哑了,轻轻地拉住了他搭在被褥上的手指,“郎君。” 谢劭心头一跳,她莫不是连这些都没保住,“怎么了。” 温殊 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那夜的话,我不该说。” 她不该那样伤害他。 他这般在乎她,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她了,她却把他戳了个千疮百孔。 她知道他那 一夜都没睡,就坐在这屋子里,坐到了天亮,心头可想而知,得有多难受。 眸子里不知不觉擒 了水雾,都是在心疼郎君,真心地同他道歉:“我错了,郎君原谅我好不好,无论郎君是贫苦还是富贵,我都喜 ,不是夫 之情,是男女之情的喜 。” 小娘子的声音一落,眼前的灯火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谢劭的目光一转,紧紧地看着跟前的小娘子,心像是泡在了染缸里,五味陈杂,什么滋味儿都有,高兴, 动……更多的是苦尽甘来的欣 ,付出的 情得到了预料之外的回报, 口后知后觉地被一道喜悦冲击,比起高兴,竟有一种想要 血的 动,望着小娘子的泪眼,眼底也慢慢地溢出了红意,嗓音嘶哑,“我从未怪过你,又何来原谅之说。” 他不怪她,只恨自己让她跟着他受了苦。 他难受,全是因小娘子的那席话里,对他没有半分真心。 如今四目相对,灯火在彼此的目光之中跳跃,从最初的相互抵触,到如今成了彼此心中的眼珠子,所经历的过程,一幕一幕地从两人的脑海里划过,一切都明明白白,又何须多言。 人心都是 长的。 这样的相濡以沫,怎可能没有 情,温殊 没忍住呜咽一声,撑起身来,凑上去亲上了郎君的嘴 。 底下的郎君眸子一颤,只呆了片刻便反应了过来,热情地回应着小娘子。 比之前的几次吻不同,亲吻中含着浓浓的情意,更为放肆 烈,郎君很快占了主动,扬起脖子咬着小娘子的 , 出的喉结不断的滚动。 温殊 本是一时冲动,就想亲郎君一口,没料到似乎打通了郎君的任督六脉,发了狠地亲她。 尽管已经七荤八素没了神智,慌了神,她还是在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但郎君已经不顾一切了,一双手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肩头,舌尖探入她的 齿内,探索乾坤,握在她肩头的手掌也在一寸寸地往下滑去。 肩头,胳膊,终于摸到了小娘子口中那一尺八的细 。 当真是细如杨柳。 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她立在街头上,抬起胳膊歪头扶着高鬓,梅红 带下的那截芊芊细 ,此时正在他的掌心之内。 手指头终于挑开了昨夜没掀开的绸缎。 她没骗他。 确实像棉花。 这回他是把昨夜自个儿占的那点便宜,连本带利地全都讨回去了,温殊 身子紧绷,“郎君……” 两人成亲这么久,他能忍到现在,已是给了自己最大的尊重。 成亲得太过匆忙,新婚之夜的事她不是很懂,但能明白个大概。 温殊 没把他推开。 可片刻后,耳边突然一道闷哼,郎君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温殊 赶紧起身,惊慌地看着他肩头,“郎君,你是不是又出血了……” 谢劭咬牙 回了那只疼得发麻的胳膊,额角两边一阵一阵的跳,没有一刻能比当下更痛恨身上的这道窟窿。 第86章 瞧小娘子说的是什么话,他出血,他能出什么血…… 心中极为不甘。 小娘子就在自己跟前唾手可得,也愿意让他得了,又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如此浓情 意之时,尤其适合和小娘子更进一步谈情说 ,他竟然如此不争气。 一口郁气堵在 口,比肩头伤口的疼痛还让他难受,脸 难看至极。 实则要办也不是问题,他倒不怕疼,大不了再 上两针。 脑子里的念头越冲越猛,盯着小娘子的眸光也愈发深邃,大有要豁出去一切的意味。 温殊 被他瞧得有些心慌, 瓣和舌尖被他那一番咬搅之后,如今又麻又疼,温殊 及时安 道:“郎君还是先养伤吧,养好了什么没有?我就在郎君身边,又不会跑。” 小娘子说得真诚。 寻常夫 新婚之夜便会圆房,可她和郎君成亲并非彼此所愿,未能行周公之礼,熬到如今郎君也喜 她,她也喜 郎君了,圆房乃迟早之事,为了这一回,让郎君再躺十天半个月,实属不值当。 小娘子说得也对,她是他的娘子,早晚都是他的,但又怕她一觉睡醒后突然反悔,岂不是自己要为今夜的错过而悔死,先得把话说清楚,“娘子的意思是等我伤好,干什么都可以吗。” 他见过她的滑头,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要是犹豫半分,他今夜就算重新把那血窟窿讲崩裂,也要把事情办到位。 小娘子倒是很干脆地点了头,“我是郎君的,郎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多美妙动听的一句话,是个郎君听了谁不心动,终于把心头的那点遗憾缺口填上了,眼里的执念渐渐地散去,伸手抚了抚小娘子的头,“睡吧。” 温殊 话说的很 ,心里实则很虚。 她与郎君成亲乃突发之事,并没做任何准备,自己又没有母亲,祖母那夜伤心 绝也顾不上教她新婚之夜的礼数。 自己知道的,仅是跟着明婉柔偷偷看过一本画册…… 两人本以为只是寻常的风月本子,谁知一打开,便见到了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画面,虽说心底都对其非常好奇,可碍于情面,赶紧将其扔掉,还和明婉柔一道唾弃卖书的没有良心,居然敢卖这等伤风败俗的东西。 事后她不确定明婉柔有没有捡起来看,但自己实在好奇,又去买了一本一模一样的回来。 乍一瞧不得了,让人脸红心跳,可仔细瞧了后, 儿就没什么,不过是郎君抱着小娘子,要么小娘子的衣衫落下了肩头,要么郎君的衣襟敞开,但该 的一点都没 。 也就那样…… 自己不知道,郎君应该知道,被他这番亲过后,横竖也睡不着了,侧过身想同他聊一会儿,“郎君,你困吗,不困咱们说会儿话呗。” 谢劭心头的燥火还没下去,这会子哪里来的瞌睡,侧头看着她,“娘子想说什么。” “你去过花楼没?” 这一句石破天惊,谢劭 口所剩的热火一瞬熄了烟,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万没想到这时候小娘子要和他算旧账。 庆幸自己在过去的二十一年里,虽光顾过烟花之地,但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小娘子的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娘子不要相信外面的那些 言蜚语。”对小娘子也没什么不能坦诚的,“我是去过花楼,仅仅只饮酒,未曾要过姑娘……” 小娘子神 意外。 谢劭心头一紧,就差对天发誓了,“娘子信我,谢仆 严以律己,极为看重德行,自小便与我定下了三条规矩。” 小娘子好奇问道:“哪三条。” “不贪 不占赌。” “烟花之女不能碰。” “未经正 同意,不得纳妾。” 小娘子更为惊愕了,盯了他一阵,喃喃地问道:“那郎君,是从未碰……过姑娘了?” 这样的问题,在几个兄弟面前说出来丢人,但在小娘子面前就不一样了,那是他洁身自 ,对小娘子忠贞不二。 得意地点头道:“嗯。” 本以为小娘子会开心,却见她突然一副懊恼之 ,叹息道:“那可怎么办。” 谢劭愣了愣,不明白她这番惆怅从何而来,又听小娘子道:“郎君没有经验,我也不懂,那我们该如何圆房……” 小娘子那颗脑袋,简直让人捉摸不透,合着这半天,她是在担心这个。 郎君那股刚被 下去的燥热又有些浮起来的势头,含糊其辞地道:“娘子放心,有些事不用会,水到渠成一切也都成了。” 水到渠成,怎么个成法…… 小娘子还是没能明白,但多少有些害臊,没再问了。 两人各自揣着心事,也不知道何时才睡着,翌 一早,趁着小娘子去净房洗漱的功夫,谢劭把闵章叫了进来,附耳吩咐了一句。 闵章一愣,担忧地看向他肩头,“太医嘱咐过,主子不能用力……” 谢劭一记冷眼,“用得着你提醒。” 主子说话,属下照办便是。 很快闵章回来,到了 前,余光瞟了一眼身后正替谢劭打扇子凉药的温殊 ,偷偷摸摸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册子,快速地递给谢劭。 小娘子瞧过来的瞬间,谢劭手疾眼快,一把 到了枕头下,面 不改,瞧不出半点异常。 温殊 并没察觉,药冷得差不多了,端过去给他,“郎君喝药了。” 昨 二夫人和谢仆 把他的几百两黄金卷走之后,今 都不在,一早便去了新宅子,打算先搬过去。 这个大个宅子,除了下人,就他和小娘子了。 杂念一起,心猿意马,药 下去也 觉不出味道,小娘子既然不懂,如今学也不晚,“娘子今 可有事要忙?” 温殊 摇头,“没有。”接过碗,瞧了一眼他肩头的伤,好在没 血,疑惑道:“我最大的事,不就是把郎君的伤养好吗。” 小娘子一本正经,全然不知那话有多 人心。 昨夜虽没成事,也算是破了戒,一旦开了个口子,人也跟着孟浪了起来,见小娘子要转身,突然一把从身后搂住了她的 。 小娘子手里的碗险些落了地,跌坐在 上,一脸惊慌,“郎君你干什么呀。” 肩头上有伤,但嘴上没伤,不害臊的看着小娘子,“亲一下为夫。” 温殊 脸 蓦然一红,转头忙往外看去,闵章刚好转过身,想必也听到了,一脸讶然,“郎君怎么突然不知羞了。” 谁知换来了他更厚的脸皮,“我亲娘子,何来的羞?”没等她挣扎,郎君替她宽了心,“父亲母亲都不在,娘子放心……” 他这是什么话,父亲母亲不在,就能…… “娘子不愿意?”他低语一声,胳膊收紧,把人圈进了怀里,与她眸子对着眸子,亲密无间,四目只差毫厘。 白 比夜里的光线好,更能清晰地瞧清郎君, 雕玉琢的五官,不愧在凤城时便 名远播,此时那眼底的波纹微微 漾,心有所思地瞧着她,活像个勾人魂儿的妖孽,相处了这么久,仿佛今儿才真正认识这个人一般,一面觉得他没个正形,一面心头又跳得 ,他离得太近,气儿都不敢 了,渐渐地沉 于他这样美 勾搭中无法自拔。 眼睑轻轻地落下,红着一张脸,在他的注视下,仰头凑上去在他的 上一啄,“够了吧。” 够肯定是不够的。 小娘子的嘴儿香甜得很,怎么亲都不会够。iYIGUo.nET |